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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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昏,今晚發生了什么都記不住的,看見了也只當沒看見! 她真的很識時務,程卿希望孟懷謹沒有苦讀熬壞了眼睛,能看清楚她滿臉的誠懇。 孟懷謹定定看了她片刻,走入船艙,架在程卿脖子上的刀拿開了,艄公也被放開,那些人又重新跳回大船甲板,迅速隱去了身影。 黑漆漆的大船里連一點燈光都不見,孟懷謹也沒有再出來。 程卿覺得剛才的一切就像是做夢。 呸! 夢里有孟懷謹那般俊美的小鮮rou不奇怪,但和刀光劍影扯到一起也太…… “我們快走!” 程卿去扶軟腳的艄公。 艄公嚇得尿了褲子,滿身尿sao味,程卿顧不上嫌棄,抓起船槳和還在發抖的艄公一起劃船。 重新回到燈火通明的碼頭,程卿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司硯等在碼頭,“小的找人打聽好了,原來五老爺早就回了縣里?!?/br> “那我們也走吧?!?/br> 船資是程卿親自結的,她警告艄公不要亂說話,“少管閑事,少傳閑話才能活得久,知道嗎?” 艄公使勁點頭。 市井小民的求生欲不比程卿差,不用程卿叮囑艄公都不敢亂說,因為他這樣的小人物誰也惹不起,死了也就死了,不過是沉到河里喂魚。 司硯覺得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可程卿這個當主人的不說,司硯也不能追問。 司硯把程卿送回了書院才下山。 程卿把門關上,摸摸自己的后背,汗濕一片。 洗漱換衣,折騰一番躺在床上也睡不著。 齊延松的事都被她拋在了腦后,孟懷謹和那艘黑漆大船,那些泛著寒氣的刀刃一閉上眼就出現在她面前。 巨大的疑惑籠罩著程卿。 眾所皆知,孟懷謹出身寒門,甚至要靠程氏資助才能求學中舉……可看剛才的架勢根本就不像,那些身形矯健的護衛,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訓練出來的呀! 那些,是孟懷謹的護衛? 五老爺知不知道孟懷謹還有這樣一幅面孔。 孟懷謹也沒滅她的口,似乎并不怕被她看見。 “船上還有別人!” 船和護衛若不是孟懷謹的,自然另有主人。 孟懷謹趁著中秋文會,在和某個神秘人物碰面。 藏頭露尾的,也不知是誰。 程卿把被子拉起來蒙住臉,好奇害死貓,她都有自己的秘密,孟懷謹當然也能有秘密。最好就是雙方互不窺探,繼續做相安無事的師兄弟。 睡一覺,她就能將今晚的事通通忘光! 中秋文會后的第二天,書院照常上課,不過今天有不少人遲到缺席,這是放縱狂歡的后遺癥。 文會讓程卿的生活發生了點變化,不僅是崔胖子敢當眾和她講話了,丁九班的同窗也不再當她是空氣——原來她解開三十道題,賣燈籠捐銀子,又得沈學道召見的事同窗都知道了,這一系列cao作本是為了打動程五老爺,陰差陽錯沒能和程五老爺單獨說上話,卻改變了丁九班同窗對她的看法! 壓抑到極致本就容易觸底反彈,仔細想想,除了是程知遠的兒子,程卿本來也沒做錯什么。 至于程知遠有沒有罪,朝廷都還沒裁定呢。 中秋文會上青樓頭牌都知道的道理,難道他們還比不過一個妓女? 程卿也沒小心眼記恨,在更友好的環境里學習她自己也舒服啊,同窗都是一群十幾歲的少年,立場飄忽很正常,她不和這些小屁孩計較! 不過程卿有好幾天都沒見到孟懷謹,聽說中秋文會后孟懷謹向書院請了長假。 應該和那艘黑漆漆的大船有關系……她沒對任何人提過這事兒。 又過得幾天,司墨來找她交差: “永陽縣齊家這一輩有三位公子,大公子成親七載有妻有子,三公子今年才幾歲,養在內宅輕易見不到,參加文會的是齊家二公子齊延松,年十九,未曾聽見有婚配。您讓我跟著齊二公子,他和明月樓的詩詩姑娘離開文會就分開了,明月樓在府城,齊二公子這些天卻住在了南儀縣,聽他身邊的小廝說,齊二公子來參加文會是順道,真正目標是考南儀書院?!?/br> 永陽縣齊家就是大娘子的親舅家。 年輕一輩只得三個兒子,老大娶妻生子,老三又太小,那和大娘子有婚約的還真的只能是齊延松了。 那齊延松和妓女廝混的時候,知不知道自己是有未婚妻的? 不提婚約,大娘子也是嫡親的表妹,如今喪父回南儀守孝,齊延松這個當表哥起碼該探望關心一下吧! 人家不是沒空閑,是心思都被青樓頭牌勾走了。 程卿笑的意味深長: “……還真是什么人都能考南儀書院??!” 第46章 :這忙,不敢不幫??! 哎喲,程卿少爺明明在笑,為啥自己覺得毛骨悚然? 司墨也覺得齊二公子想考南儀書院比較難。 大家少爺還不如他一個小廝想的明白,齊二公子這做法分明是想和程家斷了親……落井下石,五老爺肯定不喜歡這樣的人。 一邊不想和程氏有牽扯,一邊還想考程氏的書院,這是當程氏傻么! 程卿讓司墨照舊盯著齊延松: “等我月假再說,你別驚動對方?!?/br> “您放心,小的知道吶!” 齊延松與妓女廝混,做事不知禮節,程卿自不會傻乎乎將對方當作未來姐夫,但要怎么處理這事兒她還得想想,柳氏一直以來的態度就是不希望她插手大娘子的婚事,甚至柳氏自己也有些避諱——在外人看來大娘子嫁回齊家是一門好親事,柳氏這個當繼母的要是反對一定是存了歹心! 繼母難為,除非像二房朱氏那樣壞的明明白白,倒能自己暢快。 文會的風光沒打亂程卿自己的節奏,她照樣書不離手的苦讀,又過了幾天是第二次月考,考完便是月假。 崔胖子沒有了忌諱,和程卿的友情突飛猛進,說要請程卿去府城逍遙: “太白樓的席面,你崔哥哥請客,夠不夠場面?” 太白樓是宣都府一家老字號大酒樓,在里面叫幾個小菜程卿也有能力消費,但要置辦一桌‘席面’怎么也得十兩銀子以上。 柳氏帶著三個女兒在家處處節儉,三個月都未必花得了十兩銀子,程卿肯定不能自己吃香喝辣,她向來也不是白占別人便宜的,崔胖子請她吃太白樓,她也會還一頓相同檔次的回去……人際來往需要銀子支撐,囊中羞澀,所以程卿拒絕。 崔胖子身后跟著幾個丁九班的同學,紛紛說程卿掃興: “程卿,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們來往?” “是呀,書院一個月才放一次假,輕松一下又如何!” “我真有事,下次吧,各位同窗,下次我坐莊請大家,可能比不上太白樓的檔次,大家一定要賞光!” 程卿好不容易才脫身離開。 同窗抱怨,“程卿這人無趣的很,好歹也做過知縣家的公子,說他對這些事不精通我是不信的?!?/br> 崔胖子心里也不太舒服。 程卿無趣嗎? 不,他覺得程卿很有意思。 不過這點是不必告訴這些同窗的。 “是我考慮不周,忘了程卿還沒出孝,他不能飲酒作樂去了也掃興,我們自己去吧,走走走,上府城去……沒考入書院時想進來,真考上了才發現像坐牢一般,每個月都有考試,要是不好吃好喝宣泄下,非得把人給憋壞了!” 崔胖子這話說的大家都同意。 外人都以為考上南儀書院就啥也不愁了,事實上他們愁的要命,丁字班的課業非常重,在書院是末等,見到誰都要當孫子,每次月考的排名也叫大家憂心。 像程卿那樣兩耳不聞窗外事只一心苦讀,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程卿在山腳碰見了俞三。 俞三騎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沖她笑笑,也不等她做出反應,一夾馬腹跑掉了。 這人還是沒放棄找程卿的麻煩,不過屢次都沒得手,最近幾天暫時消停了……程卿懷疑俞三在憋什么大招,提醒自己不要放松對俞三的警惕。 司墨去盯梢齊延松了,是司硯來接程卿放假,司硯覺得俞三好煩。 “您見沈學道時就該向俞知府告一狀……” 程卿失笑,“你說什么傻話!” 俞知府是挺在乎官聲的,到處給兒子擦屁股,甚至愿意替兒子賠禮道歉,可那是私底下!程卿若像個愣頭青一般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俞三的壞話,俞知府只怕羞怒難當,恨不得將程卿打死呢。 司硯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疏不間親,俞知府當然會幫親兒子而不是程卿少爺。 程卿少爺真可憐。 待他們這些下人和氣,人又上進努力,偏偏要被俞三那樣的人刁難找茬! 俞三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會投胎有個好爹么? 程卿正要上船,碼頭早已停著一輛馬車,車簾被人掀開,有人叫住她: “程師弟?!?/br> 程卿驚訝,“孟師兄?” 孟懷謹坐在馬車上沖她招手,程卿想到那黑漆漆的大船,滿船的刀光,十分不情愿挪過去。 “師兄可是找我有事?” 孟懷謹忍住笑意,他還以為程卿天不怕地不怕呢,看來也是有怕的,原來叫“孟師兄”是發自內心的喜悅,現在還叫他“孟師兄”,滿臉寫著抗拒。 “有個忙,只有程師弟能幫,師弟若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