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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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庭撥來伺候她的婢女,為她挑出了手里的碎瓷片,細心上了藥包扎好傷口,又竭力向她推銷莊子上的溫泉,說睡前泡一泡能解乏助眠。 呵呵。 溫泉是很好,可惜她不敢脫了衣服下去泡。 不過程卿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勁了。 不管是蕭云庭去尚書府,還是程卿來小湯山溫泉莊子,都沒瞧見那個叫小薊的婢女! 難道蕭云庭終于發現自己的婢女有多么令人討厭? 不會吧。 小薊的自大,絕對是蕭云庭縱容的,當主子的有時候不方便親自下場和人撕逼,身邊就需要一個像小薊一樣的惡犬。 惡犬咬了路人,主人是不會檢討的,還會怪路人先招惹惡犬。 除非是惡犬咬了惹不起的人,主人才會悻悻將惡犬敲死給別人一個交待! “怎不見小薊?” 伺候程卿的婢女笑著回答:“公子認識小薊jiejie嗎?小薊jiejie是世子的身邊人,自然在世子身邊伺候?!?/br> 胡說。 今日一整天都沒瞧見小薊出現在蕭云庭身邊。 不過婢女的表情沒有異樣,聽來那小薊并沒有失寵。 小心眼的程卿很是失望! 打發走屋里所有下人,程卿穿著外衣就往床鋪上一倒,她在蕭云庭的地盤睡覺連衣服都不敢脫,畢竟蕭云庭是個興致來了會派人半夜入室相請的病嬌。 晚上都不用睡覺的嗎? 程卿懷疑蕭云庭可能是常年失眠那種人,他自己睡不好,也不樂意別人能睡好。 何況,今晚從蕭云庭嘴里知道了程蓉的死因,程卿思緒翻滾,又怎能安眠呢? 她沒睡著,就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到了半夜,她聽見有人在輕輕敲窗子,竟一點也不覺意外。 “誰!” “……是我?!?/br> “孟師兄?” 咦,居然不是蕭云庭,而是孟懷謹。 程卿趕緊下床把窗戶打開。 孟懷謹輕輕一躍就跳了進來,動作輕盈瀟灑,眼神也沒了方才的渾渾噩噩。 這才是程卿熟悉的孟懷謹。 孟懷謹可能是緩過勁兒來了,也可能是現在只有他和程卿兩人,不用演戲了—— “我想了想,蕭云庭今天說的話,至少有八分是真的,還有兩分是假!而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就要我們自己去查證,你別傻乎乎被他牽著鼻子走?!?/br> 孟懷謹沒浪費時間直奔主題,程卿也不與他繞彎子: “我也是這樣想,九句真一句假的謊言最不容易被拆穿,蓉姑姑的死因肯定做不了假,自縊而死的痕跡無法遮掩,蕭云庭若連這點都說謊,待我回尚書府就能輕易拆穿他。逼死蓉姑姑的,應該就是蕭云庭說的那些人,但是不是只有那幾位,他們各自在此事中充當了什么角色,蕭云庭說的就有待查證!” 孟懷謹眼有認同,“你有懷疑就最好了,我怕蕭云庭說什么,你就信什么?!?/br> 程卿想翻白眼。 那怎么可能! 沒有誰是百分百可信的,人類本質上是自私的,有私心,那就會說假話。 就算孟懷謹沒有提醒她蕭云庭是怎樣的人,程卿也不會丟了防備心,她對危險有一種本能的感應,蕭云庭就是一個危險的人! “第一個疑點,蕭云庭說柔嘉縣主容不下別人風頭蓋過她,所以要找蓉姑姑麻煩……這話乍然聽來沒什么毛病,柔嘉縣主是什么性情,連我這個第一次見她的人都能感知。但柔嘉縣主蠢,福貞長公主不該這么蠢,柔嘉縱是看蓉姑姑不順眼,為什么一定要選在蓉姑姑第一次進宮就動手呢?這可是明晃晃打臉太后,蓉姑姑畢竟是太后的‘救命恩人’!” 太后下旨召程蓉進宮,程蓉還沒出宮就被柔嘉教訓了,太后肯定下不來臺。 福貞長公主能受皇帝寵愛,不管在外面如何行事,至少不會和皇帝、太后對著干,在這兩位眼里必然是極懂事的。 柔嘉讓太后不好下臺,太后不責罰柔嘉,也會在心里給她記一筆。 同在京城,柔嘉有許多機會可以教訓程蓉,特別是程蓉傷愈了,勢必要重新出現在京城的交際圈,柔嘉是縣主,程蓉也成了縣主,這倆人可不僅只會在宮里碰面! 是什么,促使了柔嘉一刻都不能等,要在人多口雜的皇宮里對程蓉下手呢? 孟懷謹略一低頭,對上程卿疑惑的眼神: “你說的是其一,還有其二。據我所知,想讓蓉小姐做皇子妃的根本不是大皇子,大皇子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又因為占了長子的位置,對太子之位志在必得,他很是愛惜自己的羽毛,在宮外都不肯放縱,又怎會在宮內欺辱蓉小姐,給皇上留下一個缺乏自制力,不堪大用的形象?” 第165章 :縣主的賞賜(2更) 孟師兄果然沒有昏頭。 剛才的失魂落魄,估計也是三分真七分假,是迷惑蕭云庭的手段。 孟懷謹說大皇子不傻,程卿很能理解。歷朝歷代的皇室奉行的都是精英教育,除非皇帝只有一個獨子,但凡皇子數量多了,就沒有誰是呆瓜。 不是說皇室就生不出智商低的兒子,是智商低的兒子很難活到成年,生母再厲害,也難護住一個缺心眼,根本躲不開別人的算計??! 堂堂皇子,就算沒娶正妃,身邊也缺不了女人,至于那么饑渴,要在宮里對程蓉下手? 為色,不太可能。 為了程蓉背后的南儀程氏……那就更腦殘了,誰家好好的閨女被人玷污了,還要用傾族之力去幫助那人奪取皇位? 大皇子這么干,不是要與程氏結親,是要和程氏結死仇! “這是兩個說不通的疑點,我也懷疑此事另有人在幕后推波助瀾,蓉姑姑活不下來,是因為她一頭撞在了皇室的內部傾軋上,皇子們紛紛成年,皇帝遲遲不定儲君,蓉姑姑是第一個被扯進儲位旋渦的受害者,卻不會是最后一個!” 程卿是真的憂慮。 柔嘉為什么要急吼吼的對付程蓉。 大皇子為何一反常性去做那畜生之事。 這些都是疑點。 然而疑點什么的眼下來看又是次要的,蕭云庭做好事不求回報,把程蓉之死的真相告訴程卿,變相等于告訴了程氏。 程氏還能像以往那樣做個純臣擁立正統嗎? 不,程氏也被扯進了爭儲旋渦中……這或許就是蕭云庭所求的“回報”! 程卿忍不住問孟懷謹: “蕭云庭做這些事到底圖什么呀,我看他的病也不像裝的,帶著一個病懨懨的身體這樣折騰,蕭云庭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不管什么病都忌諱耗神耗力,蕭云庭不好好休養,卻干著刺探宮闈這樣的辛苦事,圖什么? 程卿覺得孟懷謹可能知道。 孟懷謹沉默半晌,“他是為了自保,至少一開始是這樣?!?/br> 好吧,這理由很強大。 程卿姑且信了。 孟懷謹說一早就回京城,程卿也依了。 孟懷謹也不好在她房里呆太久,囑咐兩句就原路離開。 這些話孟懷謹晚一點說也沒關系,但怕程卿為蕭云庭所蠱惑,孟懷謹竟一晚上也不敢耽擱。 孟懷謹來過這一趟,程卿確信聰明的孟師兄沒被蕭云庭忽悠傻,心中一松,這夜里勉強睡了兩個小時,到了她平日里起床的時辰自己就醒了。 床邊放著干凈的新衣服,程卿穿了還挺合身。 蕭云庭的下人們果然訓練有素,程卿在這里留宿一夜,被細致入微的伺候著,比前世住五星級酒店還舒適。 可惜這是蕭云庭的地盤,程卿想多留幾天又心里膈應,她恨不得立刻就走。 孟懷謹和詩詩也早早起了。 程卿以為蕭云庭會再出什么幺蛾子,辭行時蕭云庭卻沒再露面,莊上的管事代蕭云庭送客:“世子昨夜睡得晚,染了寒,就不起身相送三位了?!?/br> 哦,這真符合病嬌的人設。 睡得晚一點就病了? 程卿真心實意說道:“還請蕭世子多多保重身體,平日里不要cao心太多,莫要耗費心神,靜養為宜!” 管家一臉感動。 給世子看病的御醫也這樣說的,這位程公子對世子的關心不似作假,難怪世子看重程公子。 只有孟懷謹知道程卿說這話什么意思。 詩詩是不懂的。 但詩詩不敢隨意發言。 昨夜在莊子留宿,程卿怕自己控制不住去宰了柔嘉,詩詩卻也睡得不安穩,怕柔嘉半夜氣性上來了找她麻煩。 唉,這樣的是非之地真是留不得,下次縱然蕭世子再派人相請,詩詩發誓要找個借口推辭。 ——蕭世子已被柔嘉縣主視為囊中之物,不管男女,誰也別想染指。 詩詩的直覺是準的,三人出了莊子,程卿正要上馬,有公主府的婢女追上來攔住他們。 “請留步!” 兩個手捧木盤的婢女福了福身,一個對詩詩道: “姑娘昨夜彈得好琴,縣主說了,凡是能令鄴王世子開心的人,不管是阿貓阿狗都值得賞一賞……姑娘莫要誤會,縣主不是說姑娘,這些金裸子是縣主賞給姑娘的?!?/br> 揭開盤子上蓋著的綢布,上面的確擺著十來個金裸子。 詩詩作為妓女,經常拿客人的賞,但她在宣都府時是名妓,來了京城也有青樓捧,就是再粗鄙的客人見了美人都要裝一裝,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柔嘉縣主的婢女罵她是阿貓阿狗,打了一巴掌,又賞點金裸子,這樣恩威并施的羞辱,讓詩詩感到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