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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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崔彥叫她。 剛才還笑瞇瞇說生意呢,忽然就黑了臉。 程卿一下回神。 深呼吸,深呼吸,別管是哪個jiejie,她有開明的思想,不是那種發現家里女孩子談戀愛就天塌了的家長。 就是三姐今年也十七歲了。 放在現代社會都稱不上早戀,在大魏就更算不上。 出嫁早的小娘子,十七歲都已經當媽了! 程卿努力說服自己掛上笑臉。 嗯,她真的不生氣……可能剛開始接觸,沒告訴家里人唄,她得拿出點氣度胸襟出來。 ——以上寬慰自己的話全是狗屁! 想想何婉,不過是落水被救,就差點被輿論逼的嫁給程珩。 自由戀愛程卿是不反對,可這男方若有擔當,不管喜歡上她哪個jiejie都該早早上門提親才對。 她是現代思想,這馬背上的男人總不會也是穿來的吧? 呸,大暑天的也不怕曬死,騎什么馬,sao包! 馬車停了,年輕男子翻身下馬,不遠不近站在馬車旁邊,從馬車里下來的人是帶著丫鬟的程慧。 天氣熱,略動一動就是一身汗,程慧也不好敷粉,粉涂在臉上遇汗就花了,白一塊黃一塊的反而難看。 她臉上沒抹粉涂脂,還帶著一層薄汗,氣色卻比化了妝都好。 眼睛是亮的。 臉頰是紅的。 嘴唇粉粉的。 明明羞怯,又故作淡定,程卿隔著幾百米遠都能聞到戀愛氣息。 原來是大姐。 耗時兩年才弄出來的玫瑰香露都不重要了,程卿要往山坡下走,崔彥拽住她。 “你先問清楚再去嘛!” 程卿問他,“這還不夠清楚?” 額,是很清楚了,那個騎馬的小白臉是陪程大娘子來莊子的。兩人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崔彥沒見過豬跑還吃過豬rou呢,焉能不知? 可真因為看明白了,崔彥才攔著程卿。 他看著那馬車旁的年輕男人,目光中帶著敬佩。 這是何等的勇士啊。 敢親近程大娘子,想來是知道了程卿為jiejie們定下的擇婿標準吧? 婚后不許納妾。 不許有通房。 不許尋花問柳。 程卿的姐夫要是堪不破脂粉迷瘴,程卿是不會吝惜出力的。 崔彥摸摸自己瘦下來后的俊臉,他沒勇氣去做程卿的姐夫,但很敬佩敢做程卿姐夫的勇士: “就是清楚,才攔著你不要輕舉妄動,程卿啊,做兄長的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現在縣里媒婆都不怎么上你家門吧,好不容易有一個主動撞上來,你不要把人嚇跑了!” 崔彥聽說在北方有種小矮鹿叫狍子,當地人更習慣叫它傻狍子,因為遇到危險時屁股就炸毛,要在原地想一想要不要逃跑,被獵人追趕,跑不動了就把頭往雪地里一扎,仿佛這樣就不會被發現……遇到傻狍子,獵人絕不會空手而歸,這種獵物傻的能自己送上門。 眼下正和程大娘子說話的,不就是人型傻狍子嗎? 這在南方可稀罕,趕跑了這個,下一個還不知什么時候能撞上呢。 他把自己的理論一說,程卿給氣笑了,拿眼瞪他:“你才是傻狍子?!?/br> 崔彥一直就覺得程卿眼睛長得好。 程卿的這一記眼刀瞪得沒什么威懾力,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睫毛又翹又密,眼角有一道緋紅的痕……可能是剛才程卿給他看原料時不小心沾了些干花瓣研磨的粉,這淺淺紅痕,配上玫瑰香露的香氛,竟讓崔彥有種酥麻感。 脖子麻麻的,手腳也麻麻的,讓他動作都僵硬了。 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傻狍子? 程卿慢慢走下山坡去,崔彥在原地站了會兒才追上去。 我是傻狍子。 我不是傻狍子。 我她娘到底是不是傻狍子? 他要細想剛才那感覺,又心生畏懼。 那是不可能碰觸的禁忌,崔彥本能抗拒……一旦邁過去,他和程卿恐怕不能做兄弟了。 崔彥追上去,程卿已經和那傻狍子、不,和那陌生的年輕人說上了話。 程卿真夠單刀直入,不等大娘子反應過來,就自報家門,逼的對方不得不介紹自己。 “鄙姓紀,名皓,字子期,宣都人士” 姓紀? 程卿馬上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她沒和姓紀的打過交道,家在宣都府的,那范圍就更廣了。宣都府暫時還不是程卿熟悉的地盤。 崔彥拱手,“原是紀兄,紀兄這樣的人物,從前竟未能結識,真令人扼腕!走走走,相見就是緣,你我到一旁好好敘話?!?/br> 崔彥雖然瘦了,體格還在,紀皓比他身形單薄,毫無還手之力就被崔彥給扯走了。 這點默契他和程卿是有的,不把人弄到一邊,如何審這個姓紀的傻孢子? 當著程大娘子的面,兩人會遞眼色串供,程大娘子也不好下臺。 還是弄到別處去。 程卿和崔彥一左一右弄走了紀皓,行動快到大娘子都還沒反應過來,她身邊的丫鬟更是傻乎乎的:“少爺把紀公子帶走了……” 程慧臉上好像有火在燒。 是啊,小郎就這樣把人帶走了。 她與紀公子是在武新鎮碰到的,紀公子說要護送她過來,哪知小郎今日也在莊子上。 這已經不是紀公子第一次護送她……既然都撞上了,和小郎說幾句話也沒什么吧? 程慧慢慢鎮定下來,“別胡說,什么帶走,小郎那是盡禮數要招待紀公子?!?/br> 紀公子也不是什么壞人,程慧這樣說服自己。 可她的眼睛,為何總忍不住往花丘那邊看? 第179章 :一送一還,烏龍之戀(3更) 崔彥說這自動送上門的傻狍子不能嚇跑,程卿卻難免挑剔。 然而把傻……不,把紀皓扯到一旁詳細詢問一番,居然連程卿都挑不出什么毛病。這紀皓自稱是宣都府人士,說起宣都紀家程卿還不熟,但紀皓提起自己如今落腳的地方,不僅是程卿熟悉,連崔彥都很熟。 那地方他們去了兩年,真是城郊河畔的尚書別苑??! 那位致仕回鄉養老的老尚書,是紀皓嫡親的伯公。 紀皓與紀老尚書的關系,比程卿和程五老爺還近些,相當于程卿和已逝的程大老爺,爺爺那輩是嫡親兄弟。 伯公都官至尚書才致仕,紀家的門楣不會太低。 看這紀皓穿戴打扮,雖不奢富,也不像缺錢的。 論年齡,紀皓是及冠之齡,今年剛比大娘子大一歲。 說起樣貌,小伙子鼻若懸膽,臉型又不歪,男人的鼻子和臉型對了,能丑到哪里去?紀皓豈止是不丑,就是把先前退婚的齊延松抓過來比較,紀皓五官要略遜色一分,卻背挺腰直,比那齊延松氣度好許多—— 程卿愣是沒挑出短板,紀皓是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上佳的年輕人。 而崔彥,已經自來熟到和紀皓攀談交心,問起人家為何會與大娘子前來鄉下莊子。 這是個關鍵問題,程卿要好好聽。 紀皓也知道是個關鍵問題,今日在田莊碰見程卿是意外,不過既然撞上了,他也不得不重視,所以程卿和崔彥問什么紀皓都答的很配合。 他也實在不敢小瞧程卿,人家比他小五歲已是案首,又是程小姐嫡親的弟弟—— “如今我暫居在伯公的別苑,鄉居清靜,正是讀書的好地方,程小姐有一次來鄉下,馬車壞在了伯公的別苑附近,車夫向看門的仆人求助,我命仆人幫忙修好了程小姐的馬車……我對程小姐發乎情止乎禮,想待明年鄉試后,譴、譴媒人上貴府提親?!?/br> 他本是在伯公家的別苑苦讀,看門的仆人說有路人壞了馬車,他叫仆人幫忙修好,便把這件事拋在腦后。 過得數日,看門的仆人說有人送了謝禮來,感謝他們上次幫人修好了車。 紀皓看那謝禮,卻是兩封槐花餅,一籃子泡好的咸鴨蛋。 紀皓心想,這謝禮倒是很淳樸,一點幫助,鄉人記情眼巴巴送了謝禮來,他總得有些還禮。 可人家送的東西這樣樸實,他若還以金銀豈不是用錢打發別人的心意? 倒是手邊恰有府城送來的糕點,甚是美味,換了個樸實的匣子裝了,也就看不出糕點售價不菲。 紀皓讓仆人換匣子送了糕點做回禮。 過得兩日,又有禮物送來。 兩個不曾見面的人仿佛在相互角力,一個送一個回,來來回回好幾次,次序都顛倒了,說不清是誰欠了誰。 紀皓終日苦讀,也想放松一下,干脆出門見一見送禮的鄉人,想讓對方別送了,大家一送一還,何時是個頭? 這一出門,就和大娘子撞上了。 紀皓沒想到心中樸實的“鄉人”是個貌美小娘子,大娘子也不知道老尚書別苑住了位年輕公子,第一次回送她的糕點又甜又糯,吃著像老年人喜歡的,大娘子一直以為自己是和紀家某個老夫人在禮尚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