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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亦妖輪回兇烏 紅司撕下該頁,遞向亞利夫。亞利夫卻未搭理,只是漫應一聲,茫然看向他苦心寫下的曲目名稱。這時,紅司終于發現面前這家伙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便伸手輕捏阿藍臉頰。 「起來了,藍司先生!不要只是猛睡,說話!」他的口氣有點粗暴。 「我沒睡,你說的我都聽到了?!拱⑺{緩緩抬起臉,唇際浮現某種僵硬的、像蒼司剛才露出的那種笑容?!傅?,小說的舞臺背景為什么要設定在鄉下的精神病院?干脆明白寫上我們家的名稱不就好了?而且紫司郎伯父也真的培育出很多新品種的花卉,所以干脆就改成:『很久很久以前,在目白一幢老舊宅邸的井底住有三兄弟蒼司、紅司與黃司,而非三姐妹艾爾希、蕾西與緹麗。這三人靠著啃噬流體理論、血液學與檸檬派維生hellip;hellip;』」說到這里,阿藍突然收起筆記本等物件站起來,立刻離開并關上紙門。 還有些發愣的亞利夫驚愕于小說里的精神病院確實與冰沼家很像的同時,也慢吞吞地將身體挪出暖桌,準備回家,卻突然發現阿藍的話不太對?!冈趺磿侨值??你們還有一位兄弟?」 「不,沒有人了,只有哥哥和我兩兄弟?!辜t司不知何故突然變得低潮,茫然地回答。 說要在雪中迎接圣誕夜而立刻出遠門的久生,返抵東京是十二月二十六日星期日晚上。她一抵達東京,立刻打電話至亞利夫家中。 「哈啰!是我。我剛到上野車站。他們沒發生什么事吧?流氓的事問得如何了?」 「奈奈?是奈奈吧?你晃到哪里去了,笨蛋!」亞利夫緊抓話筒大叫。 「沒一開口就罵人笨蛋的道理吧!我問你,大家都還好嗎?還有那流氓mdash;mdash;」 「流氓的事查清楚了,包括與紅司的關系,和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但這都是小事,現在不能再拖拖拉拉的了,真的有人死了!」 「死hellip;hellip;」久生重復,下一刻才反應過來,「你再說一遍!誰被殺了?」 「不是被殺,是死了?!箒喞蚪乖甑刂貜?,「總之我們先見面再說。你能來澀谷或新宿附近嗎?對,就是現在?!?/br> 「我知道了,你到澀谷的『泉』等我?!?/br> 然后,話筒里突然響起冷靜的聲音, 「讓我猜猜,被殺的人是紅司,對不對?你問我為什么知道?因為被殺的人除了紅司以外,不會有別人,這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決定的事。沒錯,我當然也知道兇手的名字?!?/br> 第一章 11 第一名死者 mdash;mdash;一九五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星期三。 這天晚上,冰沼家在九月的洞爺丸翻覆事件后,再度掛上白幡。 雖然事實正如久生的猜測,被挑選為第一名死者的人確實是紅司,但亞利夫會堅持「不是被殺,是死了」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紅司的死因怎么看都只能認為是病死。 這天晚上,紅司進入浴室后,不論外面的人怎么叫,他都沒有回應,門也自內側鎖上,其他人于是敲破玻璃門,這才發現紅司趴臥在地,人已氣絕。雖然有些疑似犯罪事件,但調查后,發現浴室是完全封閉的密室,任何人都無法進入,尸體身上也沒發現任何致命的毒物反應或外傷,根據主治醫師嶺田博士的診斷,死因只能認為是心臟的老毛病突然惡化,若要請法醫驗尸則得有特殊理由,所以盡管有些許疑點,仍由嶺田醫師開立「因急性冠狀動脈阻塞引發心衰竭致死」的死亡證明書,在久生回來的二十六日這天,將紅司下葬。 在「泉」聽取大略說明的久生似乎對此無法認同,過程中頻頻咋嘴,最后終于忍不住打岔。 「不論什么死法,那還是密室殺人。未送解剖就舉行葬禮,我一定要控告那個嶺田醫師!」 「那是不可能的。奈奈,我希望你不要到處聲揚那是他殺事件或什么的。只要看過現場,你一定會同意醫師的判斷,何況藤木田先生說hellip;hellip;」 「藤木田?那是誰?別凈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將那天晚上的事依序仔細說明?!顾贸鲢U筆與記事本,擺出女記者的架勢,「當天晚上,冰沼家有哪些人mdash;mdash;也就是事件的目擊者?藤木田又是誰?」 「冰沼家以前的管家,從新潟來的。除了他以外,還有我、阿藍、橙二郎與吟作老人?!?/br> 「蒼司呢?」 「蒼司去九段的八田皓吉家,好像是因為藤木田先生來訪才刻意出門?!?/br> hellip;hellip;老實說,那天傍晚,蒼司本來與亞利夫約好在新宿車站碰面,然后一起用餐、看電影,卻因為彼此搞錯時間而錯過。入夜后,亞利夫前往冰沼家拜訪,蒼司卻還沒回家,他忽然靈光一閃,打電話到八田皓吉家,發現蒼司剛好繞去那里mdash;mdash;果然,蒼司后來只好自己去看美國版酷斯拉的《深水水怪》。蒼司笑著說完這件事后,又壓低聲音接道: 「藤木田應該到了吧?他從以前就像我們家的軍師,這次我特地請他從新潟過來,就是為了調解紅司與叔叔之間的沖突。今晚他會好好開導他們,我想我不在會比較好,所以才找你出來,沒想到hellip;hellip;我正好有點事要在這里處理,但很快就會回家,你能等我嗎?我有事要告訴你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