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他想要國防資料。他清楚地知道這些資料只有國防部長才能看到，而不是一名小小的職員。他難道是患了自大狂了嗎？rdquo;

    女秘書第一次發出了微笑。

    我還記得德靈先生有一次曾開玩笑說他的名字與國防部長很相似。他曾說人們大概有可能把他當成國防部長hellip;hellip;rdquo;

    這樣做塞繆爾middot;達靈恐怕會大力地禁止的，rdquo;曼特爾估計說，名字的近似不是允許開這種玩笑的理由。我將同德靈談話。請您告訴他，讓他十一點左右到我這里來。rdquo;

    她在猶豫。

    我現在應該對他說什么呢？rdquo;

    您想怎么說您就怎么說。請您現在讓我安心地工作吧。rdquo;

    女秘書慢慢地離開了房間，但她并沒有回她的辦公室。她思想斗爭幾分鐘，然后她很快地下定決心去向情報部特派員報告。

    史密斯先生聽到這件事以后很驚訝。他對待這件事比曼特爾先生嚴肅得多。曼特爾很可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

    史密斯請女秘書在前室里等著。

    她剛關上門，史密斯便展開了緊張的工作。他從一個壁式保險柜里取出一部電話，撥了號不耐煩地等待著。他不得不將一個號碼說了兩次。需要的用戶終于接通了。

    我是國防部的史密斯。這里發生了一些怪事，先生。如果不是開玩笑的話，完全不可理解。但我在三天前得到了您關于必須觀察每一個舉止不一般的人的指示，而且hellip;hellip;rdquo;

    他的話被那位不知名者所打斷。一個精確的問題被提了出來。史密斯緊張地坐下了。他不得不特別地尊重他的談話伙伴。

    很好，先生。職員薩米middot;德靈要看秘密的國防計劃。他還想看航天計劃。他是很嚴肅地提出他的愿望的。他的女秘書說這種情況在他的身上還從來沒有發現過。另外，她說德靈眼睛里的表情是異樣的hellip;hellip;rdquo;

    又提了一個簡短的問題。

    這個男子叫什么？rdquo;

    薩米middot;德靈，先生。rdquo;

    國防部長叫什么？rdquo;

    塞繆爾middot;達靈，先生?？墒沁@一點您自己知道哇。hellip;hellip;rdquo;

    謝謝，史密斯。這是我的命令：請您別讓任何人覺察出來。女秘書將給德靈拿去所要的資料，當然是舊的和早已過時了的。不許懷疑德靈。rdquo;

    是的，先生。您還有什么指示？rdquo;

    對任何人都不要講一個字，懂嗎？我過兩個小時到您那里。rdquo;

    您想親自hellip;hellip;rdquo;

    史密斯沒有把話說完。這種事還從來沒有過。阿倫middot;Ｄmiddot;默坎特這位西方情報機構最有權力的首長為一件可笑的小事cao心。這一定是那個薩米middot;德靈在開玩笑，因為他的名字與國防部長這么相像。史密斯記得近幾天還流傳過關于默坎特的謠言。謠言說這位情報機構的首長加入了第三勢力。

    是的，我親自來，rdquo;默坎特證實著。再說一次：要最嚴格地保密！請您也把這一點告訴女秘書，指示完畢！rdquo;

    史密斯把電話放回了柜子里。

    當他將那位婦女呼喚到房間里時他的臉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他請她坐下。然后他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說：您不要對任何人講這件事。德靈先生好像是，哦，病了。大概是一種妄想癥。過十分鐘我將讓人將一捆文件拿給您。然后您將它交給您的上級。您聽懂了嗎？rdquo;

    聽懂了，可是hellip;hellip;rdquo;

    不要可是！請您對德靈先生說，文件已經去要了，正在半路上。不要對任何人講此事。rdquo;

    女秘書暗地里想到了處長。她已經對他講過了。但曼特爾似乎不想管這件事。他甚至于已經把這件事忘記了。她點著頭。

    好，史密斯先生。我會對德靈先生這樣講的。如果他別再那么怪怪地看著我就好了。我怕他。rdquo;

    胡說hellip;hellip;小姐！rdquo;

    湯姆森?？死璵iddot;湯姆森。rdquo;

    您什么也別怕，克拉拉小姐。我認為，德靈先生是患了暫時性的精神障礙癥。昨天的天氣相當熱?？赡芩麜裉枙竦脮r間太長了。rdquo;

    克拉拉middot;湯姆森雖然認為這并不足以原諒突然將自己當成國防部長的事，但她沒有再說話。他點著頭告別，回了她的辦公室。處長曼特爾這時把她已經完全忘記了。

    當她進到辦公室時，薩米抬起頭在看著她。

    啊，您把資料拿來了？rdquo;

    還沒有，先生。資料過十分鐘以后送到。rdquo;

    謝謝。您別讓我等著。rdquo;

    一切順利，先生。rdquo;

    克拉拉很高興能關上門。至少薩米middot;德靈看起來很理智。眼睛里那種奇怪的光芒不見了。但這想看秘密資料的荒謬命令卻還在。

    十分鐘后一位信使把文件拿來了。這些文件被裝在一個紅色的公文包內。公文包上寫著：絕密。

    克拉拉盯著公文包。史密斯為什么要一起玩這種幼稚的游戲呢？這后面掩藏的不只是一種心情吧？

    她拿著公文包，敲著德靈的辦公室的門。當她聽到了他的聲音的時候便走了進來。她無聲無息地把他要的資料給他放到了桌子上，并看著他。她發現，在他的眼睛里閃爍著勝利的目光。然而在那里也還有些其他的東西。這些東西，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這是一些很遙遠的事物、無邊無沿的事物。她覺得好像在往一個深淵里看。這個深淵深得可以使人墜入另一個世界。她思想混亂地轉過身，并回她的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