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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被裝進了一個三角形的信袋里。兵庫站在黑漆漆的夜里漸漸靠近了,微微發亮的車站燈光突然由小變大,能看出車站的輪廓來了。松下打開列車員室旁邊的窗戶。夜間的冷氣吹進車里,他探出頭把信袋扔到通過的兵庫站的站臺上。 (四) 時間在緊張中過去。 櫻井交替地看著手表和一號車廂的通道,唯恐在到西明石站看到搜查本部的回信之前,列車里發生什么事情。雖然這一點使他擔心,但使他感到更加不安的卻是無法預測事情是以什么樣的方式出現。如果罪犯真是掄起首~槍或刀向正在三室里休息的武田襲擊,那倒容易防了。制止就可以了,迫不得已也可以開槍把罪犯打死。問題是對方采用你預測不到的方法時怎么辦? 松下向櫻井搭話:馬上就要通過西明石站了。rdquo; 兩個人把臉緊貼在朝站臺一側的窗戶上,盯著進入視線中的西明石站。列車駛過站前的信號機,車站的屋頂和無人聲息而發白的站臺臨近了。 剛才的那封信果真能送到搜查本部而又得到回音嗎?假若站臺上連一名工作人員都沒有站上,也不能斷定在丸名乘客中沒有被認為是高田一伙的人。因為有可能櫻井的信沒有送到搜查本部而無回音,對這種情況則無法確認,這倒是一個問題。 有人!rdquo;松下突然大聲喊起來。 櫻井的眼光一亮:是有人!rdquo;西明石站的站臺瞬間向后流去。就在這瞬間,他們看到站臺的最前端一名、二名、三名、四名,有四名工作人員面向軌道站成一排。 有四個人哪!rdquo;松下也說道。 櫻井想到,九個人當中有四個可疑的,這就有九個人全是高田一伙的可能性,還是有這樣的精神準備為好。 九個人中最少有四人是罪犯的同伙嗎?rdquo;列車員松下說到四人時,臉色變得蒼白。 是的。rdquo; 這還了得!他們為什么都要坐單間臥鋪車廂呢?rdquo; 如果知道就能采取對策了。rdquo; 不能逮捕這四個人嗎?rdquo; 遺憾啊,這樣做不合適。說他們象是罪犯的同伙,但還沒有證據。比如說,即使知道他們是中村朗的朋友和熟人,也不能只憑這一點就逮捕他們??!rdquo; 那可怎么辦?rdquo;松下用剛強的目光盯著櫻井。 我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傊?,除了注視事態的發展之外,沒有別的方法。rdquo; 正當櫻井說話時,九室的門開了。一位穿著睡衣的男人走出房間到通道上來了,他是個高個子、瘦瘦的男人,看上去睡衣顯得過于短了。這個人就是自稱山下一郎的家伙。 山下用力把門關上之后,不由地掃了一眼通道周圍。突然,他的視線碰上了在門外的櫻井。就在這一瞬間,櫻井看到他象是在微笑?;蛟S是櫻井的錯覺,因為山下轉眼之間向車廂盡頭的廁所走去。 櫻井緊緊地盯住山下消瘦的身影。大臣在三室,一旦有情況,櫻井準備立即打開門沖上通道??墒?,山下一直向前走去進了廁所,沒見他有窺視三室的動作。 過了將近十分鐘,山下依然沒有回來。 有什么可疑情況?rdquo;松下在櫻井背后擔心地間。 只是有一位乘客上廁所去了hellip;hellip;rdquo;櫻井說著,猛然想到,與大臣同行的兩名保安人員為什么沒有輪流站在通道上呢?保安人員不屬于警視廳而屬于警察廳所管,而且櫻井也不了解保安人員為保衛重要人物受過什么訓練。武田信太郎又是一位自詡與老百姓打成一片的人,也許是武田叫保安人員不要大模大樣地站在通道上,而讓他們在各自的單間里休息? 山下從廁所里出來就回到九室去了,未發生任何事情。 又過了五、六分鐘,這回是六室的門開了,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人走到通道上來。此人自稱根本,在東京經營文具店。他也慢騰騰地走進了廁所。本來兩個廁所在門的對面一側,人由通道上消失后,是難以確定是否真正進了廁所。然而,在由通道打開門向左拐的地方,只有兩個廁所和小倉庫及飲用水,單間里面有飲水設備,在各個房間里都能喝到水,沒有必要為了喝點水而到通道上來,所以可以判斷他們是進了廁所。 五、六分鐘后,根本看著手表回到通道上來。櫻井原以為他會進自已的單間,沒想到他竟路過六室向自己這邊走來。根本打開門,走到列車員室的旁邊,看著站在那兒的櫻井,和他搭起話來,啊,警察先生。找到殺人犯了嗎?rdquo; 櫻井滿腹懷疑,對方為什么在這時侯來搭話?他會不會是高田的同伙?會不會在牽制自己?這時間別的單間里的同伙將采取某種行動呢?他抱著這樣的畏懼感,一邊透過門上的窗子看著通道,一邊對根本說:很遺憾,還沒有找到。rdquo; 因此在這個時間值班?辛苦啦!rdquo;根本一邊晃動著肥胖的身體一邊對櫻井說。 櫻井想早些結束同這位中年男子的談話,便特意用冷淡的語調說:你有什么事嗎?rdquo; 根本從睡衣懷里掏出香煙:借個火!我的打火機正好沒氣了,偏偏在這個時侯想抽煙。rdquo; 櫻井默默地把打火機打著火后遞給他。松下在一旁插話:夜里睡覺期間不要抽煙。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