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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洪勝冷笑道:你個臭娘兒們,不就是個窮丫頭嘛!???我抬舉了你這么多年,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說我的心思,可你就是給臉不要臉!哼,現在好了吧?你還是要做我的女人!而且后天我還要親手剮了你,給我兒子做活祭!我告訴你,趙香月,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自己作的,別怪我!rdquo;趙洪勝說罷,餓狼似的向床上撲去,他一把抓住紅蓋頭,猛地一掀,可那臉立馬僵住了。蓋頭下坐著的根本不是香月,而是海貓。 海貓怪笑著,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趙洪勝:你別喊人,你的喊聲肯定沒有我的槍快。你要不想去追你的三兒子,你就老實點hellip;hellip;rdquo; 趙洪勝被鎮住了:你hellip;hellip;你怎么會在這兒,香月那丫頭呢?rdquo; 打死趙洪勝都不會知道,就在趙管家推門讓他看過在床上掙扎的趙香月,又重新關門的那一刻,海貓推開后窗戶,身輕如燕地落在床前。他掀開蒙在趙香月頭上的紅蓋頭,撕下勒在嘴上的爛布條,邊示意她不要出聲,邊解開捆住趙香月雙手的繩子,脫下她身上的大紅喜袍。海貓舉動忙而不亂,干脆利索,趙香月滿眼的驚奇,同時又充滿了期待。海貓自然明白趙香月期待什么,但此時此刻他只能全然不顧。海貓彎腰抱著趙香月的雙腿,把她的前半身一舉舉到后窗窗口,然后告訴她爬出后窗就是后院,找個地方藏起來,哪也不要去,等著他。 趙洪勝的不知道都在海貓的計劃中,當然,更多的不知道和計劃仍在進行。海貓用槍將趙洪勝請到床邊的一張桌子旁,見桌上有酒有菜,便笑著說:舅舅,來得早不如趕得巧,咱甥舅倆邊喝邊談如何?rdquo; 趙洪勝頹然坐下,眼睛一直盯著海貓手里的槍。海貓似乎善解人意,把槍放在桌子上,拿起酒壺給兩個酒盅里斟滿酒。海貓端起酒杯:舅舅,按說咱們是一家人,可是這么多年從來都沒有機會近乎過。今天既然坐在一起了,外甥先替我娘敬您一杯。rdquo; 趙洪勝不寒而栗,卻又不得不端起了酒杯。于是,兩只酒盅碰到了一起。海貓一飲而盡。趙洪勝也一口干了,他是拿酒給自己壯膽。 酒真給趙洪勝壯了膽,他放下酒盅就問:你hellip;hellip;你到底是什么人?rdquo; 海貓嘻嘻一笑:您還沒弄清楚嗎?我是您的親外甥??!我娘是您的親meimei趙玉梅,我爹是吳家的吳明義呀!rdquo; 趙洪勝并不滿意這個回答:可是,你到底是人是鬼?rdquo; 海貓笑著笑著嚴肅起來:我當然是人了!我天生就是命大。當年您讓香月小姨給我送了一盆骨頭,我知道我吃了就沒命了,可是我沒吃成??!再后來,我知道您親眼見我挨了槍子掉到海里了。這事兒,我跟虎頭灣的父老鄉親說我是海神娘娘的兒子,是她老人家救了我。我估計,您老八成不信。今兒個我也實話實說,沒那么回事兒,就是命大,我又沒死成。再后來,我被海盜抓到聚龍島上去了,還是命大,海盜們也沒殺我。這不,今天就坐到您對面嘛!我真的是人,指定不是鬼。您看,我的影子還在地上呢!來,外甥再陪您喝一個。rdquo; 趙洪勝又氣又惱:我不喝了!rdquo; 別呀!舅舅,這一盅就算替我那走了的三兄弟敬您的。實不相瞞,今頭晌我也在虎頭灣,我親眼看見我三兄弟走了。按說,我倆是表親,可惜連面都沒有來得及見。我看我倆年紀相仿,我就替他敬您一盅hellip;hellip;rdquo;趙洪勝被說到了痛處,他流著眼淚端起酒盅,一口干了。海貓又給趙洪勝的酒盅斟滿了酒。 趙洪勝連連搖頭:不喝了,不喝了!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你還有槍。你要殺就下手,我趙洪勝不怕你!rdquo; 海貓說:娘親舅大,您是我舅舅,您怎么會怕我呢?來,外甥我再敬您一盅!這一盅我是替我自己敬的,您剛才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嗎?您喝了這盅酒,我就跟您說明白!rdquo;趙洪勝將信將疑,他端起酒盅,又一口喝干。 海貓將酒盅端高,以示尊重長輩,然后將酒慢慢地喝下去,這才說道:真是好酒,舅舅您聽好了,您外甥海貓,是共產黨!rdquo; 此言一出,嚇得趙洪勝騰rdquo;的一下站了起來:什么?你是共產黨?rdquo; 海貓看著趙洪勝笑了:舅舅,您坐嘛!怎么?您不信?您不該不信呀!三年前,您和吳乾坤可就是把我當作共產黨,賣給了吳江海,當著你們的面槍斃的呀!我再告訴您,我不光是共產黨,我還是日本人眼里的共產黨要犯,就在您沒進海陽城之前,我親手殺了三個鬼子,還專門扯了塊大白布留下了名姓,lsquo;殺人者海貓rsquo;,這件事您還沒聽說吧?rdquo;趙洪勝慌張地搖著頭,冷汗如雨,左一陣右一陣地甩來甩去。 海貓說:舅舅,沒聽說不要緊,明兒一早您到您日本長官那兒去問問,有沒有這么回事兒,我的親舅舅!您可不能糊涂了啊,您是我的親舅舅,整個虎頭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是共產黨殺了那么多日本人的事兒,要是讓您的那些太君們知道了,以后您這縣長可就不好當了呀hellip;hellip;rdquo; 趙洪勝瞅了一眼桌子上的槍:你在威脅我,你到底想干什么?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