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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妃跌坐在位置上,雙眼微紅,看著門外那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喃喃細語道:“本宮是他的母妃啊,他怎會為了一個女子如此對待本宮,他就當真這么恨本宮嗎?當年玉珩的事情不是本宮故意為之的,本宮只是想著景兒不會功夫,他和玉珩有著一身好本事,這才勸說先皇讓他們兩兄弟去了冀州啊,本宮真的沒有想到玉珩會……嬤嬤,你說本宮真的做錯了嗎?” 老嬤嬤跟在太皇太妃身邊也二三十年了,向來知曉她是個偏心的,偏心景王,只如何敢在她面前說出這話來,只訕訕的道:“自然不會是太皇太妃的錯?!?/br> 太皇太妃怔了半響,忽然醒悟了過來,朝外喊道:“來人,進來!” 等到近身的侍衛進來,太皇太妃在侍衛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侍衛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衛瑯宴帶著牡丹回了書房,牡丹心中擔憂,問道:“殿下,這樣在太皇太妃面前失禮沒關系嗎?” 衛瑯宴淡聲道:“無事,你也不用在意,她比較喜歡景王一些,遲早會過去景王那邊的,日后我不會讓你為了這些事情煩心的。好了,莫要cao心這些了,你該回沈府去了,我讓人送你回去?!?/br> 牡丹點了點頭,讓侍衛送她回了沈府。 ~~~ 主支那邊的三位沈家姑娘一回去就把事情告知了各方的父母,沈慧寶丟了這么大的臉面自然什么都不說,回了大房就把自己關在了房中失聲痛哭了起來。謝姨娘在外擔憂的不行,最后找來沈浩國商量著讓下人破開了沈慧寶的房,兩人這才得以進去,瞧見沈慧寶凄慘的模樣,謝姨娘和沈浩國嚇了一跳,謝姨娘慌慌張張的上前,“寶啊,這是怎么了?可是方才在王府有人欺負你了?這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又發覺自家姑娘頭上那根鑲珍珠青玉簪子不見了,急忙問道:“你頭上的簪子了?去哪了?你這孩子,你倒是說話啊,別再哭了?!?/br> 沈慧寶哪兒還敢說自己的簪子去哪兒了,這會兒她只想著死了算了,趴在桌上哭吼道:“出去,你們都出去!” 沈浩國喝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說看?一回來哭什么哭?可瞧見殿下了?可有被殿下相中?”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起來沈慧寶哭的更加傷心了。 兩人沒了法子,只能先出去了,讓丫鬟送了熱水進去給沈慧寶梳洗,不一會就聽見銅盆摔在地上的聲音還有沈慧寶讓丫鬟滾出去的叫罵聲。 謝姨娘擔憂不已,她就一雙兒女,平時寶貝的不行,聽見里頭女兒哭的傷心,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老爺,您去二房跟三房找慧香和慧柔打聽一下是怎么回事吧,咱們慧寶這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負她了?” 剛說完,房門突然被推開,錢氏一臉怒容的走了進來,二話不說,一巴掌就甩在了謝姨娘的臉上。謝姨娘被這一巴掌打懵了,等反應過來立刻就扯著沈浩國的衣袖嚎嚎大哭了起來,“老爺啊,你可要為奴家做主啊,奴家這是做了什么孽啊,閨女閨女被人欺負,連奴家也……” 錢氏臉色越發不好,怒道:“還不趕緊閉嘴,你還有臉哭了?” 沈浩國喝斥道:“錢氏,你這是作甚?還不趕緊給姨娘道歉?” “道歉?老爺,你可知你把寶貝女兒跟你這寶貝姨娘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錢氏一回想起方才在二房聽慧香說起的王府的事情,她此刻就恨不得把這兩個害了沈家的女人挫骨揚灰,“你這寶貝姨娘給你寶貝女兒買的珍珠是宴王殿下送給牡丹的定情信物!在王府里頭當場被殿下拆穿了!這珍珠是你那寶貝閨女當日在牡丹房中偷走的珍珠!竟然……竟然還好意思說是買下來的,殿下說這珍珠只有豐州臨海邊上的捕蚌村才能采到的珍珠,這樣極品的珍珠只會作為進貢之物送進宮里頭,從來不會在世面上販賣……” 沈浩國和謝姨娘猶如被雷劈了一般,當場呆愣在原地,謝姨娘整個人都開始抖了起來。沈浩國回了神,一個巴掌抽在了謝姨娘臉上,吼道:“她說的可是真的?那……那珍珠是慧寶偷了牡丹的?”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他這才發覺自己有多愚笨,那時候竟然還以為殿下是看中了慧寶,原來不過是看中了牡丹。 謝姨娘被一巴掌抽倒在地上,嘴角也溢出一絲血跡,她抖如篩糠,匍匐在地上,哭喊道:“老爺,求老爺求求慧寶,奴家真不是故意的,奴家不知曉那是殿下送與牡丹姑娘的定情信物啊,若是知曉,那日牡丹姑娘上門定會讓慧寶還了她啊?!敝x姨娘知道這事要是讓老太爺知道了,肯定會活活打死慧寶的。 錢氏絕倒,這話的意思是前些日子牡丹上門來找她們要過著珍珠,可她們竟然不還? “你還好意思讓我救她?你們是不是瘋了?當初就問你們這珍珠哪里得帶的,我也是糊涂啊,怎么不想想那樣的珍珠怎能在首飾鋪子里買得到啊……” 這正鬧著,外頭忽然涌進一群婆子,二話不說,直接推開了沈慧寶的房門,其中兩個婆子鉗住沈慧寶的手臂就往外拖去,惹的沈慧寶尖叫連連。謝姨娘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沖過去想要把慧寶搶過來,“你們干什么,還不趕緊放了慧寶,她一個主子豈是你們這些奴仆能動的?!?/br> 其中一個婆子一叫踹在謝姨娘身上,哼了一聲嘲諷道:“老奴們可是奉了老太太和老太爺的命過來的,也不瞧瞧自個做了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