壹玖伍我聽不懂?
荊荷在給阡玉琛辦理繳費的時候被孫陸逮了個正著。 她尷尬地呵呵笑著,不敢直視男人那仿佛要把她射穿的責問視線。 “說吧,你是在給誰交錢呢?” 孫陸笑得慈眉善目,倒是把荊荷駭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鹿鹿哥哥笑起來比不笑時還要讓人心驚膽戰。 荊荷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了阡玉琛的名字,這可直接把孫陸給氣笑了。 “他不是曾經還襲擊過你嗎?” 男人質疑的眼神把荊荷的臉灼得火辣辣的,她低下頭,將自己被阡玉琛所救的事說了出來。 孫陸頓時陷入沉默,荊荷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眨巴著的雙眸如乞求一般:“我能平安無事都是因為他,所以……” “那他現在怎么樣?” 壓制住情緒,孫陸盡量心平氣和地討論這件事。 荊荷將阡玉琛的狀況說明以后,孫陸的一句話反而點醒了她:“他是以人類的模樣被送醫的?” 對??! 她怎么把這個給忘了? “我去手術室時,醫生的反應很正常,所以他應該……” 兩人交換了下眼神,立馬朝ICU的方向走去。 透過玻璃窗,確實能看到病床上依稀躺著的人類輪廓,說明阡玉琛確實還保持著人類的外貌,并沒有變回原形。 “我們在重傷和虛弱時會不由自主地變回原形,以此提高身體的恢復機能,他真的是重傷了?” 孫陸在質疑阡玉琛重傷的真實性,畢竟他曾經也差點命危,全靠變回了獸型才撿回一條命。 荊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什么人之后,悄悄將電腦包拉開一個口,朝里面問道。 “你哥怎么不變回原形???” “喵喵?!?/br> 小黑喵在包里悄悄叫了兩聲,卻是讓荊荷一頭霧水。 她看向孫陸,卻也只得到孫陸的一個聳肩:“我聽不懂?!?/br> “你們不都是貓嗎?”荊荷詫異地瞪大了眼。 “我是說,他說的‘我哥變不了獸型’這句,我聽不懂?!?/br> 變回獸型可謂是他們的身體本能,不受他們主觀意識所cao控,怎么還能有變不了的情況呢? 這就像一個大活人被割了手腕卻不流血一樣離譜! 荊荷無語地瞄了孫陸一眼,復又看向包里的黑喵兒,“你哥變不了獸型是什么意思?你不都變了嗎?” “喵嗚……喵?!?/br> 小黑喵委屈地叫了兩聲,小爪子刨了刨電腦包,急切地想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去。 荊荷無奈只能再度求助孫陸。 孫陸顯然極其不想做這個中間翻譯,可又迫于荊荷那無助的眼神,只好敷衍地回道:“他說他哥就是這樣的?!?/br> “喵嗷!” 小黑貓短而急促的嚎了一聲,原本圓溜溜的一對大眼都瞪成了菜刀狀,對孫陸敷衍了事的翻譯態度十分不滿。 自從他們兄弟變成人之后,阡玉瑾就沒見過阡玉琛變回過獸型,倒是他,總因為身體不好三天兩頭生病,不得不變回野獸的模樣。 每次都是哥哥阡玉琛幫他善后和隱瞞,讓他的身份不被暴露。 可每當換哥哥出問題時,阡玉瑾從未見他變回過原形,每次都是靠著人型狀態低效的恢復力扛過去的。 也是在那時阡玉瑾才意識到,哥哥阡玉琛似乎無法變回獸型,也無法在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啟動身體的自救機能。 壹玖陸你知道你不見了我有多著急嗎 荊荷想起一件事。 之前她發現阡玉瑾會變身后,曾找過阡玉琛對峙,那時她有問過他是否也會變,得到的是阡玉琛否定的回答。 后來得知他們兄弟倆都是豹之后,荊荷只當是阡玉琛為了隱瞞自己而隨口撒的謊言,可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無法變回原形,也就不能像孫陸還有阡玉瑾那樣,靠獸型的強大恢復力讓自己脫離危險。 剛進ICU第一天,阡玉琛就幾次被下達了病危通知,能不能熬過今晚都難說。 幸得荊荷從阡玉瑾那些“喵喵喵”中推算出了他們父母的電話,不然連個親戚親屬都聯系不上。 起初荊荷還被阡爸阡媽誤認成了電信詐騙,幾次被掛斷了電話。 發現自己的號碼被拉黑了,荊荷抓耳撓腮,又從孫陸那里借來手機打了過去。 “我不是要你們打錢,我只希望你們來榕城看看他!他現在隨時都可能……我求求你們了!” 聽見荊荷語氣里的哭聲,那邊才終于被說動,向荊荷詢問了醫院地址之后,答應立馬動身過來。 掛了電話,荊荷有些脫力地卸了口氣,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瞧著窗外的夜空出神。 黑喵兒躲在電腦包里,抬頭瞧見她一臉疲憊,有些擔憂地伸出小爪子輕輕拍了拍她的大腿。 荊荷埋下頭,和那雙圓溜溜的大眼對視著,煩躁被撫平了少許。 “好了,我沒事。就是不知道你哥,他怎么樣……”她悄聲地和小黑貓對了下話,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拿著孫陸的手機。 可她四處張望了下,卻沒發現孫陸的身影。 難道去廁所了? 等了二十來分鐘仍未見到孫陸回來,荊荷才消下去的擔憂又竄了出來。?ōzんǎìωù.ìňfō(pozhaiwu.info) 今天一天已經發生太多意外了,她不想再看到誰出事了。 荊荷急忙起身去尋找孫陸,找完廁所找安全通道,最后在一樓中庭找到了朝這邊緩緩走來的男人。 “你跑哪兒去了?” 荊荷又氣又急,眼淚咕嚕咕嚕往外竄。 孫陸手里提著倆打包袋,被荊荷落淚的模樣給嚇怔住了,“我……這么晚了,你都沒吃什么東西,所以,我去買了點……” “那你怎么不給我說一聲?你知道你不見了我有多著急嗎?” 當初在酒店,她就是去一趟廁所的功夫,她的猴兒就不見了。 他怎么敢,怎么敢再一次讓她經歷這樣的傷心事? 瞧見荊荷哭得臉都紅了,孫陸抿了抿唇,有些羞愧地回了句“對不起”。 其實他是不想看到荊荷為別的雄性著急擔心的模樣,才偷偷逃離的。 他跑下樓來才發現自己走得有多狼狽,只好給自己找個買飯的借口,去了醫院食堂。 兩人站在那里活似兩尊雕像,沉默著,將四周的空氣崩得愈發緊張。 荊荷大抽了兩口氣,睜著眼睛瞪了孫陸許久,半晌才紅著臉朝男人小聲問道:“那你買了什么?!?/br> 肚子里不合時宜地響起蟲鳴,將這緊張的氣氛瞬間破功。 孫陸憋著笑,抿緊了好看的菱唇,“這個時間點,就面店的檔口還開著,將就一下吧?!?/br> 他輕輕提了下口袋,用視線示意一起去食堂。 在光亮處尋了座位坐下,孫陸正要將打包袋解開,就瞧見荊荷一雙濕潤的眸子死死盯著袋子,那饑渴的模樣真像只小饞貓。 強忍著笑意,他反手去解了另一個打包袋,將里面的清湯素面推到了荊荷跟前。 “???我要吃那碗!” 她可嗅到了,另一邊的打包袋里可比這碗香多了。 孫陸并沒有聽從她的要求,只是老神在在地將她指著的那碗加辣加醋酸辣粉攬到了自己跟前。 “醫生說你這幾天最好吃清淡點,乖,這一碗我就勉為其難解決掉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