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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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連人選都給賢嬪安排好了,賢嬪不配合,長公主真是恨鐵不成鋼。 試問宮里哪個妃子不想自己生的兒子登基做皇帝? 不為兒子考慮,也要為自己著想,當太妃哪有做太后爽! 賢嬪就不想! 不管長公主是暗示還是明示,賢嬪就是不接招。 長公主有時都忍不住懷疑,三皇子真的是賢嬪親生的嗎? 就算是養子,三皇子登基,對賢嬪也沒有壞處??! 除非三皇子是賢嬪從仇人手里抱養的……這當然不可能,大魏的皇宮不是到處漏風的篩子,賢嬪的確曾得寵過,但想瞞過宮里上上下下把仇人的兒子抱過來養是不可能的。 長公主在賢嬪處多次碰壁,也懶得游說賢嬪了,反過來游說三皇子:親娘都不幫你奪嫡,你不如換個娘唄。 五皇子可以討好皇后,你為什么不行? 皇后至今還沒有把五皇子記在名下,大概是對五皇子有不滿意的地方,既如此,三皇子就該試一試。 立誰當太子,太后可以說好話敲邊鼓,皇后卻能促使皇帝下定決心。 長公主見三皇子不吭聲,不由加重了語氣:“如果皇后當年生的兒子活了下來,你們誰都不用搶了,你們現在有機會奪嫡,是因為皇后的兒子夭折……本宮說得更明白一點,皇上欠了皇后一個‘太子’之位!” 若是皇后和皇帝一直相敬如賓,皇帝不一定會把‘太子’還給皇后。 可厭勝案后,皇后對皇帝的態度軟化了。 大魏最尊貴的一對夫妻,從恩愛兩不疑到長達二十多年的疏遠、冷漠,再到如今皇后放下冷漠和皇帝重修舊好。 皇帝對皇后,有愧疚,有補償心,甚至是想討好! 長公主恨不得立刻把三皇子送去給皇后當兒子。 話都說到這一步了,三皇子仍是沒松口。 皇后需要一個兒子,五皇子比其他皇子有優勢的地方就是沒了生母,三皇子的生母賢嬪還活的好好呢,三皇子想認皇后為母,除非是賢嬪……三皇子打了個冷顫,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也只有長公主才能說得如此輕松。 長公主居然蠱惑自己弒母! 三皇子的表情有了裂痕,看待長公主的眼神也不像剛才那么孺慕。 柔嘉更了解三皇子,知道母親的話說得太過,趕緊打岔道: “母親,如今程卿既已回京了,咱們早前的打算是不是該行動起來了?” 柔嘉說的打算,是與程卿,或者說與程氏重修舊好。 別的矛盾都好化解,唯有程蓉之死,是程氏難以忘記的仇。 柔嘉坦白自己為難程蓉是受人挑撥慫恿后,長公主就有了破局之法。如果程卿和南儀程氏要報仇,那就去找蕭云庭吧,是蕭云庭的婢女挑撥導致的禍事! 長公主沒得到三皇子的回答,心里也有點不高興,不過長公主不會讓柔嘉沒面子,順勢就轉移了話題:“蕭云庭那個病秧子,一病就是好幾個月,說要死又不死,你說的那個叫小薊的婢女,更是不見蹤影。本宮還想將小薊交給程卿賺個順水人情,如今只有讓程卿自己去找蕭云庭要人了!” 柔嘉想了想,“不如女兒親自去一趟,話從女兒嘴里說出來,程卿才會信?!?/br> 堂堂一個皇子正妃,總不至于大動干戈冤枉蕭云庭身邊一個婢女。 程蓉之死,源頭就在小薊身上。 這件事對柔嘉來說是奇恥大辱,她迷戀蕭云庭時,竟能被小云庭的婢女擺布,若不是為了幫助三皇子奪嫡,就是把刀架在柔嘉脖子上,她都不會向人解釋這件事! 長公主點頭,“宜早不宜遲,你盡快就去一趟北鎮撫司,還能趕上雪中送炭?!?/br> 第570章 :藏好你的喜怒哀樂?。?更) 程卿被帶到北鎮撫司已有三個時辰。 谷宏泰請她進了一間小屋子里,有茶有點心,不怕渴著餓著,就是沒有人和她講話,門口還站了兩個錦衣衛。 茶和點心程卿都不碰。 她不是怕被下藥,她是怕吃了喝了會想上廁所。 門口的兩個錦衣衛要是不放她出門,她總不能直接尿在屋里——程卿在厭勝案時,用來對付誣陷皇后的大宮女金蕊的法子,又被錦衣衛用回了程卿自己身上。 先是晾著不管,等當事人自己胡思亂想,有時比一上來就嚴刑拷打還有用。 如果她心理素質好,來了北鎮撫司還有心情吃吃喝喝,那就更合錦衣衛的心意了,他們都不用動刑,只要把程卿攔著,不讓她去如廁,她就只有當眾尿褲子或者主動交代問題兩個選擇了。 這種方法對付潑皮無賴無用,潑皮無賴不在乎。 對付文臣卻很有用。 文臣愛臉面,接受不了這種羞辱! 為了避免自己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程卿只能忍饑忍渴,不去碰茶水和點心。 這并不好受。 現在是六月,就快到一年中最熱的時間,程卿進宮面圣,穿的是官服不是便服,自從她身體開始發育后,為了掩飾曲線,夏天她也不能貪涼……胸前還纏了一層棉布條,在狹小不太通風的小屋子里呆了三個時辰,程卿身上的汗就沒干過。 她很想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咕咕灌幾口,痛飲冷茶的暢快淋漓,一定能緩解口喉火急火燎的干渴。 但她不能喝! 坐久了,身上的汗讓屁股下的椅子留下了濕印子,程卿干脆站起來在小屋子里慢慢走動。 一個小窗戶開得比程卿個子還高,她站在窗戶下呼吸點新鮮空氣,外面的風鉆進小窗,窗外的蟬鳴讓人心情煩躁。 接下來,錦衣衛應該也不會對她嚴刑拷打。 他們會一直重復詢問她,就像程卿在“厭勝案”中對坤寧宮的宮人所做的一樣。 幾十次,甚至幾百次的重復提問,被提問者在心神俱疲之時,會忘記自己一開始是怎么回答的,前后說法不一,被審訊者抓住漏洞攻破。 程卿面臨壓力是肯定的,但要說她多害怕也不至于。 她對自己有信心。 錦衣衛現在對她還算客氣。 如果錦衣衛把程家人從上到下都抓起來,程卿才該擔心呢。 柳氏、小磐和何婉,這三個人都知道程卿最大的“秘密”,這三人中何婉的心理素質估計是最好的,小磐其次,柳氏最差。 不過也說不好,柳氏慈母心腸,情愿自己受刑吃苦,都不會暴露程卿。 程卿是在玻璃渣里找糖吃,擅長自我調節的人,一想到被錦衣衛帶到北鎮撫司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柳氏她們,程卿的心就靜了。 她是大家的依靠,這點小波折就慌的話,以后朝堂的爭斗可比今天這事兒厲害多了! 程卿倒是鎮定了,暗中觀察她反應的人不鎮定。 駱竣聽了稟報,對俞顯笑道:“阿顯,程卿以后可能就是你最大的對手,不出十年,程卿就要成為文臣的領袖人物,而我有意將錦衣衛交給你,你們的立場天然就對立,你要做好準備!” 駱竣掌管錦衣衛多年,心細如發,早已察覺到俞顯對程卿有非比尋常的關注。 駱竣倒沒有懷疑俞顯喜歡程卿,好男風的人的確有,但一般都是露水姻緣,或者位高權重的人養幾個俊俏書童,沒有人會對朝廷命官下手。 畢竟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同朝為官,誰肯雌服屈就? 駱竣覺得俞顯對程卿,大概有一種故交仰慕之情。 或是在南儀縣時不打不相識結下的交情,又或是俞顯放棄科考加入錦衣衛,心底卻有不為人知的遺憾,并把這種遺憾寄托在了程卿身上,這種情感投射很正常,如果俞顯將來不掌管錦衣衛,駱竣都懶得開口。 錦衣衛也是人,是人就有交友需求。 但現在不一樣了。 駱竣有意讓俞顯接自己的班,等皇帝清算自己時,他要把俞顯保住,將俞顯留給新帝用。 皇帝也想把程卿留給新帝用。 如果文臣領袖和錦衣衛首領是親密無間的摯友,新帝恐怕晚上都睡不著覺! 俞顯的表情沒什么變化。 仔細想來,也不知是從哪一天起,俞顯就一夜間變成熟了。 駱竣當時忙著追捕章先生一伙人,等空出手來,俞顯已經完成了蛻變,駱竣想知道俞顯改變的原因卻找不到頭緒。 但這無疑是好事。 回到京城后,俞顯果然成了駱竣最得力的幫手。 越是這樣,駱竣對俞顯的要求反而越嚴格,他見俞顯沒說話,又淡淡點了俞顯幾句: “王大器的事過去了就算了,我幫你收好了尾,不會有人懷疑到你頭上,但是不能有下次!你可以除掉自己看不順眼的人,但你不能把精力浪費在替別人清除仇人上,你赤誠待人,焉知別人不會反手捅你一刀?阿顯,不要暴露自己的弱點,不要讓人看穿你的軟肋,把你的喜怒哀樂藏起來,你才能所向無敵?!?/br> 把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藏起來。 從此以后,笑未必代表著快樂,怒火可能是演給別人看的,哀要哀的有價值……這些都是要做權臣的基本素養。 俞顯大步走過北鎮撫司一個又一個的院子。 他現在要去見程卿。 程卿會反手捅自己一刀嗎? 不,程卿不會。 不管駱竣怎么警告,俞顯就是很篤定這一點。 他下意識摸向手臂,袖子下就是小臂肌rou……差點忘了,他已經把袖弩還給程卿了。 “千——” 俞顯一個眼風掃去,屋子前的兩個錦衣衛立刻閉嘴。 俞顯推門進去,看見了站在小窗下的程卿。 房門被推開,屋子里立刻涌進一股風,程卿想多吹一會兒,發現進來的人是俞顯后,程卿又顧不上屋子里悶不悶熱了。 俞三親自來審問她? 這倒是沒想到。 程卿還以為會是駱竣本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