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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兩天為何不出來招認?非要等本官將你揪出來嗎?真是他娘的刁民一個!”秦元在太師椅扶手上重重一拍,喝道:“快說,你是如何謀財害命,殺死他的?說!” 聽了這話,孫篾匠驚恐萬狀,抬起頭叫道:“大老爺,小人冤枉??!那家伙可真的不是小人殺的啊?!?/br> “你砍斷偷走的鐵鏈就是死者脖頸上用來捆石頭的,人贓俱在,你他娘的還嘴硬!”秦元大怒。喝道:“給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孟雪的事情已經讓他心情很不好,而這幾天連續進行了數百例的痕跡比對。弄得他頭昏眼花眼冒金星。想起前兩天自己在這村子里跟個傻瓜似的東查西看,這孫篾匠明知道自己在查究竟是誰砍斷的鐵鏈,他就是不出來招認,在旁看笑話?,F在又不肯認罪。不由得讓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叫捕快們打這孫篾匠的屁股。 衙役捕快們齊聲答應,上前抓住孫篾匠,拖到一旁。噼哩啪啦就是一頓狠打,將個孫篾匠打得鼻涕口水橫飛,哭爹喊娘慘叫不已。 吳雄有些不忍,一邊給秦元扇著扇子,一邊俯過身低聲道:“大人,還是先查清楚再說吧,一上來就打板子……” 秦元把眼一瞪,喝道:“我是大人還是你是大人?用得著你來教我怎么做嗎?” 吳雄畢竟是從一開始就跟在秦元身邊的,知道秦元是從來沒有動過大刑的,都是用嚴格的推理方式。讓兇手無可抵賴。這種情況用刑,還真是屬于頭一遭!現在他見秦元不由分說就要打人,心中不忍,也大著膽子勸了一句,沒想到一向和顏悅色秦元,會訓斥的這么嚴厲。 秦元那話一出口,馬上就后悔了,見吳雄本繃著一張臉,更感歉意,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低聲道:“對不起,本縣這兩天有點煩,說話重了點。你別介意啊?!碑敿磽]手讓衙役們不要再打了。 吳雄本來是很委屈的,畢竟自己的出發點,也是為了秦元的名譽找想,但是現在秦元反過來給他道歉,又聽從了自己的建議不再打板子了,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急忙抬頭道:“不不,是俺錯了,大人怎么能給俺道歉呢?” 秦元點點頭,這個時代,官老爺的威嚴,還是必須要維護起來的! 那三十大板還沒打一半,就被秦元叫停了,不過,就算這十來板,也已經將這孫篾匠打得哭爹叫娘慘兮兮的了。 衙役們將孫篾匠拖了過來。秦元問道:“你肯招認了嗎?” 孫篾匠哭喪著臉哀求道:“大老爺,青天大老爺,小人真的沒有殺李憨包啊。求老爺明察啊?!?/br> 剛才那一折騰,秦元已經冷靜了下來,說道:“本官問你,你砍霍小四院子里的細鐵鏈干什么?” “我那天中午扛著一大捆涼席要去巴州賣,路過霍小四家附近的時候,捆涼席的繩子忽然斷了,接上去又太短,沒法捆。這一大卷涼席不捆起來就沒法扛到巴州去。我就來霍小四家想借一根繩子。他們家沒人,我看見院子里有栓狗的細鐵鏈,反正他們也不用,我就……我就砍斷了拿去捆涼席去了?!?/br> “你去賣涼席,身上帶著篾刀干什么?” “習慣了,我的蔑刀一般都插在后腰的刀鞘里,隨時用著方便?!?/br> “嘿嘿,這么說你倒還是個刀客哦?!鼻卦淅湟恍?,臉一板,接著問道:“前天下午酉時,你跑到哪里去了?” “酉時……?”孫篾匠想了想,才開口說道:“酉時……小人中午午時左右就去了城里城賣涼席去了,天黑之后才離開的?!?/br> 他也跑去城里了?秦元腦袋有些大,難道他也沒有作案時間?問道:“有誰可以作證?” “作證……?”孫篾匠揉了揉差點打開了花的屁股,說道:“我中午吃過飯去的,晚上才回來……,我一個人住在村子邊上,沒有鄰居,又沒錢娶妻生子,孤身一人……誰給我作證啊,可我真的沒有殺那劉大好人啊?!?/br> “你沒有時間證人……也就是說沒人能夠證明你不在殺人現場,而你用篾刀砍斷的這根細鐵鏈卻出現在了死者的脖頸上,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孫篾匠聽秦元說的話,仿佛已經將一樁殺人重罪扣實在了他的頭上,頓時嚇得面無人色,慌張張連連磕頭喊冤,卻不知道該怎么洗刷自己的冤屈。 秦元也發覺這里面恐怕的確有冤屈,便耐著性子幫他回憶道:“你好好想想,你中午離開村子的時候,有沒有人看見你?” 秦元和藹的態度讓孫篾匠心里稍稍放寬了一點,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我住在村邊竹林里,前后左右都沒有鄰居。那天天氣又很熱,大中午的誰會跑到太陽底下來曬呢。好像一路之上就沒見到什么熟人?!?/br> “那有沒有人可以證明你酉時的時候的確在城里賣涼席?” “證明……,可我……可我在城里沒遇到什么熟人啊?!睂O篾匠苦著臉說道,他很擔心自己如果找不到證人。會不會因此硬把這殺人罪賴在自己頭上抓去坐牢甚至砍腦袋。 他的擔心不是沒有理由的,幸虧他這一次遇到的是秦元,要是換成別的古代官僚,這么強的有罪證據,又沒有時間證人。鐵定大刑伺候,屈打成招,這腦袋可就懸了。 秦元想了想,問道:“你捆涼席的那根鐵鏈呢?” “下午的時候,有個人將我那一捆涼席都買了,那鐵鏈捆著涼席的,所以也被那人扛涼席的時候帶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