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孟串兒白他一眼:“那是你倆沒本事,有本事哪怕能贏我一次,我都叫你爹?!?/br> 李豐隆連連擺手:“那還是輸吧,誰要是有你這種女兒可能都被折磨的墳頭長荒草了?!?/br> 孟串兒使勁揉了一下他腦袋:“臭小子,找死么?” 正說著,居然碰上了來難民營訪問的聯合國難民事務所高級專員公署(unhcr)的專員,而且是個華裔叫陳杰。陳杰不僅僅擔任著unhcr專員的角色還是美國華商會的會長。聯合國打算對這里的居民提供援助,華商會也打算以中國的名義輔助援助,然而阿富汗和鄰國巴基斯坦的難民情況卻日益嚴重。 陳杰跟孟串兒他們一拍即合,孟串兒當下決定下午去一趟unhcr辦公室,跟陳杰談談最近掌握的難民的情況,自從親眼目睹了6歲的賽義伯的死,孟串兒心里一直有個隱隱約約的想法,是否能建立一個專門針對戰爭當中的不幸的孩子們的基金會,提供實實在在的資本援助,至少能跟恐怖組織搶奪一些孩子,讓他們有的吃有的穿能上學,將來走正路,孩子們有希望,這個國家的未來才能看見曙光。 太陽依舊不解風情地炙烤大地,孟串兒迫切地希望趕緊出發。對陳杰的采訪將會使這次報道更加豐富多彩。 “我覺得我可能是人品好,來難民營都可以碰見陳杰這種人?!泵洗畠核麄冄刂粭l坑坑洼洼的土路,向難民營外走去,孟串兒邊走邊沾沾自喜。 張超把攝像機從肩膀上卸下來放右手上拎著,李豐隆拿著相機包和裝有無線電設備的背包,一切都順利極了,幾乎沒有戰地記者來過這個難民營,全球首發 獨家馬上就可以實現,仨人都挺高興,但他們高興的方式就是互懟。 張超不屑一顧地沖著孟串兒道:“要是沒有我跟豐隆,別說遇見陳杰了,你連這輛車都不會開?!?/br> 李豐隆笑著,露出一排小白牙:“串兒也不缺司機,主要缺拿攝像機和照相機的,簡稱助理?!?/br> 張超沖他不滿道:“你特么哪頭的?!?/br> 孟串兒哈哈大笑:“這才是我心愛的小豐隆?!?/br> “請把小字去掉?!?/br>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豐田從難民營的入口向他們駛來,坑坑洼洼的路讓這輛車一路上下顛簸,呼嘯著停在他們面前,揚了孟串兒一臉灰。三個拿著卡拉什尼科夫突擊步槍的男人下了車,拿槍指著孟串兒他們,其中一個個子最高的抓住了孟串兒,試圖用力將她的頭往車里塞。李豐隆離孟串兒最近,一看這種狀況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伸出右手一拳打在正抓孟串兒頭發的男人的鼻子上,然后左手猛地一拽硬是把孟串兒拽回了懷里,緊接著他感到有什么玩意刺進了他的右肩膀——不深,但是劇烈的疼痛讓他眥了一下牙,咬著嘴唇沒吭聲。 這小子真特么不是剛來的時候了,那時候孟串兒和張超搶著去醫院他還是有些顧忌危險,而面臨這么突發的狀況本能的反應居然是不能吭聲,不然興許會引起孟串兒的愧疚和張超的恐慌。 孟串兒砸在李豐隆的左肩膀上磕的鼻子酸疼,眼淚都磕出來了,她沒注意到李豐隆被什么東西刺了,憤怒地回頭就是一腳用英語問候了一下對方mama:“你們tm誰???” 三個男人用槍指著他們三個,其中一個蒙著黑頭巾的英語比較標準:“我們是塔利班,你們三個選一個上車吧?!?/br> 塔利班???采訪這個難民營遇見了陳杰還遇見了塔利班??塔利班來難民營干啥?這是計劃好的還是臨時起意的綁架??綁他們三個有啥用??要錢還是要別的??孟串兒的腦袋瓜子在飛速旋轉。 張超趁孟串兒和李豐隆跟對方僵持的時間悄悄地、不動聲色地把攝像機慢慢放在了旁邊的草稞子里,然后用身體擋在了攝像機前面——對于記者來說,這東西意味著責任和使命。做完這個動作之后他舉起雙手緩緩走到孟串兒和李豐隆的前面:“帶我走,我跟你們走?!?/br> “張超?。?!” “不行?。?!”——一個來自李豐隆一個來自孟串兒,兩個人都不由自出地喊了起來。 孟串兒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她呼吸比平時快了一倍,強行咽了一口唾沫逼自己鎮定下來對那三個人說:“我們有錢,可以給你們錢?!?/br> “多少錢?” “大概有幾千美金?!泵洗畠簝粼谀浅稜僮?,就連駐地他們仨加一起的現金也沒有幾千美金。 黑頭巾的男人似乎有些心動,保持用槍指著孟串兒的姿勢用普什圖語跟高個子男子交談了一會,很顯然這三個貨中他是唯一一個會講英語的。過一會兒黑頭巾男子對孟串兒說:“不行,幾千美金連把ak都買不到?!?/br> 孟串兒深呼吸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是買不到,但是這筆錢就在我們車上,你們拿了錢再帶走我們中間的一個不是更劃算嗎?”連他們有車都不知道,看來這次純屬點子太背臨時起意啊。 張超和李豐隆瞬間明白了孟串兒意思,不禁在心里千萬分地敬佩她:這串兒的腦子反應太快了,錢肯定是一分沒有的,但若是能說服三個綁匪走到車附近,就有機會上車逃脫,那畢竟是防彈車,區區幾個卡拉什尼科夫突擊步槍算個屁??!而且駕駛員的那側裝備用物品的地方有防狼噴霧——古靈精怪的孟串兒放的,她總說要以各種神仙裝備應萬變。 黑頭巾猶豫了一下,又跟高個子男子用普什圖語開始交流——孟串兒算看出來了,會說英語的這貨不是領頭的,做不了主。 高個子男子皺著眉似乎在下抉擇。孟串兒馬上又開口道:“我們三個是記者,沒有槍,你們有槍你們怕啥?!?/br> 黑頭巾大概是翻譯了一遍,高個子點點頭,隨即黑頭巾沖著孟串兒道:“你們三個都舉起手來?!比缓筮@三個綁匪舉著槍一人一個貼身拿槍懟著孟串兒他們仨道:“帶我們過去拿錢!” 孟串兒一面故意拖著慢慢走,一面心里飛快思考:按這樣子身貼身的狀態,恐怕三個人都想上車逃脫的可能性為零啊,這可咋整。邊想邊回頭望了一眼張超,也不知道那兩個能不能理解我說的意思啊,孟串兒這心里實在實在是沒底。 黑頭巾拿槍托使勁拍了一下孟串兒肩膀,往前推搡:“走快點!” “太熱了……剛才體力耗盡了,走不快?!?/br> 被槍懟著也沒能封上孟串兒這張嘴,在情勢特別緊急的時刻,你做的說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話都有可能帶來生還的機會,不說不做就意味著等死,這跟恐襲不一樣,這特么的是有人可以交流的,是人就有感情,就有思維,有思維就存在轉圜余地。 于是她開始嘗試跟對方對話:“你們是塔利班?” “是的,我們是塔利班?!?/br> “塔利班沒有ak?” “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 “這一片有很多塔利班?!?/br> 孟串兒希望他繼續說下去,于是又問:“你們很想要ak?” “是的。你為什么這么多問題?” “因為我是記者,我覺得你們已經有槍了。為什么非要ak?” “殺美國佬?!焙陬^巾說得毫不猶豫,仿佛那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我們是中國人,我們的政府愛好和平,并且在每一個能幫助你們的角落實施幫助?!泵洗畠涸噲D打開一點希望。 黑頭巾沉默了幾秒鐘道:“我們討厭美國人,加拿大人,英國人……但是我們不討厭中國人,我們是朋友?!?/br> 孟串兒一股火躥了上來,強行克制:“朋友?我不認為朋友會綁架朋友?!?/br> “我們是請你們去做客?!?/br> “用槍指著我們去做客?這是你們的阿拉讓你們這么做的?” “是的,這是神的旨意?!闭娴氖恰洗畠盒睦镉幸蝗f只草你馬在奔騰而過,什么時候綁匪都有神的旨意了…… “我認為神會為你的行為感到羞恥,因為你正在傷害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度的無辜的記者?!?/br> “我們不會殺你們?!?/br> “可是你們要綁架我們。神不會允許你這樣做?!?/br> 黑頭巾明顯開始不耐煩:“那是做客,不是綁架!你不懂,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阿拉,阿拉會支持我們?!?/br> 隨即又懟了一下孟串兒:“走快點!” 看來是套不出什么東西了,孟串兒收回前面說的那堆什么是人就有思維的屁話,覺得這家伙的腦子里沒有思維全都是屎,完全沒有辦法溝通??崃粝碌姆缽椳嚲驮谇懊媪?,只能找機會見機行事上車逃跑了,能跑一個是一個吧,太拖拉的話恐怕三個人都得桿屁,說不定連這輛車也保不住。這車是好心的卡尼留下的,卡尼是沖于小山的面子,于小山介紹了這么好的朋友給自己,自己為了跟同伴求生讓這輛閃閃發亮的牛逼車一起置于險境……真tm的太不夠義氣了。 孟串兒這腦回路也算骨骼清奇了,別人在這時候都在擔心自身安危,她已經開始在惦記車的安危。 三個人中那個一直沒有存在感的矮個子負責拿槍懟著張超。已經可以看到車牌的時候矮個子繼續壓著張超向駕駛室的方向走,高個子卻示意黑頭巾停了下來,自己盯著車牌眉頭緊皺。 這一停不要緊啊,孟串兒和李豐隆也不得不停下來,雖然距離已經很近了,那也肯定快不過正在被指著的槍啊,孟串兒心里這個惱火,她罵了一萬句娘,眼巴巴地望著張超,心里在打鼓:超兒啊,你可千萬千萬不要蠢啊,千萬不要抱著什么同生共死的傻比念頭,這時候能逃出一個其他才有生還的可能性啊。同時她心里也特別特別懊悔,早知道一點機會都沒有,剛才就不爭了,同意其中一個人跟他們走,另外兩個肯定保全下來…… 心思百轉千折的當口,張超已經握到車把手處準備打開車門,矮個子在他身后端著槍站著,開車門那一下正好會把矮個子隔開一瞬間,是逃跑的最好時機。孟串兒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全身因為過于緊張有點微微發抖,心里嘮嘮叨叨默念著:張超!快跑!快跑!快跑?。?! 第23章 牛逼的防彈車和神秘的卡尼 張超緩緩地打開了車門——開始在駕駛艙找東西,md?。?!這個笨蛋張超,氣死我了!孟串兒恨不得幾個大飛腳踹過去讓他趕緊跑。憑著半年的默契,孟串兒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張超想找的是那個防狼噴霧,沒辦法了,只能配合他猛沖一次,其他的聽天由命吧。防狼噴霧應該能制住張超面前的那個,從這里到防彈車的距離也就20米,可是這等于是把生命押寶在了其他兩個綁匪的對20米直線距離的命中率上,孟串兒覺得,就算閉著眼睛打,擊中的可能性也會超過百分之五十。 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只聽對面矮個子非常突然地嚎叫了起來:“?。。。?!”然后雙手扔了槍拼命揉眼睛,張超速度快得像是變魔術,上眼皮碰下眼皮的功夫他已經在車里打著火了。 幾乎是分秒不差地同時,孟串兒喊了一嗓子:“豐??!快跑!”然后撒丫子一樣向防彈車狂奔!而話音還沒落下,旁邊的李豐隆已經躥了出去——三個人的默契在這次致命的危機中了然無余,李豐隆跟孟串兒一樣,顯然早就預料到了張超的這個動作,以及這個動作的后果,不然不會如此迅速,孟串兒那嗓子就算是不喊,李豐隆也跑出來了。 身后的黑頭巾在三秒鐘懵逼之后舉起槍就要射擊,眼看著孟串兒或者李豐隆其中一個今天就得掛在這兒,千鈞一發之際,高個子厲聲用普什圖語呵斥了一聲——槍沒有響起來。 槍沒有響起來????槍沒有響起來?。?!綁匪居然沒開槍!是不是他們的阿拉顯靈了!告訴他們這樣做不是好孩子,這樣做就不會上天堂不會給他們72個處女了! 說時遲那時快,孟串兒和李豐隆已經像個兔子似的躥到車上去了,只聽得“砰!砰!”先后兩聲車門,宣告著他們已經安全了,死里逃生的快樂讓孟串兒想大聲呼號,張超一個急轉彎沖著黑頭巾和高個子的方向駛去——別誤會,他沒想撞死他們,那邊是唯一的出口。 車窗里孟串兒看見那兩個綁匪把槍放下揮舞著雙手嘴里嘰里咕嚕不知道說些個啥,這是因為三個人都跑了還撂倒了一個他們的兄弟把這倆哥們氣智障了吧?但是把槍放下就意味著他們在示好,至少是示意自己不會再威脅孟串兒他們。并且這種示好絕不是為了引誘他們走下防彈車,如果是這個目的的話那就不是他倆智障而是孟串兒他們智障。 “超兒,你先停一下?!泵洗畠簩嵲谑翘闷媪?,她骨子里的冒險因子又在蠢蠢欲動。 “你tm要干啥?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要下車采訪一下這兩個傻比為啥把槍放下沖你揮手?!睆埑洗畠涸谝黄鸢肽炅?,日日夜夜,朝朝暮暮,他實在太了解這個癟犢子了,李豐隆剛才說如果誰當孟串兒父母早就墳頭長荒草了這話損了點,但是不是開玩笑,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個虎比妞兒下一秒鐘要干啥。 “為什么不呢?超兒你不覺得這是個良好的獨家特寫嗎?”孟串兒開始伸手阻止張超繼續開的方向盤。 “覺得尼瑪個爪子,我告訴你孟串兒,平時讓著你啥都聽你的,把你慣得無法無天的,人命關天的事兒比不上你那點好奇心,你給我滾遠點!”張超騰出一只手來迅速地把孟串兒扒拉到一邊兒去。 后排李豐隆默默地打開了防彈窗戶,黑頭巾的呼喊清楚地傳了進來:“能不能幫我們引薦一下!” 張超回頭往李豐隆腦瓜子上拍了一下:“你特么比我還慣著她!誰讓你開窗戶的!” 張超也聽見黑頭巾的呼喊了,戰地記者的本能還是戰勝了一切,他的手比他的意識誠實,因為原本他跟孟串兒在職業上就是一樣的人,所以,車停了。 孟串兒如愿以償地打開車門下了車,黑頭巾和高個子還有之前被防狼噴霧噴了反應過來了的矮個子跑了過來。仨人都沒拿槍。 李豐隆和張超也下了車,一左一右地在把孟串兒夾在中間,形成了三個人對三個人的局面。孟串兒沖李豐隆使了一個眼色,豐隆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是只有優秀的調查記者才懂的暗語,她準備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做采訪,讓李豐隆打開錄音筆。 黑頭巾對孟串兒說道:“中國的記者朋友,能不能幫我們引薦一下這輛車的主人?” “為什么?” “我們想加入塔利班?!?????塔利班???卡尼是塔利班??而且單憑這輛牛逼車就能認出來是塔利班的那貌似卡尼還是個塔利班的頭子?于小山“勾結”境外恐怖組織??孟串兒的腦瓜子又開始了超級運轉,但是她面兒上沒露出聲色來。張超和李豐隆顯然也明白了什么,一左一右地側頭看了一眼孟串兒。 “我以為你們就是塔利班?!?/br> “那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有ak的塔利班和沒有ak的塔利班?”孟串兒知道這句話問得十分不專業,有揶揄的成分在里面——職業的調查記者應該是盡可能客觀和中立的面對采訪對象,但是她對這三個塔利班的冒牌貨真的沒啥好感,可以說是厭惡到極點,所以即使知道應該保持客觀和中立也忍不住這句牙尖嘴利的揶揄。 黑頭巾面露訕色,嘟囔了一句當地土話,隨即正色道:“塔利班就是阿富汗,阿富汗就是塔利班,所以我們是塔利班,但是我們想加入這輛車的主人的塔利班?!备鐐冞€真能繞。 孟串兒點點頭:“好的,有機會我會幫你們引薦?!辈殴?!引薦啥?給恐怖分子壯大力量嗎?壞人從來都是可以欺騙的,不僅可以欺騙還可以耍弄,這就是孟串兒的價值觀。 “但是有個條件?!泵洗畠豪m道:“你們三個得接受我們的采訪?!?/br> 采訪的過程不贅述了,整個過程還原下來就是三個向往加入塔利班的土貨見財起意想綁走孟串兒或者隨便什么外國人勒索錢財,然后買槍加入塔利班。他們的鄰居綁了一個英國佬,當天就換了10萬美金,這種“生財有道”讓這仨貨心生艷羨所以就整了這么一出,然后看到了這輛防彈車,認出了這輛防彈車的主人是塔利班的三號人物,所以想請孟串兒幫忙引薦。如果不是這輛車,他們一定會開槍。 所以孟串兒終于明白了,卡尼為啥會留這輛車在這里,不僅僅為了給孟串兒他們趟平炮火和遮擋子彈,特殊的時候這輛車就意味著門臉,意味著名片,意味著某種場合下能直接讓對方選擇不開槍。這tm叫啥?恐怖組織一家親?所以這幾個月就一直開著塔利班三號頭子的車在大街小巷各種招搖?真的是心有惴惴啊,不過孟串兒打的是另一個鬼主意,現在她還不想說,她怕張超和李豐隆打死她,也怕于小山隔著電話拍死她,所以這個主意得緩緩來,得有鋪墊。 接下來去見陳杰的路上,張超把藏在草騍子里的攝像機取了回來放在車里。孟串兒給于小山打了個電話——要知道這半年每天早晚各一個電話都是于小山打給她,她從來都沒主動打過哪怕一個電話,所以電話一接通,于小山非常驚訝,但是這個點是中國的上午,他還沒睡醒,聲音都透著一股子混沌勁兒:“串兒……咋了?” 孟串兒嘿嘿嘿地干笑了幾聲:“小山哥——你還睡著呢?對不起啊這個點了打擾你?!?/br> 電話那頭的于小山一個激靈:“你想要我命你就拿去,別跟我整這些扯犢子的事兒!還小山哥?你這語氣我瘆得慌?!?/br> 嗯?這么明顯嗎?孟串兒干咳了一聲,正色道:“于小山我問你啊,卡尼是不是塔利班?” “不是?!?/br> “不是塔利班還是是塔利班你不知道?” “不是塔利班?!?/br> “他的車是咋回事?” “那是他哥的車,你這反應也太慢了,還調查記者呢,這話你三個月前就該問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