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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山嗯了一聲,尋了個茶攤子坐了下來,要了兩碗茶水。許小福端起茶碗,慢悠悠的喝了起來,一邊喝著一邊聽著周圍的八卦聲,聽了一會不由的笑了起來,這些人可真夠厲害了,連皇帝老兒宮里頭的貴妃娘娘干了什么都知道,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也不怕被人抓了去。好在她待的這時代皇帝還算不錯,不是個昏君,不然這些人敢議論皇宮里的事,早就掉了腦袋。 正聽著,另外一邊的茶水攤子上忽然有個人道,“你們聽說了沒,謝家的謝端逾將軍前半個月又定了一門親事,結果前兩天那姑娘竟然染上了急病,就這么去了,這謝將軍可真夠倒霉的,怕是這輩子都娶不上媳婦了?!?/br> 許小福訝然,這也太邪門了吧。真有這樣命數的人不成。而且明知道謝將軍克妻,那姑娘家人怎么還會同意這門親事。正疑惑著,旁邊的人就把她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另外一人嗤笑道,“謝家那是什么?那可是高門大戶,聽說定親的是個落敗的官家小姐,爹不疼,娘不愛的,指不定就是想依靠那管家小姐賭上一把,結果還是不成……”那人說著嘆了口氣。 許小福咕嚕咕嚕把碗中的茶水喝了個干凈,也無心在聽下去了。她開始擔心起自己的處境了,怕是經過這一次,謝夫人會更加重視文禮大師的話了,那么文禮大師說只有她能夠解了謝端逾的克妻之名,謝夫人肯定會再次為了自己的兒子遣人上門來提親,她要是在拒絕,不知道謝夫人會如何對她?她這種小門小戶的老百姓怎么跟官家斗? 最重要的是,許小福覺得那文禮大師怎么回事!怎么把這什么命數扯到她頭上來了,或許文禮大師說的人并不是她,被謝家人搞錯了?許小福有些煩躁的扒了扒頭發。 那些話許青山也聽去了,他上前拍了拍許小福的肩膀,“別擔心,哥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br> 許小福沖許青山笑了笑,心中的陰霾始終揮之不去。 回到了家,趙小蘭瞧見買了這么多東西,知道都是小姑子買給自己補身子了,吶吶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真是覺得三生有幸才能夠嫁到這么好的人家來,相公疼愛她,婆婆對她也好,小姑子更是沒話說。 許小福把東西放好,交代汪氏每次煮湯的時候可以丟點小蝦米進去,每天早上煮粥的時候在丟幾顆紅棗,筒子骨跟海帶一起熬,五花rou用鹽腌漬好,隨時可以吃。 汪氏點頭,瞧著許小福精神有些不濟,擔心道:“小福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許小福道,“娘,我沒事,好了,好了,趕緊把骨頭湯熬起來,隔幾天就讓嫂子喝一次骨頭湯?!?/br> 汪氏這才笑了起來,點了點頭,“那你休息會去,我去看湯給熬上了?!?/br> ———— 許小福猜測那錢媒婆過幾天肯定又要上門來了,果然沒幾天那錢媒婆就來了,汪氏還是不同意這門親事,許小福猶豫了下,終究也還是沒同意,不管如何,她都不想嫁個那謝將軍,雖說她對那謝將軍的顏挺感興趣的,但有好感也不一樣非要嫁給他啊。 錢媒婆再次無功而返,許小福心中始終是有些不安穩,生怕謝家做出什么逼迫她的事情來。 如今過了十來天,許小福沒想到自己最怕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這日許小福剛跟許青山從醉仙居回來,就發現汪氏在院子里哭的不行,趙小蘭正在一旁勸說著。許小福跟許青山嚇了一跳,兩人把汪氏扶到了房間里,“娘,發生什么事情了,你別嚇我們呀?” “小福啊……你……你爹……”汪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個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許小福轉頭看向旁邊焦急不已的趙小蘭問道,“嫂子,發生什么事了?我爹怎么了?” 找小蘭顯然也嚇的不輕,“爹……爹,是這樣的,剛才有人來報信,說爹被衙門的人給抓了進去?!?/br> 許小福急了,“我爹怎么會被衙門的人給抓了?嫂子,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趙小蘭搖了搖頭,“小福,我也不太清楚,那人說是爹把什么人給打了,然后別人叫了官差,然后官差就把人給抓了?!?/br> 許小福再也聽不下去了,跟著就往外跑去,許青山忙跟了上去,又回頭沖趙小蘭道,“小蘭,照顧好娘,我跟小福去看看,你們別擔心?!?/br> 趙小蘭點了點頭,心里也是急的不行。汪氏還在一旁哭著,趙小蘭拍了拍她的肩膀,“娘,您別哭了,爹肯定不會有事的?!?/br> 許小福跟許青山很快就來到了衙門后方的牢獄,許小福給那牢頭遞了幾兩銀子,牢頭就放他們兩人進去了。兩人很快就找到了許老爹,許老爹正蹲在角落里,瞧見許小福跟許青山,許老爹嘆了口氣。 許小福急道:“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老爹蹲在角落里抱著頭,悶聲道:“小福,我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我不過是在巷子里溜了個彎,突然沖出一個人來,就倒在了我面前,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一堆官差過來了,說我傷人,接著就把我關了進來?!?/br> 許小福臉色大變,心里頭隱約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知曉大概是跟謝家有關,氣的手都有些發抖了。身后的許青山似乎也料到了什么,臉色難看了起來。 許小福正想安慰安慰許老爹,牢獄里的官差就跑了過來,把許小福跟許青山往外趕了去。兩人無奈,這才出了牢房,回了許家。許小福把情況跟汪氏說了一遍,又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