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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驪杳茫茫道:“既你不是謝固堂,不必在同我道歉,我,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以后我也會當做不認識你?!?/br> 當做不認識他,他可否留自己一命? 她眼尾泛紅,有淚珠掛在眼尾,模樣看著有些可憐。 那滴淚一直沒有落下,姬承舟垂在腿側的手指微動,到底還是忍耐下來,怕唐突嚇著她。 現在她似乎都嚇壞了。 姬承舟半蹲下身子,與她視線持平,才繼續說,“自然要跟沈姑娘道歉的,是我隱瞞自己身份承受沈姑娘的情意,此為大錯,不僅是道歉,也要道謝,多謝沈姑娘為我尋醫尋藥?!?/br> 沈驪杳攥緊衣裙不說話,半晌她吶吶道:“既如此,我以前也踹過你一腳,算起來,我們算是兩清了,你既不是謝固堂,往后我們也不必再有任何聯系,還望姬公子珍重?!?/br> 姬承舟忽地笑了聲,那笑容卻不達眼底。 沈驪杳聽見他的笑聲,柔軟身軀瞬間繃緊,她緊張得看向姬承舟。 這人當真一副好皮囊,他此刻面上表情還算溫和,但那笑意根本不達到眼底。 此刻他又是半蹲在她的面前,就算如此,也比坐在椅上的沈驪杳還要高出好些,這個姿勢顯然不太對勁,她腦中有別的思緒一閃而過。 難不成—— 實在不行,這想法太駭然,比一劍抹了她脖子還不可思議。 “兩清?”姬承舟面上的笑意隱去,嘆息聲說,“如何兩清?若我不想兩清呢?” 沈驪杳直愣愣的望著他,水潤澄澈的眸子有些驚慌。 她很聰慧,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姬承舟離她很近,望著她的眸子說,“沈姑娘,從新認識下,我是姬承舟,希望沈姑娘往后可以喚我承舟?!?/br> 沈驪杳小臉通紅,徹底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看上自己了?他怎么會看上自己的? 哪里出了錯? “姬,姬姓?”沈驪杳喃喃說,“那是國姓?!?/br> 姬承舟微微嘆息,“是,我是當今大皇子,你若知曉些皇家秘事,便該知曉我為何會出現在益州,會借用謝固棠的身份留在益州,所以還望沈姑娘為我保密?!?/br> 沈驪杳吶吶,“我自然不會說的,可,可是姬公子您這般告訴我,似乎不太妥當?!?/br> 姬承舟溫言道:“沒有不妥當,我知曉沈姑娘不會對外閑言,也想讓沈姑娘知曉我的心意?!?/br> 沈驪杳腦子有些遲鈍得想著,他這般真是看中自己?還是只是想找個理由殺了她? “我已知曉?!鄙蝮P杳硬著頭皮說,“既然姬公子您已經說清,可否放民女回去?” 姬承舟道:“自然會放沈姑娘回去,不過沈姑娘回去之前,我還有些話語想同沈姑娘說,我希望沈姑娘能等我兩年,兩年后,我會來求娶沈姑娘?!?/br> 兩年時間,他應當可以處理完京城的事情。 沈驪杳心中驚濤駭浪,半晌后她低聲說,“可姬公子有無想過,我們并不合適,我是商戶女,而,而您是要謀大業的人,民,民女并不敢應承下來?!?/br> 要她如何應承,她根本不想成親,不管是謝固堂還是姬承舟,而他這么冷心冷腸的人怎么會喜歡她? 就因為幫他尋神醫尋玉髓,可文中的女主也幫他尋來玉髓,也不見他喜歡上女主的。 沈驪杳現在心里面亂糟糟。 姬承舟見她如此,低聲說,“我希望沈姑娘可以考慮我,不管如何,我都會尊重沈姑娘的想法?!?/br> 真的會尊重她的想法嗎? 沈驪杳望他溫和有禮的模樣,心中卻是清楚,這個人他根本就不是他表面這樣的溫和,他想得到的一定會得到。 “沈姑娘還去挑選毛料嗎?”姬承舟突然問道。 這個時候哪里還有心思挑選毛料,沈驪杳搖搖頭,“我想回府?!?/br> “我送沈姑娘回府吧?!?/br> 姬承舟起身,見她還呆呆坐在那里,朝著她伸出手掌,他的手掌修長,骨骼分明,掌心布滿繭,是因為常年握兵器的原因。 沈驪杳哪里敢讓他拉自己起身,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多謝姬公子,我自己可以起的?!?/br> “走吧?!奔С兄凼栈卣菩?。 兩人下去閣樓,沈驪杳臉色緋紅,臉上還有些慌張,碧兒見狀,瞪了姬承舟一眼,以為他欺負自家姑娘。 “我先送沈姑娘回沈府?!奔С兄圻@句話是對著魏鎮說的。 魏鎮喊來馬車,姬承舟溫言道:“沈姑娘,我先送你回沈家?!?/br> 到底還是他送著沈驪杳回了沈家,只是一路上兩人并沒有在說話,到了沈家大門口,沈驪杳下了馬車,隨著碧兒進了大門,她甚至沒敢回頭,卻能感受到身后的視線。 等著沈家大門緊閉,魏鎮忍不住說,“主子,您這是跟沈姑娘說了些什么?” 他怎么瞧著沈姑娘又驚又怕的,還滿是羞怯。 姬承舟垂眸,“我說想娶她?!?/br> 魏鎮驚得目瞪口呆,主子喜歡沈姑娘?好像也不意外,主子待沈姑娘已經是很特別,在沈姑娘面前連潔癖都沒有的。 “可沈姑娘瞧著怎么一副驚懼的模樣?”魏鎮奇道:“主子,您到底是怎么說的?” 姬承舟沉默半晌,到底還是同魏鎮簡單說了廂房里的事情。 魏鎮聽聞,驚了,“主子,哪有您這樣追姑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