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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外頭的思菊進來了,說是殿下手下的人過來接姑娘去王府一趟有事商議。 牡丹也知道必須先看看殿下那邊的情況再做打算,出了房,瞧見陳弘文正站在院子了,站的筆直,瞧見她出來,微微躬了躬身子,笑道:“牡丹姑娘,殿下讓臣接您過王府一趟?!?/br> 牡丹點了點頭,跟著陳弘文上了馬車,一路駛到了王府。 等到了殿下住的院子里頭,陳弘文指了指書房,意思是殿下在書房里頭,讓她自己進去。牡丹朝前走了幾步,上了臺階,來到書房門口,輕叩了叩門,里面立刻傳來宴王有點冷淡的聲音,“進來吧?!?/br> 牡丹推門而入,一眼就瞧見正坐在寬大的紅木書案后的宴王,十來天沒見他似乎瘦了些,棱角更加分明。瞧見她進來,衛瑯宴笑了笑,沖她招了招手,“快些過來,給你瞧一些東西?!?/br> 牡丹走了過去,衛瑯宴順勢把她拉進了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翻動了一下書案上的書信,讓她看信上的內容。牡丹越看,心下越發的驚訝,等到把信件看完后,激動的抬頭,“殿下,這些是哪里得到了?上面寫的可都是真的?那陶婉娘真是我的姨母?殿下怎的知曉婉娘的事情?” 衛瑯宴笑道:“你的事情我自然全部知曉,你在船上與陶婉娘相遇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原本我也沒注意她,只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有一日我送你回沈家,路經蔣侯府門前,不是圍了許多人,鬧哄哄的嗎?我讓云鶴下去看了看,發現陶婉娘正跪在蔣侯府的大門口失聲痛哭著?!?/br> 他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那日送牡丹回沈府的時候路過蔣侯府,碰見這陶婉娘在侯府大門口哭鬧,之后容云鶴鳩把陶婉娘帶回了王府,這才從陶婉娘口中得知,她是蔣家大老爺的妾氏,在蔣家育有一個姑娘,如今也十二了。前幾年因為蔣大老爺的太太污蔑她偷東西,一怒之下把她趕出了侯府,之后陶婉娘就回了開平縣。前些日子陶婉娘聽人說自己生的姑娘三娘在蔣侯府過的很是辛苦,她心中難受,便又回到了平陵想要見三娘一面,就跪在了侯府的大門口了。 衛瑯宴道:“說起侯府落馬,還要多虧了這陶婉娘。她之前在侯府的日子,前幾年很受蔣大老爺的寵愛,之后生了孩子傷了身子這才慢慢的淡出了蔣大老爺的視線。我原先也不過是試探她一下,說她若是能找出侯府販賣私鹽的證據,就幫她救出她女兒,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我沒想過她一個妾氏會知曉蔣侯爺的事情,誰知她告訴我,蔣大老爺有次酒醉宿在她那里的時候跟她說過蔣侯爺販賣私鹽的事情,她知曉那是連累九族要掉腦袋的事情,一直沒敢對外亂說什么。說是蔣大老爺說蔣侯爺在外有個外室,書信來往方面都是在那外室那里藏著在?!?/br> 他頓了頓,繼續道:“沒想到那蔣侯爺外室藏的極深,讓人不眠不休的跟了他好幾天才知曉他外室的住處,幸好那些信件他還沒得及銷毀,這才找到了證據?!?/br> 牡丹沒想到最后還會是自己的姨母幫著殿下解決的這件事情,又想起方才看的書信上面的東西,問道:“殿下,那你怎的得知她就是我姨母的?” 衛瑯宴又低頭親了親她的唇,這十幾天沒見了,很是想念她,他也不急著回答她,開始細細的啃咬她的唇,等到兩人呼吸都有些不穩的時候才放開了她,笑道:“你之前不是懷疑她是你姨母嗎?所以我讓人去開平縣查了下。她母親都已經承認她是撿來的孩子,當初在臨淮見的。說是瞧見有個老太婆扔她在路邊上,他們守了一天,沒人來領那孩子,他們就帶回去養著了?!?/br> 牡丹默然,心下不知什么感覺,只覺得那苗老太當真是可惡的很。她忍不住嘆了口氣,又問道:“殿下,如今侯府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衛瑯宴的手無意識的在她的腰間滑動著,道:“都已經關押了起來,今日已經有官兵上侯府抄家了,另外幾家也都沒放過,他們也都是太后的人,不能留在平陵?!逼搅甑膸准也畈贿^清掃干凈了,他也能放心一些,如今擔憂的是,蔣侯府的那些銀子到底放在何處,弘文說今天搜了一天了,根本沒瞧見那些銀子。 牡丹看著他皺眉的樣子,想把那些銀子的下落告知他,可該怎么跟他解釋自己會知道那些銀子的下落?說自己是重生的?想到他對俞蓉珠的樣子,她害怕了,她怕他也會找來大師,她怕他把自己當成了妖孽。 在心底嘆了口氣,牡丹終究沒把銀子的下落告訴衛瑯宴,只想著等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在告知也不遲。又想著陶婉娘,不由的問道:“殿下,我姨母現如今在那里?我能不能去瞧瞧她?!?/br> 陶婉娘母親如今在王府帶著,衛瑯宴讓人帶牡丹去了兩母女的房間里頭,等瞧見表妹三娘的時候,牡丹才覺得心驚。三娘已經十二了,長的卻是瘦瘦弱弱,還不如十歲的孩童好,躲在陶婉娘的身后,看人的時候怯怯的。 陶婉娘沒想到會在王府看見牡丹,有些呆住了,好一會才起身跟牡丹打了招呼。 陶婉娘經過這些日子也越發的瘦弱了,牡丹嘆了口氣,沒把事情瞞著,把當初苗老太把她丟棄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告知自己的是她的外甥女。陶婉娘有些呆住,沒想過會是如此。 牡丹瞧她的樣子,問道:“姨母,如今你跟三娘也沒了去處,可要跟我回去?”不管如何,她跟母親那般相似的容貌,自己也不忍心看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