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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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道衙門前的場景滑稽又古怪,嘩變發生忽然,被撲滅的更快。孟懷謹甚至沒費一兵一卒,僅靠自己就壓住了全場……這顯然是不符合鬼祟小人的利益,靜默中,鬼祟小人躲在暗處,尖著嗓子挑撥道: “咱們有上千人,姓孟的只有一人,以千敵一,誰若怕了他,誰就是孬種!” “姓孟的嘴上說得好聽,不也是要拿衛所弟兄們的項上人頭回京領功!” “他是文,我們是武,文貴武賤,所以他敢隨意殺千戶、殺僉事,焉知他下一個要殺誰——” 這個聲音再怎么藏著掖著,孟懷謹都記得,就是剛才煽動兵士情緒的聲音之一。 孟懷謹提刀走進兵士中,將自己整個身后暴露,眼下正是偷襲孟懷謹的好時機,可他竟似不怕。 如玉公子,比地上滾著的頭顱還瘆人。 鬼祟小人也沒想到,眾兵士紛紛避讓孟懷謹,直接就把躲在人群中的自己給暴露了。 “你——” “報上名來,本官刀下不斬普通兵士!” 孟懷謹將刀架在對方脖子上。 對方自不會坐以待斃,可孟懷謹的動作并不是太快,他卻偏偏躲不開。 這刀上,還沾著千戶和僉事的血。 再斬一個人,也沒什么了不起。 脖子上的青筋崩起,卻已不敢再說任何挑撥離間的話。 “報上名來!” “我、我……” 不知有戳穿了鬼祟小人的身份,“孟大人,他是天津右所的張百戶?!?/br> “他把meimei,嫁給了天津右所的同知大人!” “他就是同知的狗腿子,平日里欺壓衛所兵士?!?/br> “請孟大人為吾等做主!” “請孟大人做主!” 請孟大人做主,殺掉這個百戶。 天津右所的武官們,從上到下都爛透了。 這位張百戶,因為官位太小,孟懷謹還來不及抓他呢。 不過張百戶的姐夫,天津右衛的同知,也是被孟懷謹收押的衛所武官之一。 這些武官不敢明面上拒捕,可被抓了仍不老實,仍然在通過忠心的下屬煽動兵士情緒,創造條件積極自救……今日嘩變一事,孟懷謹敢說和張百戶的姐夫脫不了關系! 孟懷謹冷冷看了那位同知大人一眼,不顧對方的臉色難看,對著情緒激動的衛所兵士們點頭: “張百戶利用職權,脅迫諸位來圍堵衙門,他乃諸惡之首,本官自當斬殺此獠!” “妹、妹——” 張百戶想向做同知的妹夫求救,可同知妹夫都不是自由身,又如何能救他? 想跑,腳又沒有孟懷謹的手快,孟懷謹手腕一抬一落,已將張百戶的頭顱砍下。 這是第三顆頭顱! 孟懷謹抖了抖刀尖,“可還有人要為本官試刀!” 第453章 :貴人相助(1更) 試刀? 腦袋都只有一顆,這刀不能試??! 孟懷謹殺百戶、千戶,這兩個武官官位品階皆比孟懷謹低。 可衛所的指揮僉事,已和孟懷謹同階……他說殺就殺,一點遲疑都沒有,誰愿意拿項上人頭去試試孟懷謹敢不敢殺指揮同知,甚至是衛所指揮使? 張百戶原是一個普通的小旗,有個meimei出落得花容月貌,張百戶幾年前將meimei獻給天津右衛的指揮同知做妾,這才做到了百戶官位。 張百戶死在同知眼前,同知大人后槽牙都咬碎了,同樣不敢為便宜大舅子抱不平。 孟懷謹,就是一個殺神! 雖為文臣,卻比武將更彪更兇,連斬三人后,再無人敢當面質疑挑釁。 孟懷謹不僅殺官,還給衛所嘩變的兵士們找好了理由,說他們是被張百戶慫恿逼迫才會來包圍天津道衙門。 若這些兵士們立刻散去,孟懷謹不會追究他們任何責任! 張百戶只是一個小嘍啰,當然策劃不了這么大的事,在兵士們當中,還藏著不少像張百戶這樣的鬼祟小人。 孟懷謹嚇破了他們的膽子,他們不敢造次。 等孟懷謹開口讓嘩變的兵士們自行退去,天津道衙門外里三層外三層的兵士們便像潮水一般退得干干凈凈。 幾個武官眼中難掩失望。 這一計失敗,再想搞第二次‘嘩變’基本不可能了。 難道真要任由孟懷謹將他們押送回京城問罪? 大家都不愿接受這樣的結局。 嘩變的兵士們退去,跟著孟懷謹來天津衛的眾人才回過神來。 大理寺的寺正,對孟懷謹是發自內心欽佩和感激,若沒有孟懷謹連誅三人,今日大伙兒性命堪憂??! 孟少卿連誅三個衛所武官,救下了大家的性命,在欽佩和感激的情緒下,大家亦有對少卿大人的擔心。 少卿大人無旨殺官,回到京城,肯定會被問罪的! 大理寺寺正語帶哽咽,喚了聲“大人”,剩下的話堵在喉中,不知該怎么說了。 孟懷謹手里的刀是拔自他人,如今將刀歸還,激動得那人手腳都在顫。 “大人——” “你們跟本官來天津衛,本官自要盡力保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將這三顆賊首裝好,快馬送回京城,本官要將今日之事上報御前,賊首三顆,便是證據!” 大理寺的寺正心中一喜。 化被動為主動,的確可以搶占先機。 引發衛所兵士嘩變是大罪,可換個角度說,孟少卿以斬殺三個武官為代價,壓下了衛所兵士的嘩變,也是大功一件??! 無旨殺官,肯定要被朝臣攻訐,不知能不能功過相抵,讓少卿大人免于被問罪? 這當頭,就要看皇帝對少卿大人有幾分信任了……由誰回京面圣也很重要,寺正上前兩步,主動請纓:“大人,下官愿帶著三具尸首回京,替大人去御前分辯!” 孟懷謹對寺正也展現出了信任,同意了寺正的請求。 “本官就將此事托付給凌寺正了!” 三顆頭顱被簡單處理后,裝在了木匣中,由凌寺正快馬帶回京城。 孟懷謹送凌寺正出發前,又交給凌寺正一個油紙包,再三叮囑凌寺正在路上要保重:“煽動衛所兵士嘩變的人,一定會試圖阻止你回京,你要萬分小心!” “下官定不負大人的托付!” 凌寺正也豁出去了。 少卿大人一個人把殺官的罪名擔下了,讓大家在兵士嘩變中沒有任何損傷活了下來,凌寺正也知道帶著頭顱回京必有危險,可那又如何? 說得狹隘些,是仕途經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愿冒風險,那就只好看著他人升官。 說得無私些,大理寺的官員都懼怕宵小,那也不配身上的這身官服了! 凌寺正帶著三顆頭顱和二十多護衛隊伍回京了。 凌寺正在孟懷謹的建議下,放棄了走水路,選擇陸路回京。一路快馬而行,除了在驛站換馬,都不敢歇息,也不去碰來路不明的水源和食物,堅持到通州驛站都沒遇到什么麻煩。 凌寺正想著回京在即,更不敢放松警惕。 可百般提防,在通州驛站給換馬時,他們仍是中招了。 驛站準備的馬,不知怎么回事,口吐白沫,集體拉肚子站不起來,而凌寺正等人騎來的馬,又體力消耗過頭,沒有幾個時辰的休息,無法恢復精力繼續騎行。 “寺正大人,為今之計,只有在驛站稍作休整……” “不行!吾等在驛站休息幾個時辰事小,耽誤了回京為少卿大人分辯事大,必須立刻啟程,無官馬可用,就去征調民馬,這里是通州,不是窮鄉僻壤,本官不信找不到可用之馬!” 凌寺正并不妥協。 最終在驛站驛丞的幫助下,找到了八匹馬。 凌寺正權衡一番后,騎著八匹馬也要繼續進京。 如此一來,保護他的護衛人數立時腰斬了四分之三,只剩下七個護衛! 凌寺正的護衛力量一削弱,離開通州驛站沒多久,果然就有一群人試圖攔截凌寺正。 三顆人頭有何好搶的? 這些人要的是凌寺正借口送人頭回京,挾帶出天津衛的機要證據,有證據在,孟懷謹殺官之罪才能洗脫,天津三大衛所那些被抓的武官,才能被治罪! 這樣要命的證據,別人怎會讓凌寺正輕易帶回京城,必要派人搶奪。 一路跟到了通州,凌寺正一行人疲馬乏,尾隨了一路的跟蹤者們,終于按耐不住現身搶奪。 凌寺正僅帶著七名護衛,不是對方的對手,這荒郊野外,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凌寺正已經放棄了帶頭顱回京,將懷里厚厚的油紙包交給一名護衛,讓他不用管自己幾人,千萬要帶著證據突圍。 凌寺正做好了慷慨就義的準備,老天爺卻叫凌寺正絕處逢生,一列軍士出現在荒郊野外,長長的車隊,插著皇旗,竟是遇到了貴人出行! 凌寺正大喜,拼著挨了一刀也要高聲呼救: “下官乃大理寺寺正,奉命調查要案,現被賊人所劫,請貴人出手相助!” 皇旗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軍士步履整齊,眼看著行動要被破壞,劫殺凌寺正的賊人兇性大發。 凌寺正又喊了兩遍,終于有軍士奔來相助。 劫殺凌寺正的賊人們雖武藝高強,卻不敵軍士人多勢眾,最終倉皇逃走,有兩個賊人失手被擒,立刻咬破了藏在牙齒里的毒囊,七竅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