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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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說家家都有妾,大娘子便拿自家的例子來反駁,從小親眼所見,豈是有假? 柳氏的笑容既甜蜜又苦澀: “傻孩子,像你父親那樣的人百個里挑不出一個,若能遇到,是女子十世修來的福?!?/br> 是福也是劫。 她雖是嫁給程知遠當續弦,成親后程知遠卻很愛重她,夫妻十幾年程知遠沒有別的風流韻事,這樣的丈夫柳氏如何不愛? 若不是放心不下幾個孩子,她當日就跟著丈夫去了! 程卿本是揭穿齊延松的真面目,反惹得柳氏和大娘子都哭了一場。程卿被哭得頭大,她不認同柳氏的觀念,卻也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崔胖子說的辦法不行,打斷齊延松的狗腿,柳氏更不會同意退親。 柳氏的想法很好猜,自家這邊家道中落齊家都沒提出退婚,齊延松身體落下殘疾,程家就更該嫌棄對方,不然就是違背道義。 至于程卿說齊家這半年是裝聾作啞,不過是程卿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柳氏不愿意信! 打斷腿不行,看來要用別的辦法…… 程卿一個人在天井里琢磨,大娘子眼皮還紅腫著,提著裙擺走來。 “小郎,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母親也是為了我好。母親說齊表兄是年輕不懂事,我知道情況肯定沒母親說的那般樂觀,齊表兄到了南儀縣一個多月才上門拜訪就是證據,那瓶被你摔了的薔薇露也是證據——” 小郎一定是很生氣才故意摔了薔薇露。 大娘子也很生氣。 她不在乎齊表兄送不送東西,可送幾十兩一瓶的薔薇露給青樓妓女,又送次等的香露給她,這豈止是敷衍不上心,簡直是對她的羞辱! 程家雖家道中落,父親程知遠生前也沒多顯赫,卻也是朝廷任命的七品知縣! 朝廷沒給父親定罪,她照樣是官家女眷,齊表兄如此輕賤她,把她踩在一個賤籍女子之下,大娘子受了極大的羞辱。 這還怎么成親? 往小里說是輕賤她,往大處將就是輕賤程家。 若父親還活著,齊表兄敢在父親眼皮下耍這些花槍嗎? 不! 齊表兄不敢。 齊表兄可能是嫌沒有得力的岳家相助……大娘子臉頰一片紅,那是因為氣憤而染上的怒色: “婚姻是結兩性之好,像齊表兄這樣還未成親就瞧不起我們家,縱是嫡親的表兄我也不要嫁。小郎,母親的想法不是我的,你是家里鼎立門戶的男丁,jiejie愿意聽你的!” 程卿也沒想到大娘子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雖有年少沖動的緣故,她仍能從中聽出大娘子的傲氣和骨氣。 這個大jiejie果然是三個jiejie中性情最剛強的。 比起哭哭啼啼的軟弱,程卿更喜歡女子剛強。她一連說了幾聲好: “大jiejie,丟了齊家的親事,我眼下不一定能替你尋一門更好的親,更無法預測你后半生會不會過得幸福和滿,我只能向你保證,我會是你一輩子的后盾!” 柳氏是她的責任,三個jiejie也是。 要當程知遠的‘兒子’,就要挑起程家的擔子。 柳氏說的話程卿很不贊同,什么叫無法避免男人婚后納妾?就算婚前挑走了眼,只要她將來混的夠牛逼,依然能壓得姐夫們老老實實不敢起色心。 大娘子使勁點頭,“jiejie信你!可是小郎,母親覺得齊表兄犯的錯可以原諒,不會同意我退婚,我們該怎么辦?” 程卿倒不擔心這個。 只要大娘子能把主意拿定,程卿就有辦法退了這門親事。 程卿猜測,齊家那邊多半也不滿意親事的,只是苦于沒有退婚的借口。 ——這門親事不僅要退,還要占據道德至高點,盡量將退婚對大娘子的影響壓到最??! 第63章 :酒后吐真言 程卿晚上時去見了齊延松。 一個是有心結交,另一個也想著讓程卿幫忙,這對沒有血緣‘表兄弟’很快熱絡起來。 程卿自己是孝期不能飲酒,卻勸著齊延松喝了許多酒。 程卿把齊延松身邊伺候的人都趕了出去,說要與齊延松說點貼心話。 齊延松喝的腦袋都懵圈了,程卿再套話,齊延松哪里是對手。 程卿是怕誤會了他,要再次確認下,結果齊延松把自己賣的干干凈凈,程卿把話題扯到明月樓的詩詩,齊延松大著舌頭夸程卿有眼光: “沒、沒想到表弟也是……同道中人!” 同你媽個大頭鬼。 老娘穿越前交往過小鮮rou,但老娘不嫖鴨子! 程卿很想爆粗,卻笑瞇瞇的又灌了齊延松兩杯酒。 她將齊延松夸了又夸,又再三貶低自己,說程家家道中落,要讓齊延松娶了大娘子太委屈,不知齊表兄自己是個什么想法。 齊延松被奉承的渾身舒坦,不小心就打著酒嗝說了實話。 “家中長輩不愿意我娶表妹,可我心悅表妹,愿以貴妾之位安置表妹,除了不能給表妹正妻之位,一切待遇都比照正室……咯、咯咯!” 貴妾! 她程卿的jiejie,居然要淪落到給人做小老婆? 程卿忍無可忍,一腳踹翻了齊延松屁股下的椅子,齊延松先是臉重重磕在桌上的殘羹剩菜中,又摔在了地上,腦袋磕著桌腳,一下就摔昏了。 程卿尤不解氣,一邊嘴里喊著快來人,一邊使勁踹昏迷的齊延松。 司墨跑的比齊延松的書童還快,第一個沖進來,看齊延松的狼狽忍不住眼角抽搐。 司墨就知道少爺忍不住要揍人。 這位齊二公子也的確是欠揍。 齊延松額頭上有個傷口滿臉是血,他書童嚇得腿軟,婢女也沒見過這種陣仗慌了手腳,除了顫著聲音叫少爺一點忙都幫不上。 還是給齊延松做飯的廚娘有見識,從灶下掏了一把草木灰糊在了齊延松頭上止血。 “司墨,還不去請大夫!是我不好,讓表哥醉酒跌跤,哎!” 程卿表情全是懊惱,齊延松的書童婢女不僅不能怨她,還要謝她忙前忙后為齊延松請大夫cao持。 大夫來給齊延松把了脈說問題不大,喝兩副藥就好的。 等大夫施了針,又給齊延松灌了醒酒湯催吐,齊延松慢慢就醒了。 程卿一臉憔悴,“表兄醒了就好,下次不敢再勸表兄飲酒,我心中愧疚的很,不耽誤表兄養傷,這就先回書院去!” 齊延松迷迷糊糊的還讓程卿不要自責,又說不能起身相送云云。 程卿一走,書童和婢女也勸,醉酒傷身,幸好這次是程家表少爺在,否則今晚齊延松若有個好歹,他們這些伺候的人全討不了好! 自己喝多了摔的? 齊延松略動一動,渾身都在痛。 大家都說他是摔的,齊延松醉的糊里糊涂,也真當自己喝多了摔的。 他也不想喝那么多酒,是程家那便宜表弟說話和他心意,不知不覺就喝多了。至于自己在酒桌上對程卿說了什么,齊延松一用腦就頭疼。 不過就算喝多了言語失當也沒什么,程表弟一直捧著他,可見是很在乎齊家這門親戚,也很在乎他這個未來姐夫。 “可惜了……” 可惜程姑父死的太不光彩,他冷眼瞧著程表弟這一支是翻不了身的,否則他還真想娶了表妹,像程表弟這樣知情識趣的小舅子也不好找呢! …… 揍了齊延松一頓,程卿都沒解氣。 想到齊延松仿佛施大恩德一般說讓大娘子當個貴妾,程卿都想折返回去將齊延松再打一頓。 所謂酒后吐真言,齊延松喝醉了說的話就是真實想法。 覺得兩家門戶不合適了,退婚便退婚唄,一面嫌棄程家,一面又垂涎大娘子的美色,要納大娘子當貴妾! 貴妾也是妾,說的再好聽也要到正妻跟前行禮,生的孩子是庶出……大娘子便是不嫁齊延松,那也是齊家嫡親的外孫女,放著好好的親戚不做,要去當半主半仆的妾,大娘子除非是腦袋壞掉了! 這是齊延松心里沒點逼數,以為自己長得人模狗樣,大娘子就非他不嫁了,便是做妾都肯? 無父無母的嫡親表妹,不說多多憐惜照看,也不該這樣糟蹋。 這是以為大娘子沒有依靠,覺得柳氏是繼母不會待大娘子真心,程卿這個‘弟弟’年紀又小指望不上,才會色膽包天,要讓大娘子從妻變妾! 程卿罵了幾句,司墨都聽得目瞪口呆。 “齊家二公子莫不是患了失心瘋,就是少爺您同意,大小姐自己也愿意,族里也萬萬不會同意的!程氏何等清貴,族中小姐從來沒有給人做妾的——” 程氏在南儀勢大,程氏的家仆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傲氣,像司墨這樣識文認字的家生子,更是打從心底就以程氏為傲。 齊延松想讓大娘子當貴妾,別說程卿生氣,司墨都覺得受了極大的侮辱! 程卿冷笑:“這肯定是齊延松自己的想法,齊家應該也有退婚的想法,但想讓大jiejie當妾不可能,大jiejie給人做了妾,闔族未嫁的小娘子都蒙羞,這是要得罪整個程氏!” 別管程氏待程卿家如何,外人來看都是程氏一族的,齊家不結親可以,和程氏結仇就是腦子有坑。 程卿想到柳氏那些女人當賢惠的言論就頭疼,柳氏認為她做事沖動想拆散這門親事,現在說齊延松想叫大娘子做妾,柳氏肯定以為程卿編出來的。 程卿想來想去,這事兒還得麻煩叔祖母。 這可關系到闔族未嫁女的名聲,已經不是程卿家自己的事,李氏是族長夫人,程卿覺得有必要讓對方知道。 當然,大娘子也得知道。 否則大娘子對齊延松那色胚警惕心不夠,不小心遭了齊延松的道怎么辦? 程卿囑咐司墨,司墨連連點頭,末了程卿又要叫司硯跑一趟武新鎮: “叫一個莊戶來見我……要特別會種地那種!” 會種地的不一定會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