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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兒,分析得頭頭是道的,也沒說對啥。 邢箏心底有了思量,她輕飄飄看了面色如常的子清一眼,轉頭嬉笑:“行,我承認,就是我殺的,大皇兄想如何?!?/br> 邢策收起袖里劍,平視前方不看她:“六弟,你我共謀,如何?!?/br> * 與邢策交談后,回去的路上,邢箏一言不發,也沒心思尋小仙女玩了。 她徑自走進一條無人的小道,用非人的五感確認周圍無人后,拐入小石子路,繞至假山群的背后。 密密麻麻的石子走起來有些膈應,兩旁的田旋花一簇一簇的粉嫩,空氣中飄揚淡淡的花香。 二人一前一后,一疾一徐。 “人是不是你殺的?!彼鐾O聛?,頭也不回地問子清。 “是,殺人滅口罷了?!彼謴娜莸爻姓J了。 “你會武功?” “子清不會,只是在三殿下那里學了些使暗器的手段。當日我怕那些刺客卷土重來,故絕了后患?!?/br> 有些道理。 她又問:“你為何有夏國的暗器?” “宋國滅夏后,許多東西流入市場,我只是在黑市里買了些來?!?/br> 邢箏轉過身,眼見他走過來,正要進一步責問。他猝然抬手,在她頭頂的碎發上輕輕一撣。 襲人的沉香彌漫鼻尖,她一晃神,一片細葉自發間滑下,落在她的肩頭。 太近了!她有理由懷疑他在色/誘她! “子清,”強行鎮靜心神,她歪歪頭,戰術后仰,兀自彈掉那片細葉,放輕聲音喚他,“我堅信,人與人之間,有信任才能謀事。你既是我的人,便不能對我說謊,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隱瞞?!?/br> 他放下手,與她對視,目光堅定,字字真誠:“是,子清絕不欺瞞殿下?!?/br> “你發誓,說你一生一世,都不會欺瞞邢箏?!?/br> 他眼底揚起微不可見地笑意,舉手鄭重道:“子清一生一世,都不會欺瞞邢箏?!?/br> 略一滯頓,他想起她早前說過的話,又承諾道:“也絕不爬墻。若有違背,求而不得,身心具竭,體無完膚?!?/br> 大可不必發這么毒的誓。 自鼻子里嘆口氣,邢箏抱臂靠在身后的假山上,低頭沉思:“如今局勢顯然對我們不利,大皇兄與三皇兄兩家獨大,我們若貿然出動,恐怕會引起他們的聯手,倒不如……” “倒不如先依附一方,養精蓄銳招兵買馬,等時機到了引他們相爭,坐收漁翁之利?!弊忧褰拥?,“不過,殿下可不是愿意臣服別人的人?!?/br> 那是,邢箏癟癟嘴,一想到要和邢策湊近乎她就渾身難受。 他莞爾道:“若殿下信得過子清,將這些貼他人冷面的事,交于子清便好?!?/br> 邢箏有些恍惚,她分明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但他白凈的面龐和真誠的神情,卻如浪濤撲滅了她懷疑的小火焰。 顏狗,不需要信任的理由。 “那……”她在腦海里奮力搶救自己,掐著自己最后一丟丟的面子,“就勉為其難地交給你吧?!?/br> 二人回賢寧宮的路上,氣氛有些微妙。 邢箏這才有閑工夫細想方才子清為她撣頭發上樹葉子的行為,心頭撲通撲通亂跳。 子清跟在她身后,謹慎思考日后的對策,他眸光一抬,前面的人耳根子紅若胭脂。 小rou包子,好像極易害羞…… 真是太好拿捏了…… “哎喲喂,祖宗,可找到你了?!?/br> 沒走幾步,附近傳來方公公氣喘吁吁的聲音。他邁著小碎步汗涔涔跑過來,豆大的汗珠墜地滿頭都是。 喘粗氣在邢箏面前停下,他拿出手帕,擦掉臉上一層輕薄的白/粉:“祖宗,陛下召你!” 邢箏警惕地皺眉:“渣……不對,父皇召我何事?” 方公公給她使了個眼色:“宜嬪娘娘也在?!?/br> 好了,定是宜嬪在背后給她小鞋穿,半桶水總是嘩啦啦響,不讓人省心。 邢箏使了個眼色給子清:“你回賢寧宮?!?/br> 且說宜嬪自昨日被皇帝翻了綠頭牌,便在天云殿待到現在。她未曾踏出天云殿半步,還不知道演武場一戰,邢箏大勝賢妃的盛景。 她只知道,邢箏定敗地體無完膚,她定要趁此機會“參她一本”。 于是,她殷勤地煮好一碗強身健體的藥膳,坐等渣爹回來品嘗。 渣爹回到天云殿,見宜嬪如此賢惠,如此溫柔,如此體貼,心頭一熱,又擁她你儂我儂,顛鸞倒鳳。 這兩日,宜嬪無疑是整個后宮最受寵的女人。 “陛下~”她嗔怪渣爹龍氣不減,柔荑在他的胸前輕輕比劃,“陛下~臣妾忽想到,今日是六殿下與賢妃jiejie比武之日呢。六殿下也是可憐……今日定要受傷了……” “這孩子,身邊也就一個宮女伺候,”說到此處,她刻意放柔的聲音帶了幾分疼惜,“丞相大壽那日,六殿下好不容易出去一趟,還同五殿下打聽花樓處所……陛下……六殿下也到了初禮的年紀了,賢妃娘娘膝下無子,不知如何育子……” “嗯,愛妃說的是,愛妃果然心細體貼?!痹锛钡攸c頭,“朕會多派些宮女過去?!?/br> “不過……臣妾還挺說一件事……不知是真是假……”她深知渣爹的秉性,試探性地勾上渣爹的頸脖,嫵媚道,“五殿下近日收了不少外來的女子,都是六殿下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