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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丹沉默了。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在阿爾孔1號上他期待的是什么。也不排除某個人或某個物體會對這個飛行物感到驚奇,甚至還會發生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這3個具有同一名字mdash;mdash;阿爾孔的行星都擁有一個外部和內部的防御地帶。它的外層防衛圈由5000個巨大的平臺式空中堡壘組成,它們令人膽寒的火力加尼美德號rdquo;曾經親身感受過。而內層的防御區域則同第5、6、7和8號行星保持一致。這幾顆行星在對阿爾孔暫時實行禁飛時可以作為星際貿易的轉運港使用。 如果在阿爾孔大氣層內的飛行物看起來無關緊要,阿爾孔3號上的機器人腦就會進行合乎邏輯的思考rdquo;。 正是基于這種考慮,才導致羅丹采取了一些行動。 蒂夫羅終于阻止了羚羊1號rdquo;鉆到海里去。羚羊1號rdquo;借助空氣動力飛過了這個不大的海的海岸。 遠程偵察飛艇的機艙里變得靜悄悄的。屏幕吸引著人們的目光,甚至連貨艙里也變得很安靜。 航線一直沿著南海岸線延伸,放眼望去,哪兒也看不見一個城市或大型的住宅區。 這里的景色像是一個巨大的花園。那些才華橫溢的藝術家和狂人們在這里的創造性工作使蠻荒之地改變了模樣。 當一個4公里多寬的河道出現時,羅丹第一次發出了感嘆。在臨近河口處,巨大的水流違背自然規律完美地升入萬里無云的天空,隨后形成一條拋物線直落下來,由此而產生了一個由旋轉著的洪流組成的巨大拱門rdquo;,其十億倍的光反射熠熠生輝,覆蓋了整個屏幕。 圍繞水門多轉幾圈!rdquo;托拉急忙叫喊著,快,快點,蒂夫!沒有阿爾孔人在趁機游玩時會錯過欣賞佐爾特拉爾之門的機會。rdquo; 雷金納德middot;布爾激動地咒罵著,羅丹無言地擦拭著浸滿汗水的額頭。蒂夫羅以平靜的目光讓飛艇拐了一個彎,并減慢了速度。 羚羊1號的形狀將很引人注目,rdquo;馬歇爾擔心地說道,托拉,您認為這樣做合適嗎?rdquo; 鐵餅式飛行器絕不會引人注目,人們至多對它新的、富有想象力的結構加以贊賞,沒有人為此而激動。您不了解阿爾孔人,約翰。rdquo; 由4公里寬洪流形成的水門有3000米多高。一個帶有夢幻般美麗的內花園和一個懸浮式平臺的漏斗形宮殿就直接聳立在它的下面。就在他們靠近的一瞬間,懸浮式眺望平臺正從被漏斗壁環繞的內院兒向上緩緩升起。 沒有人肯花力氣向這個緩慢飛行的遠程偵察飛艇表示應有的問候。 蒂夫駕機冒險從水流拱門中穿越,當白色的阿爾孔太陽耀眼的光突然被裂開,并折射出上千倍強度的彩光時,羅丹也本能地縮回了頭。 托拉安靜下來了,她默不作聲地向下看去,直到她失聲地說:我的家鄉,佩利。我在那里長大,這里是佐爾特拉爾家族的祖傳宅第。rdquo; 當她剛才把其朝代與技術奇跡聯系在一起的時候,羅丹就已經猜到了。 蒂夫羅已經又一次把飛艇向上拉起,這時羅丹把話題岔開了:我猜到這個拱形水門是由一個抗重力磁場制造的。rdquo; 如果這個磁場崩潰了,人就像老鼠一樣被淹死在漏斗式的房子里。rdquo;布爾不失時機地說道,然而卻是個不美好的結論。 野蠻人。rdquo;托拉重新微笑地說道,您難道不明白,一種文化的高度文明就是永遠尋求新的美好事物嗎?那種在地球上還流行的統一化和模式化的做法,早在8000年前我們這里就已經廢除了。在我們這里的人們不喜歡徒勞地往一個框框里鉆,私人住宅也不例外,因此絕無僅有的佐爾特拉爾水門絕不會發生被仿造的事件。人們認為模仿是違背不成文的風俗的,一個公園看上去絕不會同另一個一樣,對相同家畜的飼養方法也要有別于鄰居。rdquo;一種文明的奇跡看不見了。蒂夫羅無動于衷地照原來的航線繼續飛行。布利則別有用心地嘲笑著。 那么,您的那些外科醫生們大概也絕不能用相同的方式切除發炎的闌尾,是這樣嗎?如果一個人想標新立異,就在腳底板上開刀,簡直瘋了!rdquo; 阿爾孔人沒有闌尾。rdquo;克雷斯特微笑道,然而真是這樣,在醫學科學領域人們甚至傾向取消傳統的模式。一次獨特的外科手術,更確切地說在進行同樣的手術時,可以選擇不同的音樂伴奏。蒂夫羅,請您在這片原始風景地帶上轉一圈。在那下面,我曾作為年輕的智慧少年追逐過我的第一只巨蜥。rdquo; 蒂夫將飛艇駛進下一個轉彎處。一個非常大的半島就像是一個冒著蒸氣的熱帶叢林。鳥兒們飛來時會闖進一個看不見的能傘,這個能傘可以將這些飛舞的生靈溫柔地擋回其自己生活的領域。 這也是人為制造的,對嗎?rdquo;布利心煩地問道。 在地球上,你們不也是有保護區嗎?rdquo;托拉被激怒了,你們不也是在按人的愿望改造自然環境嗎?在阿爾孔,幾乎沒有一塊巖石還準確地放在自然生成的地方。rdquo; 布利默不作聲了,他無可奈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然而他看到的都是些或多或少有些惘然若失的面孔。眼前的一切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但是更令這些人的心理感覺不平衡的事情是:根本無人理睬他們。這里看上去就像阿爾孔從未進行過戰爭,從未征服過一個完整的球形狀星團。阿爾孔1號,這個水晶世界,是一個民族與世隔絕的居住圣地,幾萬年以前這個民族就已經感到,在工業區旁建立自己的家園是不明智和違反常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