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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正帆深吸口氣:那我去跟他們交涉,這也太欺負人了。 錢蘊盛擺擺手:那倒不必了,我已經跟管事的談過了,他答應不再來sao擾,而我則要保證,不再讓你嫂子與上了政警總署內控名單上的一些人接觸,以免讓他為難。 夏正帆撇撇嘴:他就在我們后面。 錢蘊盛面露嫌惡之色:媽的times;!這瘟神也起得太早點了吧! 夏正帆綻出戲謔之意:這叫無利不起早! 錢蘊盛:好了,不說他了。我說另外一件事。 夏正帆:你說。 錢蘊盛:那我說了? 夏正帆:說吧。 錢蘊盛:你家老頭子病了,病得很重,很想你回去一趟,這是你的家人,托金老板帶給你的口信。 夏正帆:他們還托金老板帶來什么口信?(面露悲戚之意) 錢蘊盛:沒有了,我個人認為,你還是派人去探望下你家老頭子,都多少年了,父子間還有什么解不開的心結? 夏正帆:hellip;hellip;算了吧,干了這行hellip;hellip; 錢蘊盛:最起碼,你信該寫一封吧。 夏正帆:寫了找誰給帶過去?你還是別人?萬一落在那些人手里,豈不是給他們帶來麻煩。再來,我寫信說什么呢,為了寬他老人家的心,我說,我在這作了漢jian,現在過得很好。這樣的信,我能寫嗎? 錢蘊盛:那當我沒說! 夏正帆:嗯hellip;hellip;(心不在焉) 錢蘊盛:對了,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 夏正帆:她?和我是同行 錢蘊盛:哦,(疑慮未消)那個女人,我看不簡單,能狠得下心來謀害親夫,很不簡單! 夏正帆:確實不簡單,但她不這么做?你和我都活不成了,還記得那事兒嗎?就是李逸群讓你入股做生意,你知道他讓姓黃的在跟誰做生意(埋下大拇指,露出其余四根手指)? 錢蘊盛:也就是說李逸群在給我下套,這王八蛋! 夏正帆:還有呢,那姓黃的是中統的人,與松機關勾搭在一起,向大后方走私偽鈔。又從大后方走私兒童到這邊來,你知道日本人拿那些孩子做什么用?給傷兵輸血,在他們的眼里,只有孩子的血是最干凈的! 錢蘊盛:(義憤填膺)該死!死有余辜! 夏正帆:還有,你上次召見那些人,事前漏了風(被余玠破譯了電文),你當誰給你發的警示。 錢蘊盛:是她?你們那個世界可真小啊。誰都清白不了! 夏正帆:可不是嘛!若我出了任何事,她是可以信賴的人。記??! 錢蘊盛:唔,我知道了!那電文稿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即發即焚嗎,怎會落在他們手里? 夏正帆:純屬意外,我相信這樣的事,以后絕不會發生了! 錢蘊盛:那就好,哎,越跟越近了,他這到底想干什么(奧斯汀在開始超車了)? 夏正帆:他又犯病了(戲謔一笑)。 奧斯汀截停錢蘊盛的座車后,羅之江從車里探出了頭,夏hellip;hellip; 夏正帆已經下了車,慢慢靠向羅之江靠近,邊走邊問,什么事? 羅之江回說,有點事情,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很急?夏正帆眉毛輕輕一挑,淺淺一笑。 很急!羅之江言畢,頭一收,身子向里挪了挪,給已至車門前的夏正帆騰空間。 上車,夏正帆輕輕一拉車門,問,什么事? 羅之江拿眼一瞟前座的司機,提議道,換個地方談,怎樣? 好!夏正帆欣然同意。 去二十一號(政治警衛署的別稱)。羅之江拍了拍司機的肩。 一路無話。 辦公室門一關,羅之江就快步走到窗前,閉窗、拉窗簾,一氣呵成。 這么一來,空氣就流通不暢了,夏正帆的肺可受不住,進而引發劇烈的咳嗽。羅之江趕緊用力推開靠近辦公桌的那個座鐘,讓一道暗門顯露了出來,羅之江輕輕一拍門,門吱呀一聲開了。陰冷的風攜著地底世界特有的濕氣,直撲正面向暗門而坐的夏正帆,涼絲絲的、黏糊糊的濕氣,輕貼著他的臉,令他的精神氣頓然為之一振,腦子也活絡不少。 要我下去和你談話嗎?夏正帆問。 那倒不必,這不過是個通風甬道。羅之江有意無意地解釋說,通道很長,很窄,但僅能容小孩爬進爬出,連我這樣的身子都不行。就更別說能讓人藏身了。 呵,你給我說這些干什么?就算這是你的金屋藏嬌之地,我也不會感興趣。戲謔一笑,夏正帆收笑,正色問,什么事? 是hellip;hellip;關于hellip;hellip;羅之江面露遲疑之色,你知道lsquo;影子嗎? 影子?夏正帆指了指身后、又指向羅之江身后,你、我身后不都有影子嗎? 咳!你弄錯了,羅之江解釋道,我說的是個人。 還有叫影子的?夏正帆輕笑,這倒新鮮了,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羅之江拿眼飛快地掃了一眼夏正帆,隨即眼簾低垂,漫不經心地說,他也是干我們這行的,是戴笠的一張王牌。一直深藏于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