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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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都準備就緒,改變就成了歷史大勢,任何試圖阻擋歷史進程的個人,都是在螳臂當車! 蕭云庭見了皇榜,就知道孟懷謹的意圖,這分明是在為程卿鋪路嘛。 遴選女官? 呵,孟懷謹分明是要開女子做官的先河! 孟懷謹能為程卿做到這地步,難怪他想離間這兩人都做不到。 蕭云庭一直想收服程卿,但他永遠都做不到孟懷謹的程度。 頭一次,蕭云庭覺得自己輸得不冤,在這一點上,他的確比不過孟懷謹。 “王爺——” 蟬衣等著蕭云庭的吩咐。 蕭云庭放下了邸報,“不是什么大事,對西北的局勢影響不大,有些事想法是好的,卻不一定能做成?!?/br> 朝臣們不反對,是以為孟懷謹用“遴選女官”的方式充盈后宮,等朝臣們回過神來,知道孟懷謹要讓女子可以做官,朝野上還有的鬧呢。到時候,就不知孟懷謹有沒有本事把反對的聲音按下去了! “京城那邊,本王的好二弟如何了,近來可乖順?” 蕭云庭轉移了話題,提起了蕭云沛,蟬衣心中一凜,低頭道:“二公子在京城四處活動,想要回西北,和蜀王走得最近,蜀王去了封地,兩人仍是書信不斷?!?/br> 蕭云庭冷笑。 蕭云沛真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蕭云庭不在乎這個弟弟,卻也沒辦法接受對方這么蠢。 蜀王都把野心寫在了臉上,蕭云沛還公然和蜀王來往,是指望著蜀王有朝一日成事,能掙個從龍之功? 那也得挑對人??! 孟懷謹不半路殺出來,蜀王倒真有可能登基,孟懷謹都快把龍椅坐穩了,蜀王拿什么和孟懷謹拼? 沒有軍隊,一切陰謀詭計都像是小孩子在過家家。 如今再想像從前那樣從地道進出皇宮也不行了,在章先生那伙人暴露了密道后,所有通向皇宮的地下密道都被慢慢清查了出來,用磚石堵上封死,皇宮現在就像個鐵桶,不管是明攻還是暗潛都很難進去。 蜀王要起事,需得有十數萬精兵,一路打入皇城。 或者將孟懷謹除掉……孟懷謹自己就武藝高超,身邊又有大內高手保護,豈是輕易能行刺的? 除非,孟懷謹不在皇宮里。 孟懷謹是不會輕易出宮的。 蕭云庭腦子里閃過一道靈光,溜得太快,讓他差點沒抓住,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邸報。 “……原來如此,本王知道了?!?/br> 孟懷謹和他不一樣,他沒有軟肋,孟懷謹有。 一個程蓉死了,孟懷謹要和他割袍斷交。 好得很。 孟懷謹早晚要栽在另一個姓程的身上。 蕭云庭當然不會好心去提醒孟懷謹,以孟懷謹的頭腦,同樣能想到這點。 但能想到也沒用,感情偏好,孟懷謹藏不??! 這就是孟懷謹最大的劫。 蟬衣小心詢問該怎么處理二公子和蜀王聯系密切的事,蕭云庭的心思早就不在弟弟蕭云沛身上了,隨口道:“他要作死,何必拉他?不用管他,隨他去吧,將來是好是壞都是他的造化?!?/br> 有本事,就殺回西北來,奪回鄴王之位唄。 蕭云庭從來不怕危機,如果事事順利了,他還覺活得無趣呢! 蕭云庭忽然饒有興趣問蟬衣:“程卿在秦安縣搞織坊,搞琉璃作坊,賺了不少銀子,她把銀子拿去做什么了?” “程大人在征民夫修筑城墻,原來秦安縣的城墻被拆除了,縣城往外擴了五六里?!?/br> 秦安本是個小縣,程卿這樣一擴,城內面積可與州相比了。 城墻就是圍繞縣城修一個防御圈,面積越大,城墻就得越長。 不是在原來的城墻基礎上加固,而是外擴重修,看來靠著織坊和琉璃作坊,程卿還真賺了不少銀子呢! 蕭云庭不是嫉妒,秦安縣是西北地界,程卿把秦安縣發展的好,的確能給朝廷上交稅銀,最終仍是便宜他嘛,畢竟程卿不可能當一輩子秦安知縣。 …… 秦安。 程卿的日子沒有外人所見那么痛快。 秦安縣原有的城墻已被陸續拆除,新的城墻,有新的城市規劃。 程卿受夠了滿街牲畜糞便的環境,規劃秦安新城時,特意預留了許多“公廁”的位置。 玻璃作坊是賺了不少銀子,但程卿壓力仍然很大,她沒辦法像其他官員一樣理所當然遵循舊例,只管征集民夫修城墻,卻不管民夫們的死活。 服役的民夫是自帶口糧,營養跟不上身體素質差,干太累的活真的會死人,有時干著活就一頭倒下了,再也沒爬起來,真是活生生被累死的。 這樣的情況每年都會發生,民夫們自己都習慣了。 誰干活死了,誰就倒霉唄,朝廷又不會賠銀子。 反正民夫卑賤,累死了一個,還有新的頂上,反正一戶家庭的男丁沒有死絕,總要派人來服役,人可以死,不能影響工期。 程卿不想這樣,她在按自己的想法發展秦安縣,是要讓當地人過上好日子,不是拿累累白骨去增加自己的政績。 民夫自帶口糧的事,在秦安縣不被允許,大家都吃統一的伙食,每天何時上工,何時收工,同樣有統一安排。 累是累,有營養保證和工時安排,不至于累死人。 程卿這樣做,受到的贊譽無數,卻導致修城墻的成本上升,胡典史每天拿著算盤和賬本,愁的睡不著覺。 “大人,要么借銀子給老百姓買種苗的事,緩一緩?” 程卿搖頭,“不行,這是必須要落實的?!?/br> 她不可能在秦安縣呆一輩子,在她的任期內不落實,下一任知縣未必會繼續執行。 但修城墻耗費頗多,胡典史的壓力程卿能理解。 程卿的視線落在了新舊城墻之間多出來的空地上。 “銀子的事,本官來想辦法?!?/br> 第789章 :蓋貨坊,買斷產權! 程卿說要想辦法,帶著胡典史在新舊城墻間空出來的地方走了兩遍,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她想的辦法并不稀奇,在淮南賑災的路上,她就用過同樣的手段“化緣”,不過那時候是以修碼頭的名義集資賑災,現在是要利用秦安縣擴展的這部分面積做文章。 “胡典史,我們修貨坊吧!” “修貨坊?” “不錯,修貨坊,秦安以前是個小縣,貨物交易量不大,現在卻不同了。更大更專業的貨坊納入規劃是應該的?!?/br> 畜牧,紡織,玻璃作坊。 牲koujiao易,皮毛交易,精巧器具交易,這些都應該有細化的貿易市場,促進商貿繁榮,也更方便衙門管理。 在別的地方交易,不知道具體交易量有多少,很難收稅! 有了貿易市場就不同了,縣衙的人不用追著商販跑,只需在市場內統一管理。 一個地方的商業繁榮,相關產業也會被拉動。 來秦安縣交易的商隊,吃喝拉撒都要在城里,這些都是能產生收益的! “這個貨坊不僅該分為幾個區,在它附近還應該有客棧,有食肆,有庫房,有車馬店,能滿足商販們的所有需求?!?/br> 程卿越說,心里的規劃越清晰。 胡典史聽得咂舌,人也糊涂:“要建大人口中的貨坊,所需銀錢是一筆大數目,眼下縣里正是缺銀的時候——” 這哪里是想辦法解決銀子缺口,分明是又增加了一筆無底洞開銷! 胡典史懷疑程卿是急昏頭了頭,可他不敢說。 程卿拍拍他肩膀,可憐的胡典史近來公務繁多都累瘦了,官袍下沒多少rou,可見其勤勉用心。 這樣的官員以前咋樣程卿不想追究,如今在她手底下的確是有用的,她也愿意多教教: “誰說我們要自己掏錢修貨坊,衙門不用出半兩銀子,本官讓那些商販掏錢!一座完整的貨坊要耗費巨資,如果把貨坊拆成幾部分呢?住宿的客棧是一部分,吃飯的食肆是一部分,庫房是一部分,拉貨載人的車馬店又是一部分,誰承建哪一部分,本官就減免他五年稅收,五年間全部經營收益都歸其所有。當然,不管酒肆還是庫房,所有東西都屬于衙門,五年后還想使用就要給衙門交租交稅?!?/br> 胡典史似乎懂了,又好像沒懂,下意識追問道:“他們能同意?” 自己花銀子蓋好的房舍,居然是屬于衙門的,五年后還要歸還衙門? 即便有人同意,也頂多隨便蓋幾間房舍,能將就著用五年就行了吧! 就算五年后想繼續使用,愿意給衙門交租交稅,遠水解不了近渴,五年后程大人多半已經不在秦安做官了,衙門有了能動用的銀子,眼下的困境仍然存在呀。 胡典史一臉迷茫,程卿大笑: “聰明人當然都不會同意!” 一個綜合性市場由冷到熱,是需要時間發酵的,現在衙門不收任何費用,讓商人們自修自用,五年后市場發展繁華,衙門再公布租賃金的標準,或者干脆直接收回房舍,商人們就虧大了。 聰明人可以看到這個貨坊的前景,以秦安縣現在的貨物吞吐量,儼然是西北的旱地碼頭,圍繞這個貨坊做衣食住行的生意肯定賺錢。 但同樣,聰明人不會選擇把主動權交給衙門。 擱后世,那就是投資時要講究產權清晰,這種扯不清產權的投資,沒有多少人愿意碰! “本官要的就是他們不愿意,不同意,他們不想五年后被衙門獅子大開口,就要現在花銀子把房舍所有權買斷,在衙門過了契紙,現在所經營的店鋪也好,倉庫也罷,永遠都是他們的產業?!?/br> 胡典史聽得瞪眼睛。 程大人真敢想??! 胡典史回家講給小兒子聽,胡小郎還覺得他爹大驚小怪,“老師想做的事,哪件沒有做成?若真要修這么一處貨坊,那些商人恨不得搶著給衙門送銀子,爹,您要不懂就聽老師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