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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不知牟禮田何時調查,倒不如說他在法國時可能就已盯上了「阿拉比克」。因為,他接著又說出令人意外的內情。 「mama??梢圆惶?,但另一位以當地為根據地的樂師花婆,他應該有暗助黃司?!?/br> 「什么?那個彈奏三味線的?」 「沒錯,我再重復一遍,當初你們懷疑橙二郎,所以設局讓橙二郎留下來打麻將,而殺害橙二郎的兇手,應該事先就已經知道這個計劃了。不過,為了得知這項計劃內容,就必須偷聽你們在『阿拉比克』的推理競賽中,到底談論了什么,或者用錄音機錄下你們的談話。那天晚上,mama桑和黃司都外出,只有花婆像主人一樣留守?!?/br> 他的說明非常正確,但亞利夫只是一臉茫然,「用錄音機錄音hellip;hellip;」 「沒錯,否則要殺害橙二郎,如何能一邊順暢無誤地打麻將,還一邊把你塑造成直接的加害者?嫌犯先是錄下了你們的談話,在錄音里聽到你們提出打麻將的計劃之后,就開始擬妥計劃、將計就計。我想,上次的化裝晚會之夜,嫌犯可能已經提出暗示,點出錄音帶的話題,或許是沒有人注意到hellip;hellip;不過,問題在于那個花婆協助到什么程度。圣母園事件發生時,聽說多出了一具老人尸體,我就忽然想到,難道真是黃司下的手嗎?只不過我還是無法相信?!?/br> 「那你的意思是說,在圣母園事件中,多出的一具尸體就是花婆?」久生忍不住用司機聽了也回頭的音量問。 但牟禮田只是默默點頭,似乎表示也只能往這個方向思考了。 任誰作夢也沒想到,那個曾說過三味線就是老婆婆的花朵,臉煩瘦削、像老男妓的老頭,竟然就是那個「多出來的老人」。但是,根據牟禮田的描繪,在化裝舞會之夜里,虛構中的兇手畫像是個年輕、身輕如燕、綾女也認識的熟人。假設扮演君子的黃司符合了這些條件,那么殺害對自己不利的協助者花婆,然后將花婆混入圣母園近百具的尸體中,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久生感慨說道:「對了,那天晚上,那個人啰啰唆唆地跟進來,因為我討厭同性戀,所以就把他趕走。但也許他就是趁我們專注談論之際,在房間里裝上了錄音的收音麥克風。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是啊,到底是怎么了?」亞利夫也跟著說。 亞利夫猜想,目黃不動明王一定就在附近,但他并不知道的,花型飽滿豐郁的黃玫瑰所引導顯示的「阿拉比克」才是兇手的根據地。自從推理競賽之夜以來,亞利夫因為忙于事件,完全沒再去過。 距離上次見面,有好一段時間沒見到「蘭鑄」mdash;mdash;臉上長rou瘤的mama桑mdash;mdash;但蘭鑄似乎與事件無關。這次一見面,亞利夫就立刻詢問君子的消息,mama?;卮穑骸妇??憑我的眼光,他大概是我唯一看走眼的人,這孩子完全沒教養,很久以前我就要他離開了?!?/br> 「沒教養hellip;hellip;」 「呃hellip;hellip;這hellip;hellip;」mama桑支支吾吾,依舊一身非常艷麗的旗袍,若有若無地搧著羽毛扇。 「老板,你知道他的身世、住在哪里嗎hellip;hellip;」 「這hellip;hellip;他只告訴我住在三軒茶屋附近。說那里太遠了,不方便,希望搬到其他好地方?!?/br> 「三軒茶屋?」亞利夫質疑,「去年十二月也住那兒?」 「是的。一月中旬曾請假外出。之前就一直hellip;hellip;也許他老公住在那兒!雖然他老公從未打過電話到店里來,我去他家時也沒見到人。但是,像我們這樣的人感覺特別敏銳hellip;hellip;」 牟禮田突然岔嘴,「老板從來沒見過他老公?」 「是的,沒錯。但有一點我覺得比較奇怪,他老公好像很喜歡黃色。應該是在十一月左右有老公的吧!從那之后,君子也只穿戴黃色的服飾,連酒也一樣,只喝Yellow Chartreuse,自己還經常到批發市場蒐購呢!」 這位mama桑的話里有某些怪異之處,被稱為老公的皓吉應該是一月底搬到太子堂;還有,如果兩人早就打算破壞冰沼家,從十一月開始也很怪,難道其中還隱藏某種尚未被察覺的企圖?或者等到萬事俱備后,黃司才要開始顯露真面目? 亞利夫腦海里千頭萬緒地思索著,表面卻若無其事?!杆谏硎婪矫嬗姓f過什么嗎?譬如,在哪里出生之類的?!?/br> 「這hellip;hellip;好像是在長崎。因為原子彈爆炸失去所有親人而成了孤兒,所以我也非常同情hellip;hellip;但事實上他在東京有家,只是一向不學好而翹家吧!等一下,春子!」mama桑突然尖聲叫喚一位服務生,「這幾位客人是為了君子的事而來,記得你曾說過君子是在東京土生土長的?!?/br> 走過來的是春子,以前就認識了,以眼神示意「好久不見」,純真的嘴唇一翹,「那是他自己說的,但我不太清楚?!?/br> 「最近沒見過面嗎?」 「真見了面我可不會放過他?!勾鹤有表劬?,「那家伙借走我最好的一件牛仔褲,真是混帳!」 「是嗎?那就好?!?/br> 春子轉身想離開時,又被叫住?!负孟袷裁磿r候我們在鬼怒川拍過照片,你還保留著吧?拿過來給我們看看,呃hellip;hellip;借我們一段時間好了?!?/br> 老板讓春子離去后,邊打著笑臉,邊遞給亞利夫一張三個年輕男孩臉頰相貼的照片?!负竺婺莻€就是君子,沒化妝。還認識嗎?那張臉雖然漂亮,但內心卻扭曲了,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