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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世文這人莫看長的挺周正,挺正直的,卻也是個游手好閑的主,原本鄭世華跟年氏說讓他也到干貨鋪子里幫忙,但鄭世文干了兩天嫌累便沒做了,整日跟柳氏廝混在家。 許小福也知曉鄭世文心中是怎么想的,無非是想找個長的不錯家世不錯的女子,然后在把她休了。以前的許小?;蛘邥犔煊擅?,但現在她是絕對不會讓鄭家把她休了的。這年代被休了的女子是沒活路的,被休就意味著犯了七處,就算你不在意,但周圍鄰里的唾沫星子也會淹死你,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的。就算要離開鄭家,她也只有和離這一條路。這個時代對于和離的女子到是沒那么為難,和離畢竟只是夫妻感情不和罷了。 吐了口氣,許小福拉著荷花定定的看著鄭老婆子,一字一頓的道:“以后休要在欺負我們了?!?/br> 鄭老婆子似乎沒想到許小福竟敢這樣說話,指著她氣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許小福又道:“您一個老婆子如何打的贏我?而且您覺得她們是信你還是信我?若是日后您還這般為難我們,就別怪我對您不客氣了。既然是一家人,為何不能和和氣氣的?”她不想與這老婆子打架,她希望至少能夠維持表面的和平。就算最后她要從鄭家離去,那也只能是和離。目前是沒法實現的,鄭老婆子肯定是不會同意的,現在若是開口怕她只有被休的份了。 鄭老婆子氣的眼睛翻了幾番,卻愣是不敢在上前欺負她們了。許小福也不在多言,拉著荷花從鄭老婆子身邊走了出去。 鄭老婆子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從她面前走過,牙齒都要咬碎了卻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一出廚房,荷花便抬頭看向許小福,眼中的神情說不上是詫異,驚奇還是歡喜。 兩人回了房,許小福抱著荷花上了床,瞧著荷花小臉上的表情,知曉她并沒有被自己嚇到,才道:“荷花,娘這樣做是為了保護咱們,娘……娘不想你被祖母打,娘知曉若是娘在這般懦弱下去祖母說不定會打死咱們,娘今天這般……你可怪娘?” 荷花搖了搖頭,懂事的道:“娘,荷花都懂,荷花不怪娘?!?/br> 瞧見如此早熟的小丫頭,許小福心中嘆了口氣,若不是發生今天這事情只怕她還會渾渾噩噩的過下去吧。如今她算是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接受了自己成為許小福的事實,只是今后的路該怎么走?到底該怎么樣才能讓鄭世文跟她和離?或許可以試著跟他說說? 許小福想起這糟心事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待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鄭老婆子便在飯桌上跟鄭世華和年氏說了許小福欺負她的事情。許小福在一旁端著碗埋頭吃飯一句話都沒吭,只是偶爾抬頭看向鄭老婆子的眼睛帶著淚水,紅通通的。 瞧見她如此,鄭老婆子氣的飯都快吃不下了,指著她道:“你們瞧瞧看,她這般會裝……二郎啊,你可要給娘做主啊,娘真的沒說謊,這賤蹄子今個把娘摔到在地了?!?/br> 鄭世華道:“娘,您說的這話誰會相信???嫂子性子這般軟弱,不被您欺負就算好的了……”瞧著鄭老婆子氣急的表情,鄭世華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年氏吞了口中的飯,抬頭打量了許小福一眼,又笑望著鄭老婆子道:“娘,您說說看,大嫂是如何欺負您的?” 鄭老婆子還以為二兒媳婦要給她做主,忙道:“她今個一手按住我的肩膀,一手扯住我的手臂,給了我一個過肩摔……” 還不等她說完,一屋子人噗嗤笑了出聲,年氏道:“娘,我倒是不知曉大嫂何時有了這般大的力氣,能把您給從她的肩膀摔過去……” “可不是,娘,您就使勁的吹吧……”鄭小蓮也咯咯的笑出聲來。 鄭老婆子的臉色立刻變的漆黑無比,指著鄭小蓮怒道:“你這臭丫頭,老娘今天還沒給你算賬,你說說看,我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少跟那慶生來往,他家窮,娘也是個蠻橫無理的人,你若是嫁過去了只有吃苦受累的份……” 鄭小蓮嘴巴里塞著菜,口齒不清的道:“怕啥,慶生哥說了以后會對我好的,他肯定不會讓她娘欺負我的……” 鄭老婆子如今氣的都快背過氣了,她覺得自己真是倒霉,如今兒媳婦不聽話了,連女兒也不聽話了。 因為鄭小蓮的事情,鄭老婆子把矛頭轉向了鄭小蓮,一頓飯的時間都在喋喋不休的勸說著鄭小蓮…… —————— 大概是因為許小福發了威,鄭老婆子這幾日都沒敢欺負她們娘倆,最多是指桑罵槐的罵上幾句,許小福只當是狗在吠。這幾日鄭老婆子連伙食都不敢克扣了,娘倆這才能吃個飽飯。 這日許小福正忙著幫荷花縫補襖子,卻聽見院外傳來扣扣的敲門聲,她想了想便起身開門去了。 今日里只有她在家,鄭氏文帶著柳氏不知去那里廝混了,鄭老婆子去找別人嘮嗑去了,鄭小蓮自然是不用說跑去找她的慶生哥哥了,鄭世華跟年氏則是在干貨鋪子里忙著。 開了院門,瞧見外頭站著的婦人,許小福楞了好一會。這婦人約莫五十來歲的樣子,一頭花白的頭發,穿著打著補丁的破襖子,滿臉的滄桑,嘴唇干裂的嚇人。瞧見是許小福開門,怔了怔。 門外風大,婦人一頭白發被吹的凌亂。 “娘,您怎么來了?”許小??粗矍叭醪唤L的瘦小婦人,沉悶的開口了。這人正是許小福的親娘,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