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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冷酷的笑容,冷冷說道:「快將他綁起來?!?/br> 等在一旁的皓吉馬上取出麻繩,跪在地板上,依事先交代的怪異綁法,綁住阿藍的身體。先將雙手與雙腿并攏伸直,然后將身體盡量前屈,與伸直的雙手臂和雙腳踝綁在一起。 但全身汗水淋漓持續動作的皓吉似乎仍感到不安,忽然停止動作?!傅?,黃兒,上次聽你的話連計劃外的元晴也殺了,讓我受到不少的質疑hellip;hellip;所以這回最好不要搞成他殺?!?/br> 「沒問題,你照我吩咐的做?!裹S司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好不容易準備,若不采他殺形式那要怎么做?而且必須是極盡怪異的殺人手法才行,是警視廳成立以來未曾見過的怪異手法?!?/br> 「那樣不行?!桂┘琶Π?,「黃兒,求求你。這家伙東大入學考試剛失敗,所以只要隨便找棵樹讓他上吊就夠了,不是嗎?考試失敗后沮喪自殺?!?/br> 但不論皓吉怎么說,黃司完全聽不進去,于是皓吉改為溫柔的語氣,斜睨著眼,「如果不喜歡上吊,可以送到東大去,讓他躺在三四郎池邊,胸口抱炸彈,轟一聲,心情豈不舒暢多了?!?/br> 「雖然不錯,但沒時間讓我心癢了???,仔細綁好了嗎?這一點如果不注意,就無法運用逃出密室的詭計了?!?/br> 黃司這么一說,皓吉無奈地坐在地板上,屈身在阿藍身旁,開始迅速動手。黃司見狀,雙手悄悄戴上手套,繞向背后。皓吉什么也沒注意,黃司手上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一把刀長約有十五公分的厚背登山刀,隱藏于后、緩緩接近,確認目標后,一口氣從斜后方刺入皓吉的頸項。 沒有呻吟,未濺血花,登山刀深深插入豬脖子,皓吉的身體搖搖晃晃倒了下去。 完全沒有表情,像是理所當然,黃司低頭看了看,立刻以戴上手套的手取出另一條麻繩,蹲下將皓吉的雙手與雙腿并攏,與阿藍完全一模一樣地綁好。然后,他拿出另外一捆長尼龍繩,先是綁在皓吉身上,把路易十五世風格的扶手椅靠在書庫側的門旁,再小心不讓皓吉尸體內的鮮血流出地緩緩拖動,用盡渾身力氣搬到椅子上,同時以手扶住,好穩定會滾動的尸體,接著再拉動綁住的長繩另一端,搬來小椅子,站在上面,將長繩丟過美術燈突出的支架,試了試強度后,扯到地面,綁在阿藍身上。 美術燈光映照出忙于進行恐怖作業的黃司身影,隨著作業接近完成,這個殺人yin樂者的意圖終于逐漸顯現出來。接下來,黃司抱起阿藍的身體,使勁拉動長繩的松弛部分,成功將身體吊上半空中。然后拿出另外一條繩索,圈在阿藍的脖子四周,調整至到只要輕輕一扯,立刻就可以勒住脖子的程度,最后再將繩索一端,并未穿過美術燈,而是直接綁在皓吉的尸體上。 黃司到底在想什么?有何企圖?此刻終于明朗了。在這里布置的機關是,藉著啟動前的尸體升降機,也就是將路易十五世椅子扶手上的皓吉尸體傾斜置放,沒多久因為不穩定而滾落地板;同時被吊起的阿藍,身體會立刻被拉高到美術燈上、接近天花板,脖子上的繩索被扯動,就成了繩索嵌入咽喉致死的詭異絞刑。 就算完成了,那么黃司自己又要如何從這個封閉的「黃色房間」脫身呢?當然,可以看出他有充分的自信與萬全的準備。當眼前一切安排都就緒后,他拍拍雙手,滿足地望著「黃色房間」的成果,然后用陶醉的聲音對持續昏睡的阿藍說話。 「我要告別了。只要你一死,冰沼家就只剩下『黃花』與『青花』了。紫司郎那家伙自以為得意的花的原則,從此也將完全粉碎。阿藍,請你務必在最后一刻睜開眼睛好好欣賞。再見!」 44 癡者之死 在前往目白的途中,牟禮田坐立不安。到目前為止,任何事都在他掌握之中,一副完全知道結果的模樣。但只有這次的事態,他絲毫無能為力。只見他像禱告一樣身體前傾,凝視著擋風玻璃,嘴巴里不斷喃喃自語?!高@次是孤注一擲,希望那家伙能夠做得漂亮些?!?/br> 久生問:「這么說,阿藍今晚是獨自前往目白與黃司對決啰?雖然一切由你指揮,但為什么要叫他冒這種險?說不定黃司早就嚴陣以待了?!?/br> 「沒錯,就像布下天羅地網的蜘蛛一樣,以『黃色房間』為誘餌,等待獵物的出現。我很清楚,黃司打算殺害阿藍與皓吉,當做最后密室的活牲。所以這次我采用近身還擊的方式,只要彼此身體貼近,反而可以讓黃司自取滅亡。但是,如果失敗的話hellip;hellip;」 牟禮田的考慮完全正確。因為此刻阿藍雙手雙腳被綁,吊在半空中,就算意識恢復了,頂多也只能大聲呼叫。而且,如果他知道身體亂動,讓皓吉的平衡重量落下,自己也將搭上直升天國的尸體升降機,那就絕對不敢開口大叫,而牟禮田期望的結果幾乎是半點機會也沒有。 「不知道為什么,我開始感到強烈的不安。既擔心阿藍,也放不開腰越那兒。因為黃司也很可能對蒼司下手hellip;hellip;上次的『莎樂美』舞臺,剛開始是鮮黃色燈光,隨后變成『紅色』,對不?最后是什么顏色?」 突然被問,亞利夫一時沉默了。不久,那天晚上猥褻動作的最后場景清楚浮現腦海。沒錯,最后出現的是「青色」燈光,那應該就是黃司利用燈光預告殺人的順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