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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比武,邢箏已升至LV58,算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當日一早,子清與雪云未在寢宮內尋到邢箏,竟破天荒地在院子里發現了她。她手拿一根細樹枝,將面前的銀杏樹當做靶子,勤奮刻苦地熟悉槍法,刺下一地落葉。 此槍法快、準、狠,功防變速極快,rou眼難見,招式變幻莫測。邢箏身形小巧靈敏,耍起來瀟灑飄逸,靈動技巧。 為方便行動,邢箏綁了個馬尾,著一身耐臟的黑衣,一眼望去,竟頗有幾分少年俠客的風姿。 一早起來,邢箏竟有種臨近考試的緊迫感。她實在睡不著,自顧自洗漱后便到院子里啟用技能。身體本能地過完每一招每一式,她收起樹枝,收式站直,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無人能敵。 不禁在心里頭大喊一聲:還!有!誰! 甩掉樹枝,她掉頭就冷著臉朝門外走去:“走,用早膳,一會去演武場?!?/br> 子清留下來打掃一地落葉,他拿起掃帚,輕輕一掃。一地的銀杏葉竟忽地碎成細屑,風一吹,洋洋灑灑,漫天飄起金色的雪。 他蹲下捏取一片較為完整的落葉根部,微一提,葉片竟碎了。 “……” 子清若有所思,望向那個方踏入殿中的背影。 看來六殿下,比他想象的要厲害得多。 演武場一早就站滿了人,邢箏后悔沒有做門票買賣狠狠賺它一筆。 宮人們不敢湊近,遠遠站在周圍的長廊里伸頭眺望,議論紛紛:在皇宮待久了,真是什么奇葩都能見到。 “六皇子竟要同賢妃娘娘比槍法,這不自尋死路么?” “可不是嗎,這不自知的人呀,你給他照銅鏡也沒用?!?/br> “不自知的”邢箏來了,臨考的緊張像一條巨蛇纏繞著她。 她命雪云與子清守在外圍,獨自進入演武場,手拿那桿賢妃送的槍,頗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蒼涼。 賢妃今日一身火紅的褲衣,路過邢箏身邊時,純黑的披風掀起一陣颯爽的風。她冷冷瞥過邢箏手中的槍,嘲諷道:“自贈你那日起,你就未曾用過吧?!?/br> 邢箏笑回:“娘娘贈的槍,邢箏怎舍得用?!?/br> 賢妃才不吃她這套,只覺她油嘴滑舌,甚是討厭。 碧蕪恭敬地同另一個宮女吃力端上一桿長/槍,那槍通體透金,槍桿上遍布劃痕。 賢妃單手輕而易舉地接過,利落轉了數圈。槍尖劃出痕痕銀光,股股勁風直吹得邢箏一頭碎發亂飛。 她這數圈舞完,邢箏發型都沒了。 用掌心尷尬地鏟平毛躁的呆毛,邢箏輕哼一聲,扛槍上陣。 “本宮可不會因你年小便讓著你,你且放下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小算盤?!辟t妃健步一提,輕功卓越,沒一會兒便“飛”到演武場中央,將槍猛地一橫,“來吧!” 帥都給賢妃耍了,邢箏只能灰頭土臉一步步走過去,學著她的模樣把槍一架:“來??!來打一架??!” 周圍宮人質疑的唏噓聲此起彼伏,賢妃哂笑道:“連槍都不會拿,還敢跟本宮叫板!” 邢箏雖是小孩子,但賢妃待她如真正的敵人般認真沖來,殘影中奮力一刺,好似料到邢箏接不下這一槍。 邢箏所有的技能皆為被動觸發,她武功差,躲避不行,但憑【十式五虎斷門槍】,再加上58級基礎數值的碾壓,她生生硬接下這一擊。 鏗! 金器相撞,聲波震擊至周圍宮人的耳膜。 賢妃一驚,高挑的秀眉緊蹙,不可思議地瞪著金桿下,硬生生接下她一槍的孩子。 她不信邪地快速抽/回,連番撥刺,步步緊逼。飛揚的塵土裹挾鏗鏘瑯瑯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演武場,掀起的蒙蒙塵氣中,銀色的流光展示出槍尖運動的軌跡。 眾人看不出什么門道,只知道那年幼的少年接住了賢妃一槍又一槍。 賢妃次次進攻,被她次次防守,心頭煩躁之際,卻見她忽后退一步,掉轉槍頭。 終于進攻了嗎! 她收槍相擊,槍頭方接觸的一剎那,卻發覺對方收力,槍尖擦過她的槍身,轉向而下。 一剎那,她左腿跨開躲避,槍尾下沉以應接,對方卻又翻轉槍頭,瞬時轉過槍身,用槍尾猛地一擊。 咚! 賢妃猛地后退一步,腰間生起遲到的鈍擊痛感。 這一切太快了,宮人什么也沒看見。 邢箏猛步上前,大喊一句“得罪了!”,攻速極快地朝賢妃沖去。 賢妃畢竟經驗十足,她定定神,很快進入狀態,攻防交手,打得一身冷汗,火紅的衣衫后背全全浸濕。 宮女們無法形容這陣陣槍聲,只知道有點像廚房里鍋碗瓢盆打翻了一地,但實際要更清脆些。朦朧的塵土中,她們什么也看不清,只隱隱得見兩道影子,一紅一黑。 雪云緊張地呼吸不暢,下意識拽住身旁子清的衣袖:“子清,你說殿下會不會受傷?” 子清定定望著場中央,雙眸清明,好似看得十分清晰。他冷漠地抽回自己的衣袖,略微汗濕的手指緊握,再不碰那袖口,語氣淡定:“殿下能贏?!?/br> 什么?那一刻,雪云瞪著他,覺得這太監怕是瘋了。 耳邊忽傳來眾人的驚呼聲,雪云忙轉頭。 黑衣的少年憑驚人的彈跳力一躍而上,舉槍下刺,賢妃橫槍以搏,邢箏的槍尖不偏不倚刺中她的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