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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寶秋啞著聲音道:“殿下多慮了,奴只是不舒服想要休息會,殿下能放過宴王妃她們,奴感激不盡……”她說著忽然就睜開了眼,看著衛安景,抿了下唇,問道:“殿下,遲大哥跟馮侍衛長他們了?殿下可是把他們關押了起來?殿下既然都放過了宴王妃,不如也把他們也放了吧?!?/br> “你是不是只有求我放人的時候才肯對本王好臉色?”衛安景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了,他都不知曉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溫和脾氣為什么一碰上她就消失殆盡了。 施寶秋又道:“殿下多慮了,不是如此,不管什么時候奴都不會給殿下臉色看的,是殿下誤會了?!彼穆曇粲行┥硢?,說的也很慢,顯然是一說話就會扯到傷口。 衛安景見她難受的樣子,氣道:“都傷成這樣子了,還說什么話!本王放了他們就是了!等回了府中本王在找你算賬!”反正他也沒打算怎么著那些人,如今只想著趕緊抱她回去養傷口過日子,皇位不皇位的他根本不稀罕。 施寶秋心中有些茫然,不懂景王為何對她如此的好,只因為如今還沒厭煩她吧,若是厭煩了,只怕她的下場就跟之前和牡丹姐一起去安陽的時候碰見的那個女人一樣了吧。一想起那時候景王讓人把那妾氏給扔出門外,她的心就忍不住寒蟬了起來。 一路快馬加鞭的回了咸邯,一回到王府,太皇太妃得知他回來,立刻跑過來問了怎么回事,他一撇嘴,道:“母妃,能怎么回事,我對那皇位沒興趣,就回來了唄,七弟比我更適合那位置?!?/br> 太皇太妃覺得整個人都快昏了,她的身子晃了晃,臉色發白,幸好身邊的嬤嬤扶住了她,“六兒,你傻了不成,你可知那是什么位置,那位置誰人不稀罕啊,你就這樣……就這樣不爭一爭?你……你太傷母妃的心了?!?/br> 衛安景不耐的道:“都已經如此,母妃還想我如何?好了,這里沒什么事兒了,母妃也趕緊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去吧!” 太皇太妃氣的開始哆嗦了起來,眼前陣陣發黑,最后兩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 等阿正從城門處回到茶攤子的時候,牡丹把茶碗推到了阿正身邊,道:“先喝口水吧?!?/br> 阿正端起茶碗一飲而盡,這才道:“牡丹姐,都打聽出來了,殿……主子這會子不再關卜……”他的聲音低了很多,湊在牡丹耳旁小聲道:“殿下這會在攻打京溪,不過好些士兵還駐扎在關卜……牡丹姐,咱們這會子如此?” 牡丹也猶豫了一下,想來也是,這都過去了快兩個月的時間了,宴王自然不可能待在關卜了,關卜距離京溪,快一些要兩三日的路程,這會子宴王定不會再關卜了,只如今也不曉得那邊的情況,這樣冒然的去找宴王肯定是不成的。 如今只能先在關卜城內找了個位置住了下來,先讓阿正去打探消息,沒兩日阿正忽然就帶了遲寧沛跟馮君澤過來了。瞧見他們,沈牡丹這才徹底的松了口氣,看來景王的確沒打算為難他們,不然也不會放了遲寧沛他們了。 既然大家都沒事了,沈牡丹的打算是回去平陵,不讓宴王知曉這件事情了,不過其他人卻不同意,她肚子都七個多月了,在有兩個月就生了,這會子天氣都炎熱了起來,王平陵趕的話路上太過顛簸,天兒太熱,也怕牡丹扛不住,且一路至少需要一個多月才能回到平陵,到時她的肚子都快九個月了,實在不敢冒這個險。 最后一致決定遲寧沛跟馮君澤帶人去京溪通知宴王,看看宴王是如何打算的。 第二日遲寧沛跟馮君澤就帶人去了京溪,一連著幾天的時間,牡丹心中都擔憂的不行,算著,估計還有兩三天他們就應該回來了,沒想到當天夜里她正睡著的時候,忽然察覺房門似被人推開了。她自從懷了身孕后,睡眠一直很淺,這會子房門一響,她就醒了過來。 如今他們并沒有住在客棧里頭了,而是在城內租了個二進的宅子住了下來,馮君澤跟遲寧沛只帶了一半的人走,另一半的人留下守宅子在。此刻,外頭的人根本沒動靜,這人悄然無息的進來,不會是外人,莫不是—— 沈牡丹心下有些激動,黑暗之中,她看不真切那人的身形,只聽見那人沉聲道:“牡丹……” 沈牡丹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頭劇烈的跳動了起來,連肚子里的胎兒也感受到她的激動,使勁蹬了她一腳,她忍不住哎喲了一聲,撫上了被小家伙踹的地方。平日里小家伙倒也溫和,只有時候不知怎的,忽然就來一腳,還是小腹下面的位置,會有些不舒服。 一聽見她哎喲了一聲,黑暗中的男人嚇了一跳,慌忙奔到了她面前,急道:“怎么了?可是嚇到你了?” 牡丹心頭微酸,這里距離京溪兩三日的路程,宴王這時候回來,顯然是連夜快馬加鞭不停的趕回來的,“殿下,我沒事,就是方才孩子踢了我一腳,許是聽見殿下的聲音也跟著激動了?!?/br> 衛瑯宴的確是快馬加鞭的趕回來的,前一日遲寧沛跟馮君澤去了京溪的軍營處,跟他說了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他心中憤恨,恨不得親自去宰了那小子,只如今眼下事多,戰爭還在繼續,牡丹也不知如何了,他只得壓下心中的憤慨,快馬加鞭的趕過來看牡丹一眼。 衛瑯宴去把房里的油燈點了上,等扭頭過去的時候牡丹已經靠在一個軟枕坐了起來,他心頭激動,大步走了過去,先是彎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才脫下靴子上了床榻之上把沈牡丹摟在了懷中,方才有被褥蓋著,這會子揭開了,見到沈牡丹的大肚子他不僅有些怔住了。他不是沒見過孕婦,只眼下這般近距離,且還是他的女子,他的孩子,這心頭的感覺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