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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國府任何物品進出皆要受盤查,按理講,毒藥是進不來的?!?/br> “我呢,不過是個奴仆,只聽得懂直白的話。還請主君講明白些?!?/br> “你不過是個奴仆?若在冗山腳底下,你可不會這般講?!?/br> 戴清滿嘴角淡淡的笑意霎時煙消云散,眉頭緊蹙,散漫的眼神凝聚在薛沁芮眸上。 戴清滿,原是冗山一豪族佃戶家的女兒。父母不知如何得罪了豪族,被豪族一怒之下寫入賤籍,終身為奴。后豪族沒落,戴清滿被送至諳琳,輾轉幾番,到了衿國府處。 至于是何豪族,卻已不可考。 眉漸漸松開,她身子朝后一仰,目光撇向一旁:“你還知曉些什么?” 薛沁芮緩緩放下茶盞,向前俯身:“我若是知曉的多,便不會來問你那毒藥是自何處來的了?!?/br> 戴清滿懶散地掩飾:“自然是微茵一心尋死,鋌而走險,自外面帶來的?!?/br> “你知道我不會信?!?/br> 戴清滿搖晃著茶盞,不講話。 “你本不想隱瞞,那何不趕緊講了?” 她歪著腦袋,皮笑rou不笑:“我不想隱瞞,也不想趕緊講?!?/br> 薛沁芮微吐一口氣:“是你帶來的毒吧?” “那你殺了我吧?!毖η哕窃捯粑绰?,一只茶盞便磕在桌上,溫熱的茶水濺得四處都是。 薛沁芮盯著她,微微一笑:“我有個問題?!?/br> “那我有個條件?!?/br> 一挑眉,薛沁芮往后仰一仰,自袖中掏出一張紙來:“這個?” 戴清滿接來一瞧,臉上總算是有極易察覺的訝異。她抬起頭端詳薛沁芮片刻,臉色才慢慢恢復了些。 “你家人盡在衿國府,好打發。只待我在此處加上一印,戴家人便不再在賤籍里了?!?/br> 戴清滿慢慢放下紙,不知要講什么好。 “你可在北面眺云山上落下過一件葛衣?”薛沁芮話鋒一轉。 戴清滿先是略顯意外,眸子一轉,立即勾唇一笑:“我都要死了,是或不是,對我來講,都不重要?!?/br> “你手上兩條人命,確實該死,”薛沁芮在案上畫圈,“只怪你有份小精明,而我亦有?!?/br> 她若是殺了戴清滿,整個諳琳怕不會再施舍給她一寸土地。 薛沁芮站起身,放下心里無數謎團:“走吧,去冗山。別為他人賣命?!?/br> 戴清滿目不轉睛地看著薛沁芮,感恩一閃而過,剩下的竟有著惡毒,令薛沁芮以為原先那絲感激盡是自己看走了眼。 身后不再出聲,薛沁芮亦頭也不回地回了屋。 再講一遍,她薛沁芮,真真只想混口好飯吃,再分些給父母而已。諳琳人心里想的那一套,她提不起興趣。 大約此時衛羽軒已失去練字興趣,指不定去何處玩了。 只希望那碗哈密瓜被他吃完了,別招蟲子才是。 正想著,便見眼前屋門緊閉,屋內一點聲響也沒有。 推門而入,只見書桌上方的橫梁上栓了條白綾,兀自晃動。 作者有話要說: 再推一推旁友的文~ 《被臉盲皇帝盯上后》作者知歐 畫師鐘顏明眸善睞,朱唇皓齒,僅憑師父給她畫的一張丹青,就使天下美人黯然失色。 奈何長于深宮,風流才子們只能隔畫作詩,以表思慕。 鐘顏渾然不知宮外事,整日忙著送貴女們的畫像給皇上看。 “皇上,可合心意?” 一臉茫然的皇上:有這人? ……您的表妹。 “那這個呢?” 皇上震驚:這人又誰? ……昨日才進過宮的丞相嫡女。 “還有這個……” 終于不耐煩的皇上:她們怎么都長一個樣? 鐘顏瘋了,到底是她畫藝不精,還是這個暴戾嗜殺的皇帝想找理由為難她? 皇帝:朕只是單純臉盲。 * 鐘顏逐漸猜到皇上拖著不納妃的秘密,只能盡量減少存在感。 皇上卻揣著明白裝糊涂。 今日讓她畫寢宮,明日讓她畫真龍,后日讓她畫列祖列宗…… 伴君如伴虎的鐘顏:說好的臉盲呢?求您忘了我吧! 宮中很快傳出謠言,鐘顏趁皇上醉酒爬上了龍塌。 當事人鐘顏:??? 哪個混蛋傳的?!我只是遞了杯茶??! * 皇帝登基兩載,大臣們遞上的遴選秀女的折子不知被扔出去多少。 磨破了嘴皮子才讓皇上看了一眼貴女畫像,奈何還是不開竅。 如今聽說鐘顏入了皇上的眼,大臣們悟了,宮外都是些庸脂俗粉,鐘顏才貌雙絕,必定封妃! 沒成想折子遞上來的當晚,又被皇上扔了出去,養心殿內傳出幾聲冷笑:“封妃?封什么妃?” 皇上的性子最是陰晴不定,門口偷聽的小太監冷汗涔涔,忙不迭的滾遠。 殊不知殿內一向矜貴冷傲的皇帝,看著鐘顏那張讓他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臉,滿身戾氣化成繞指柔。 他蹲在她身前,軟了語氣:“做朕的皇后,難不成還能委屈了你?” 第23章 識字 薛沁芮先是一愣,而后竟欣喜地笑出來。 她快步繞至書桌旁,端詳被扯直的白綾片刻,笑意盎然地望向朝她瞧來的衛羽軒:“羽軒,你怎這般聰慧?竟會用白綾穩住手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