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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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能被程卿說中了,要是和敵人正面相逢,射不中多丟人? 崔彥已經決定要去和護送的軍士套近乎,此去淮南的路上,要抓緊時間多練練。 路上是沒多少危險的,真正的危險是到淮南地界后。 程卿把袖子挽起來,給崔彥示范怎么佩戴,崔彥看了兩眼就把視線移開了。 雖然他和程卿親如兄弟,到底沒有血緣,程卿的胳膊又白又細,崔彥多看兩眼就有點臉紅。 在馬車外不遠處,草叢中蹲著兩個人影。 九月初,野外還有許多蚊蟲,用蒲草熏也沒辦法完全祛除,在半人高的草叢里蹲了會兒,谷宏泰一臉都是包。 他想伸手去撓,被俞三狠狠瞪了一眼。 谷宏泰想崩潰,這才是離京第一天呢,如果俞百戶每晚都要蹲在程卿的馬車外喂蚊子,他倆恐怕走不到淮南就被蚊子咬死了吧? “……大人?!?/br> “閉嘴!” 去淮南賑災是急行軍,第一天晚上就錯過了驛站,在野外駐扎,營地里點著篝火,不僅能御寒還能嚇跑野獸。 篝火照亮了大半個營地,俞三和谷宏泰在馬車后面的背光處,剛好能看見馬車里面影影綽綽的人影。 程卿那個婢女就守在外面,程卿和崔彥大晚上不睡覺,在馬車里做什么? 這兩人難道要睡一處?! 俞三心里仿佛打翻了調料罐子,酸甜苦辣都湊在一起了。 崔彥深夜和程卿獨處的行為很不妥,那自己半夜蹲守在馬車外,豈不是更傻? 俞三心里罵自己變態,罵完了屁股卻沒挪動,等崔彥從程卿馬車里出來了,俞三才離開。 谷宏泰腳都蹲麻了,被腳下的草一絆差點摔個狗吃屎。 小磐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爬上馬車,在程卿耳邊告狀。 哼,想偷聽少爺講話,那動靜可逃不過自己的耳朵! 俞三蹲在外面偷聽? 俞三不一定有什么壞心,但這人好奇心太重了。 可能不止是好奇心。 還有嫉妒……程卿腦殼痛,早知道有今天,她當初就不該撩俞三?,F在把俞三‘掰彎’了,負責又負不起責,被俞家人知道了非和她拼命不可。 第二天,程卿刻意留意了一下,俞三果然一整天都臭著臉。 等到傍晚扎營,谷宏泰請示俞百戶,今晚還要不要去盯著程卿,俞三臭著臉:“盯他做什么,咱們是來保護五殿下的?!?/br> 是嗎? 那也沒見百戶您往五殿下跟前湊??! 谷宏泰琢磨不明白俞三和程卿的關系,剛挨完罵,就見程卿的婢女過來。 小磐朝著俞三行了個禮,說自家少爺請俞百戶過去一趟。 俞三嘴里嘀咕著“怎這般麻煩”,眼睛卻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嘴角忍不住上揚,又立刻壓了下去。 ——昨晚先找了姓崔的,今晚才找小爺,小爺就這么好哄?! 第417章 :俞式純情(1更) 俞三別別扭扭的去了程卿的馬車處。 崔彥昨晚上了馬車,俞三就不肯上,因為車簾一放,車廂里的空間會很狹小,俞三想到自己要和程卿呆在那么狹小的空間里……算了,有話就在這里說吧。 程卿叫俞三上車,俞三兩只腳杵在車邊不動,略想一想就明白了俞三的心思。 程老司機不得不向俞純情讓步,從馬車里把東西遞出來給俞三。 “欠你兩回人情,用這個還你一回行不行?” 程卿簡單說了弩箭怎么用,俞三有點躍躍欲試。 這是個好東西呀! 這么好的東西,程卿舍得給他? 不對,就是個弩箭,能抵扣他俞三少的一個人情嗎? 俞三心中天人交戰,嘴里不肯服軟,“小爺是錦衣衛百戶,用得著這種東西?哼,這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才會用的,我知道了,你昨晚也給了崔彥是不是!” 程卿攤手:“對,他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嘛,我當然要多多關心他。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還給我!” 俞三嘴里哼唧,手卻沒松。 他追問程卿有沒有送給五皇子,程卿翻個白眼: “你怎不問我有沒有送一副給我二叔?” 送給程知緒肯定不可能,那就是說也沒送給五皇子咯。 不是唯一,俞三有些不爽,但和崔彥一起做“唯二”,俞三又有些高興。 不爽和高興兩種情緒交織著,俞三頗為傲嬌表示自己從不欠人情,當場勾銷了一次程卿欠他的人情。 “還剩一回呢!” 見俞三翹尾巴,程卿忍不住就想打擊他,等俞三拿著弩箭轉身要走,冷不丁發問: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昨晚送了弩箭給崔彥,俞三,你是不是躲在哪里偷聽了?我記得自己當初不小心聽到某些人在書院亭子里說話,某人不依不撓的說我不是君子……喂,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跑什么!” 俞三揣著弩箭跑得比兔子還快。 什么叫偷聽? 他行使的是錦衣衛監察百官的權力! 沒錯,就是這樣。 俞三像一陣風般跑回自己帳篷,把谷宏泰趕出去,將弩箭翻來覆去看了才綁在了手腕上。 剛綁上去覺得礙手礙腳不舒服,但又舍不得脫,只能自己慢慢適應。 谷宏泰在帳篷外喂了好一會兒蚊子,實在受不了,小聲叫“俞大人”,俞三才把袖子放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讓谷宏泰進來。 夜里,俞三在睡夢中笑出了聲,谷宏泰抱著手臂,被那笑聲滲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第三天,賑災隊伍就上了船。 離京兩天,程卿一行人其實并未走遠,一直在通州打轉。 通州有許多糧倉,南方的糧食通過運河送到京師,大部分就儲備在通州。 皇帝下旨賑災,五皇子要從通州帶一部分糧食去淮南。 這里離京城近,皇帝的圣旨還是比較管用的,五皇子從通州糧倉調糧,沒遇到太多刁難。 雖然給的糧食摻雜著大半陳糧,程卿也勸五皇子別計較。 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但現在不是追究的細節的時候,繼續耽誤下去,淮南那邊等不及。 “沿著運河南下,我們還要經過別的糧倉,每個糧倉都要一點,這些人才會配合?!?/br> 守著糧倉,不監守自盜,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真要追究,大魏沒有一處糧倉經得起細查。 救災如救火,哪有時間和這些蛀蟲們死磕呀。 五皇子是把程卿的話聽進去了,卻也記住了此事,如果有一日自己能……一定要把這些蛀蟲們都清查一遍! 五皇子暗暗發著宏愿。 程知緒很意外,他還以為通州糧倉給了陳糧,五皇子和程卿兩個年輕人會當場鬧起來。 程卿六元及第后極是風光,被捧久了,眼里自然揉不下沙子。 五皇子被忽視了十幾年,一朝有了權力在手,居然還能繼續忍? 命人搬運糧食上船,程卿也干得井井有條,并沒有勞煩程知緒出面。 程知緒不信邪。 這一路要遇到的麻煩還多呢,程知緒就不信程卿會一直不出錯! 在船上,就無所謂扎營了,白天夜里都能趕路,只需要靠岸補給才會停船。 俞三再也沒拉著谷宏泰去干偷聽的事,就是站在甲板上警戒時,偶爾會摸一摸手臂。 谷宏泰心想,原來蚊子不是只咬自己,也咬俞大人呢? 俞大人摸著手臂,想撓又不敢撓,忍得一定很辛苦吧。 唉,何必呢! 俞大人的形象包袱太重了,難道沒發現武官們個個都糙得很么,特別是在行軍途中,沒有誰會講究。 連續趕路,別說幾百軍士,連五皇子都快餿了。 …… 五皇子的確快餿了。 此去淮南,每日趕路多少里都是有計劃的,就能早日趕到淮南。 從京城到淮南距離有兩千多里路,若是八百里加急,不眠不休快馬前往,不計較馬屁耗損,一直沿官道驛站換馬,倒是很快能到。 可程卿一行人還帶著大批物資,速度就快不起來。 特別是之前沒上船時,馬車慢吞吞的走,揚起的灰塵又大,一天下來,鼻孔里都是黑灰。 程卿并沒有享受什么特殊待遇,她照樣是灰頭土臉的。 程卿記得第一日扎營時,兩個宮女要為五皇子準備浴桶沐浴,還被五皇子訓斥了一番,趕路時熱水很珍貴,他若是每日都在大桶里沐浴,上行下效,程卿和程知緒也會這樣搞,護送軍士中有品階的也這樣搞,每日扎營,光燒熱水都要費許多柴……這樣一折騰,大家還有什么心思去淮南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