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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這事兒都依了愛妃mdash;mdash;這就好好睡覺,孤不想在多聽到一句廢話。rdquo; 臣妾遵命~rdquo;蕭妃一掃臉上的陰霾,一下子輕快地把自己裹進錦被之中。 hellip;hellip; 數日之后,楊廣和蕭妃便啟程離開了大興,回返揚州。涿郡前線漢王楊諒都督的三十萬隋軍,也展開了搶渡遼河進攻高句麗的戰事。 卸了壽州總管職務的宇文述,也算是趕到了京師上任。只是他到大興時,只是和楊廣匆匆一面后,楊廣便走了。至于那唯一的一次碰面宴席上,楊廣親口對宇文述交待了寫啥,就無人得知了。 最慘的還是宇文述的三子宇文士及。他甚至還不知道自己曾經進入過被招為駙馬的候選人中,但是還沒來得及有任何表態,又被扼殺在萌芽未發之態。連他的兩個兄長宇文化及與宇文智及,都還對他信心滿滿。 宇文述到了大興之后的日子,蕭銑又恢復到了相對安閑的狀態,每日只管做好在將作監的本職工作,并不惹事。 夏秋本是雨季,廣通渠的疏浚河堤防維護也是一件季節性的繁忙工作,治理天然河道雖然有都水監負責,但是運河就是歸將作監了,這也算是隋朝衙門工作任務分工中的一個無奈地地方。蕭銑任勞任怨勤懇治水以保廣通渠運轉無恙,還頗得了將作大匠宇文愷的贊賞嘉獎。 同時,因為蕭銑畢竟做過后世的包工頭,對于工程材料人工往來賬目的查賬知識遠豐富于這個時代的人,而且還知道很多分部分項的工程量審計法門,如今他除了中校署令之外,還兼了一個將作監主簿,正好管賬,所以這項技能自然也有了用武之地。 他也沒打算在如今身居低位時就把這些得罪人的技能都抖出來,不然的話只怕他還沒升官,就被大隋朝的貪官集團唾沫給淹死了。不過饒是如此,在蕭銑秉持抓小放大拉、每時每刻都拉攏大多數、打擊一小撮、堅持統一戰線的原則下,略微施展出一點點審計皮毛,便已經讓將作監內一兩個貪得特別黑的同僚嚇得心驚rou跳,而其他暫時沒有被捅出來的人見蕭銑見好就收,無不對他更加極盡拉攏之能事。 在蕭銑做好本職的日子里,開皇十八年的秋天便平平淡淡地過去了。在京師,花了兩三個月摸清情況、拉網撒餌的宇文述,終于和楊素聯手摸清了一些對付高颎的門路。同時,也準備到了一些關于高颎的黑材料以及他曾經在楊堅和獨孤皇后面前犯下的忌諱。只要時機得當,宇文述和楊素就可以對高颎展開陷害了。 同樣在這些日子里,在遼東,大隋三十萬精兵討伐高麗的第一次遠征,終于以失敗告終mdash;mdash;漢王楊諒總督的人馬因為不熟悉遼東夏末秋初的雨季和天候,加上完全不適應高麗境內道路失修,一下雨就泥濘不堪使用的現狀。結果渡過遼河之后就出現了部隊脫節、補給難以運輸的情況。過了臨渝關后,屯扎在泥濘潮濕中的部隊還開始爆發疫病,最終連柳城都沒有攻下便退兵了。 幸好高句麗國王王元在這事兒上不圖面子,害怕進一步激怒隋帝楊堅,所以在隋軍動搖時主動遣使請罪,自稱遼東糞土臣元rdquo;,給足了楊堅面子,讓隋軍的退兵好歹扯到了遮羞布。 不過,三十萬大軍,成建制逃回來的才五六萬人,這怎么看都是一場不可置疑的大敗。無論皇帝的面子有沒有找回來。大軍回朝后,一大波問罪清洗的風潮已經是免不了了。 第三十九章 不動則已 尚書左仆射高颎,在開皇十八年這一年,除了左仆射這個官職之外,還得到了一個新的官職mdash;mdash;漢王長史,或者說并州行軍元帥長史rdquo;。 漢王楊諒畢竟還是二十三歲的年輕人,統帥三十萬大軍遠征高麗當然有些困難。雖然他哥哥楊廣當年二十歲的時候已經做了大元帥,統領五十一萬隋軍滅陳了,但是楊諒顯然沒有乃兄的文韜武略。 何況,楊廣當年平陳,也是以楊素為副,輔之以宇文述、韓擒虎、賀若弼三大名將的。而如今楊諒征高麗,陸軍、水軍分別只有王世積、韋沖和周羅喉統領。這些將領明顯和當年的宇文述、韓擒虎不在一個檔次上;如此一來,全局統籌輔弼的重任,就更需要一位有權謀有魄力的重臣來擔當了mdash;mdash;高颎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騎虎難下被推上架子的。 楊諒九月兵敗,十月便回到了太原駐節,略微歇息了幾天后,準備回京師大興拜見父皇母后。楊諒因為身上除了行軍元帥的職務之外,還有一個并州總管的頭銜,所以收兵之后還可以有理由再并州耽擱一些行程;而別人卻不可以這么做,哪怕明知道皇帝正在戰敗之后的氣頭上,也只能回京往槍口上撞。報告戰況軍情的特使一個個往京師跑,把遼東發生的事情一件件逐漸清晰地攤開在朝中君臣的面前,也讓朝廷上的壓抑氣氛也就更加濃厚了。 十月二十,漢王還未回京,楊堅便下達了征伐高麗失敗后的第一輪重要懲處決定mdash;mdash;將此次征討高麗時協理統帥陸路大軍的王世積收監問罪。 王世積在出征之前的的官位,乃是涼州總管,而且已經在那個位子上做了多年。隋朝雖然已經沒有沿用漢魏六朝以來的天下十三州部行政區劃,但是依然設置了以漢制州部區劃作為轄區范圍的總管,所以王世積此前也已經算是總督一方的封疆大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