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龍猛地轉身，想鉆進空氣閘門。忽然他絆了一下，有點站立不穩，他用雙手抓住艙口邊緣。由于這個出乎意外的動作，腰帶松了一下。光滑的金屬筒滑了出來，垂直地墜落到艙口下面高高的草叢中。

    科龍看到它落到地面上，滾進了地面上的一個裂縫。這個筒是線索的一個組成部分，他必須收回它。

    他喊了一聲口令，由他的部下傳下去。幾秒鐘后，兩艘護航艦飛離地面，徐徐升空，只有旗艦仍停在原地。

    科龍跳進干燥的草中尋找那條裂縫。當他看到那個筒就在他腳下時，一個黑色人影在他眼皮底下物質化了。

    這個幽靈身穿制服，但臉是黑的，雙手和裸露的胳膊也是黑的?？讫垏樀靡?，雖然他一點也不迷信。

    那個黑色幽靈彎腰撿起金屬筒，在科龍不知所措的觀望中，陌生人無影無蹤地消失了，金屬筒也隨之不見了。

    他匆忙跳上正往回轉的自動扶梯，升到機艙口。他怒氣沖天，對克雷斯特、黑色幽靈和這顆行星上凡是有生命的一切都惱火。

    他讓飛船起飛，追隨已在大氣層上等待他的另外兩艘飛船。

    他們在費洛的另一個地方降落，并在那兒呆了三天，然后他們就斷然起飛了。

    他們不停地在這個星系內飛來飛去，飛過死氣沉沉、無人居住的行星，一直到達第四十三顆行星那一邊的自由空間。

    科龍下令改變航線，目的地是一個相距２７光年的星系，在那里的第三顆行星上，開始文明的第一批成員正在努力擺脫其原始狀態，他們是后來修建通天塔①的那些人的老祖宗。

    【① 古巴比倫人想筑塔以求登天，見《圣經middot;創世紀》第１１章。mdash;mdash;譯者】

    第二十一章

    佩利middot;羅丹把繳獲的金屬滾筒交給神秘的時間機審查以后，和他的隨同人員借助時間變換器毫不費力地回到他們自己的時間中。

    他們走下把他們送回費洛基地的傳輸機時看到了托拉。

    這個阿爾孔女人看到羅丹、克雷斯特和其他人時愣住了，她臉上掠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失望，當她在那些男人的臉上發現了三天未刮的胡子時，她的失望變成了驚異。

    她疑惑不定地向他們走去，注視著羅丹手中的金屬筒，她吃力地問：這叫我如何理解呢？這是從哪兒弄來的？rdquo;

    從科龍那兒，rdquo;羅丹回答，您為什么覺得奇怪呢？rdquo;

    托拉點點頭，我怎么會忘記呢mdash;mdash;在這么短的時間內。rdquo;

    她大惑不解地看著男人們的臉，克雷斯特馬上明白了，永生者喜歡同凡人開玩笑。

    布利撫摸著自己的胡子茬，嘟噥著：什么叫短時間？對一個發育正常的男人來說，三天足以hellip;hellip;rdquo;

    我們去了多久？rdquo;克雷斯特打斷他的話問道。

    正好半小時。rdquo;托拉低聲說。

    羅丹緩緩點頭。

    我相信，只要我們同那個控制時間和空間的人打交道，我們就必須習慣這種事情。我常想那人大概是什么樣子，可我得不出結論。rdquo;

    使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機器人不請自來，插嘴說：永生者根本就不像hellip;hellip;rdquo;

    打開金屬滾筒并不難，當他們回到現代時，自動筒蓋就彈開了，不過是一把時間鎖而已。

    金屬筒里有一個寫滿發光文字的金屬薄片，羅丹把它復印了一份，然后把原始薄片插進正電子腦的錄入部分，接著揚聲器就宣布：沒有密碼，立即對本文進行翻譯并以書面公布，半小時后完成。rdquo;

    克雷斯特、布利、哈格德和托拉一起同羅丹等著結果。

    我們必須明白，試題變得更難了。rdquo;羅丹說，永生者更加無情了。如果我們陷入致命的危險，我們必須自己救自己，如果我們死去hellip;hellip;rdquo;他聳聳肩。

    克雷斯特嚴肅地點點頭，線索變得更混亂，更難追蹤。但它是這樣安排的，使具有特殊智慧和非凡本領的生物不會失去它。如果他們這兩方面達不到所要求的程度，他們就會喪命。如果他們在探索時死去，他們也就不配得到永生。我們的無名朋友把一切都考慮在內了。rdquo;

    我認為下一道試題的難度會提高一級，克雷斯特。rdquo;

    這是意料中的。不過，倘若如此，我們離目標也就近了幾步，這對我們一定會是個安慰。rdquo;

    下一次我要參加，rdquo;托拉插說，我有權這樣要求。rdquo;

    羅丹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自動腦的嗡嗡聲變響了，印有譯文的紙條從回答部分的槽口中吐出來，有字的一面朝上。布利手快，首先從桌子上抓起它，把它放到眼前，大聲宣讀：想找到光明之路的人還可以回頭。但是，如果他想走這條路，他肯定不會再得到幫助。不久空間就會受到震動，注意觀察！但要考慮，這個世界是陌生的、廣闊的。rdquo;

    羅丹望著聚在一起的人。

    有人希望我們現在放棄嗎？rdquo;他想知道。

    沒有人回答。

    那好吧，rdquo;羅丹斷然地說，我們緊跟永生者的蹤跡。rdquo;

    第二十二章

    錢尼上尉被一種他還從未聽到過的聲響驚醒。他服了兩片安眠藥才睡著，眼下他不知道自己已在床上呆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