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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勢已去…… 大勢已去…… 既如此……不若同歸于盡,與其把江山留給這兩個兒子,不若留給…… 他的手悄悄放下,顫抖地摸索著桌子下頭的什么東西。 方公公抬頭,看見渣爹此等動作,濁淚又下兩行。 陛下這是要,玉石俱焚?! 方公公忠誠的老淚縱橫:“陛下,陛下……” “報!”一小兵再次跑上來,慌張地被地毯的凸起絆倒,又跌跌撞撞爬起來,“皇后娘娘!國舅爺被趙將軍抓起來了!” “什么?”皇后疼痛之余,嘴唇顫抖,“哪個趙將軍?哪里來的趙將軍?!” “不知!好似是邊疆回來的生面孔,是個小將!” 邢策面色一冷,正要發話,眼前訇然一黑,一群黑衣人簌簌簌將他團團圍住。 頃刻間,天云殿內,除開渣爹以外的所有人,都被闖進來的黑衣人鉗制住。 “呵呵哈哈哈哈,”邢簡想到了什么,忽笑地撕心裂肺,“大皇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既然大家都這么想當太子……”略顯清細的聲音從天云殿內傳出,眾人茫然地四下張望,找不到是誰在說話。 黑衣人的首領招招手,手下便乖乖放開賢妃。 配合演出的賢妃,抬起一雙疑惑地眸子,演技得當。 那黑衣人走上臺階,猛力拔下刺著邢簡的長/槍,一腳將他踹到丹墀下面讓人控制住。 “那就,”她摘下兜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一個也別當?!?/br> 邢策恍然大悟:“邢箏!你!” “誰能想到,那個前無靠山的野種,如今有葉家,有周家,更有薛家?!彼氖州p拍拍渣爹的肩膀,穩住他如今脆弱的小心臟,“還有林家?!?/br> “誰能想到,那個當初身上只有三十文錢的窮皇子,如今玩轉天下商號,一呼江湖具來應呢?!彼砸惶裘?,一把丟掉手中的槍。 哐啷!金器跌落在地,震得人耳膜生疼。 她的聲音洪亮,如飛鷹滑翔過天云殿的房梁,勢如拉朽,“但我也沒想到,二位皇兄手段如此拙劣不堪,嘖嘖嘖,真可謂,有礙觀瞻啊?!?/br> “邢箏!你最是陰險,你坐收漁翁之利!”邢簡磕磕絆絆爬起來,指著邢箏破口大罵,“卑鄙小人!” “煩了,毀滅吧?!毙瞎~手一揮,黑衣人全數上前,將邢簡胖揍一頓。 邢簡的哀嚎聲如浪,一波一波在天云殿內沖撞。 渣爹見形勢如此,再不說話。 他收回放在桌下的手,盯著面前早就亂七八糟的圣旨。在傳位處,默默寫下一個字。 陸。 多年后,史書上寫到,崇盛帝在位的最后一年,三皇子邢簡與大皇子邢策展開了一場在明州皇帝眼里像“小兒科”一樣的奪嫡,明州皇帝陪二位皇子演完了這場長達五年的戲劇,輕松拿下兩位皇兄,憑借一己之力救下當時的崇盛帝,后來,還強行逼迫他戒掉丹藥癮。 朝中眾臣,對立儲六皇子本極力反對,但林丞相和葉將軍舌戰外加武力威脅百官,力壓眾議。 上層政治權利的更替,必定換來朝臣的更新。 極力站隊三皇子和大皇子的多數朝臣,入獄的入獄,辭官的辭官。 就連三皇子和大皇子,也被貶邊疆再不得回京。 貴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則被貶為嬪,在冷宮了此殘生。 當年solo慘敗的賢妃娘娘薛賢,如今和邢箏雙排,打了個全勝,最終被立為皇后。 正直一年秋闈,新的政治系統正在萌芽。 六皇子的立儲儀式,定于立秋日舉行。 且說邢箏自從從小學雞邢策和邢簡手中奪過太子之位后,瞬間升到八十五級,一下獲得兩個神秘大禮包。算一算,她已有五個未開的大禮包了。 入住東宮后,她竟一度覺得人生沒了追求。 正當她吃好喝好歡樂每一天,過著數錢數到枯燥的日子的時候,迎來了賢皇后的第一波催婚:選太子妃。 邢箏扒住書桌不肯出去,哭喪著臉對子清說:“要不然你男扮女裝吧,我安排個身份給你,你嫁過來?!?/br> 子清勾唇,不以為意,兀自整理桌面:“殿下又說笑了?!?/br> 邢箏:我認真的! 邢箏近日感覺危機重重,威脅多多。 她時常不經意地瞧見小宮女朝子清拋媚眼。 想想也是,如今她是儲君,是太子,而子清又是太子面前的紅人,未來不可估量,再加之長得又矜貴俊美,自是宮女們的心上首選。 可惡。 她緊咬牙關,重重拍向桌子,嚇了下人們一跳:她要袒露心意! 可不對啊,她不是一直在袒露心意嘛? 邢箏那叫一個愁?。翰蝗纭透嬖V他我是女的,所以只能有我一個女的喜歡你。 嗯! 她點點頭,想著不急,待他冬日及冠,她贈他【青渺天紗衣】時再說也不遲。 到時候,她要籌備一場,浪漫的晚餐,嘻嘻,嘻嘻嘻嘻嘻~ 下人:太子殿下又傻笑了…… 夏日朗朗,子清正喬裝于欲仙樓理財。 他按照邢箏所說,將新一輪的活動策劃遞給海棠mama。 回宮路上,他一改往日常走的路徑,閑散游蕩,拐入一無人的青石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