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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必是將我看成了敵手,這才會對我下手。只可惜,甫一出手,便挑錯了對象?!苯h說罷,又轉頭去看葉白宣,問道,“你說這事情,會是蘭箏所做嗎?” 葉白宣搖頭道:“不好說,此刻看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蘭箏,可是,她真會如此蠢笨,做出對自己如此不利的事情?” “我覺得,此事與蘭箏無關。越是親眼所見的事情,越是會有蹊蹺暗藏其中。蘭箏是個聰明的姑娘,即使要除去競爭對手,也必定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所有的人都可以來指認她?!?/br> 葉白宣拍拍江籬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了,此事若真不是蘭箏所做,也賴不到她的頭上。宮里有的是老jian巨滑的人,這樣的小把戲,在他們的眼里,便如雕蟲小計一般,孰是孰非,自然一看便明。你我能想到的破綻,他們自然也會想到?!?/br> 江籬有些難過,仰頭嘆息道:“唉,如此年輕的姑娘,想不到,竟也會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br> 此后數日,江籬都未再坐那馬車,而是與葉白宣一道,騎馬同行。葉白宣忍不住打趣道:“前幾日我騎夜雪時,可未見它如此興奮,看來這馬兒,真是與你有通靈之感?!?/br> 江籬笑著摸摸夜雪脖頸,感到很是滿意。她與這馬,已相處十幾年,此間的感情自是深得無法言喻,即便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只要一想到夜雪,便也會覺得這個人世間,依舊有她值得留戀的地方。 江籬又忍不住回頭去看那輛馬車,那幾個姑娘依舊坐在那里,只是看守她們的人,較往常多了一倍,她們現在個個都有嫌疑,高仕似乎也未有手下留情,而是要將她們帶入宮中,再細細審問。江籬不禁有些擔心,不知她們未來的命運會是如何。再想想自己,似乎也是前途未卜,一時之間,感從中來,人便沉沒了下來。 葉白宣顯得很是體貼,見江籬心情不悅,便也未去吵她,只是一直騎在她的左右,寸步不離,像是在守護一樣極為貴重的珍寶一樣。 高仕似乎也有些性急,想要早日趕至馮水,一路上除了吃飯睡覺外,皆在快速地趕路,所幸路程也不遠,行了大約六日后,剛過晌午,便已可遠遠地看到馮水雄偉的城門。江籬行走江湖之時,這梁國的都城卻也只來過一兩回,對于這個馮水城,只覺有些陌生。而那即將看到的皇宮,則更勾起了她不安的心理。她一行走江湖之人,實在不應該卷入那朝堂之事中??墒?,事到如今,她似乎已是別無選擇。 葉白宣湊近江籬,輕聲道:“莫要緊張,一切有我在?!?/br> 江籬沖他報以一笑,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見一群兵士,從那城門內魚貫而出,步伐一致,頗為整齊,向著江籬他們跑來。為首的一人騎著馬,像個將軍模樣,年紀不大,目光卻極為銳利。他行至高仕面前,跳下馬來,與他說了幾句,便重又上馬,跑至隊伍前面,向那些持槍而立的兵士大吼幾聲,他們便整齊劃一地向兩邊退開,形成兩排護衛隊,目送高仕等人入城。 江籬見了這陣勢,已經有些小小的習慣,這個高仕,見次見面下來,排場一次大過一次,尤其是赤梅山莊那一役,若非江籬習得了抽魂指,搶得先機制住他,只怕今日,她與葉白宣,早已死在這高仕的手里了。 如今既知他非富即貴,此處又離宮幃不遠,這些兵士的出現,也是自然之事。只是還未進宮,護衛已是如此之多,他日到了高仕的地盤,若他強行去搶那三生殿內母親的遺物,不知要用何種方法,才能順利脫身才好。 江籬一面想著,一面進了城,平日里繁華似錦的都城,今日卻是冷清非常。放眼望去,不見行人商客,只有大隊的兵馬站在兩側,腰間跨著長刀,眼睛時刻注視著四方。 高仕本騎馬在隊伍中間前行,此刻卻是趕至了前頭,對方才那個將軍模樣的人道:“廖將軍,麻煩開路?!?/br> 那廖將軍手中錦旗一揮,路兩邊的兵士更是提高了幾分精神,等著高仕一行人走過之后,便自動跟在隊伍后面,保護得極為嚴密。 江籬望著葉白宣,小聲道:“到了此刻,你能否猜得出,他是何人?” 葉白宣輕笑幾聲,不屑道:“最大不過也便是皇帝老兒,不過,看他那年紀,倒是不像?!?/br> 江籬不再言語,兩個人心中都有數,對于這個高仕的身份,已是猜到了八九分,只是統統不動身色,跟在后頭。江籬又一次回頭去看那馬車,對于她們誰人向她下毒的事情,她已不想去追究,只是這一入宮門深四海,不知她們各自,最后都會是怎樣的下場。 雖是入了馮水城,可那宮城離此處還有一段距離。高仕想是怕夜長夢多,都未曾停下用飯,一直趕了約兩個時辰的路,方才趕至的禁宮門口。 此刻的宮廷口,已是大門敞開,左中右三扇珠漆大門前,已是立滿了護衛。那些先前跟來的兵士,卻是不能入城,在廖將軍的統籌下,立隊在兵,站在離宮門約兩三丈的空地處,整裝待發。 高仕回頭,似是看了江籬一眼,便率先往中間那扇門行去。伍梓杉卻在此時策馬上前,與葉白宣并立而行,開口慢慢道:“你我須走左邊那扇門?!?/br> “此處有何講究的說法?”葉白宣轉頭問道。 伍梓杉指著中間那門道:“此處之門,只有皇帝及其子嗣方能走,便是皇后娘娘,也只能同其他皇族或是大臣一樣,走右面那門。至于你我這種平民百姓,自然只能往左側而行,若非如此,又怎能滿足的皇帝的虛榮之心,顯示出他的尊貴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