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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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珪等人全愣住。 這話聽著很耳熟,正是俞三拉住程卿時的言論,原來孟懷謹來的那么早! 俞三要追上去,被程珪等人死死抱住。 “俞三,別沖動!” “孟懷謹是書院的頭號香餑餑,誰都能出事,唯獨他不能?!?/br> 俞三恨恨道: “那真要抄《論語》十遍?” 同窗苦著臉點頭,“最好還是抄吧,孟懷謹若把此事添油加醋上報書院,十遍《論語》或許就變成了二十遍,特別是你,剛被你家中罰掉零花錢,這事若傳到俞大人耳中……” 真是天降橫禍,三天要抄完十遍《論語》,手都要斷了。 可又能怪誰呢? 事趕事,所有巧合都湊到一起了,只能怨那程卿,若對方沒有鬼鬼祟祟偷聽,就不會有之后的沖突。 程珪一臉內疚,說事情到此為止,以后不必因為他去和程卿為難。 俞三擺手:“我和那小子的仇結大了,以后的事與你無關!” …… 程卿本來是滿肚子火氣,聽到孟懷謹讓俞三一群人三天內抄十遍《論語》,又想笑。 不論古今,學霸的大招都是通用的。 學霸享受做作業的過程,普通學生抗拒做作業,學生若是還有精力頑皮,一定是作業太少了! 孟懷謹見她肩膀抖動,明顯是憋不住了,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想笑就笑吧,憋著多辛苦?!?/br> 心情轉換的如此快也是很神奇,孟懷謹看出來了,程卿是個很會調節自己情緒的人……這樣挺好的,苦大仇深的人會活的很累。 程卿收斂笑意正色道: “孟師兄的恩情我記住了,這是師兄第二次幫我!” 孟懷謹搖頭,“你不必掛懷,你所謂的兩次幫助都是適逢其會,是別人破壞次序規矩在前,如果人人都對這樣的事無動于衷,早晚會陷入混亂,我是維持次序而不是特意幫你?!?/br> 孟懷謹說的是真話! 程卿能理解孟懷謹的立場,因為對方本身就是次序規則的受益者——一介寒門學子,為何在南儀書院有著超然地位?這是書院制定下的規則,也是整個大魏朝的次序。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只要在科考上有所建樹,不論門第,不比出身,一切以科考功名來劃分,舉人就是比秀才地位高,‘解元’又凌駕于普通舉人之上。 所以孟懷謹讓俞三等人抄《論語》,俞三那群人就算氣得跳腳,該抄還得抄。 程卿懂這些。 孟懷謹幫她,可能不單純是幫她,是出于對持續規則的維護。 但這不妨礙程卿對孟懷謹的感激。 孟懷謹將她送到書院門口,“程卿,我不可能每一次都剛好趕上為你出頭,南儀書院有寒門學子,有俞顯那樣驕縱的知府公子,甚至還有比俞顯來頭更大的,進入書院只是開始,要想在書院過得恣意輕松,你只有一條路可走?!?/br> 孟懷謹口中唯一可選的是什么路不言而喻。 孟懷謹已經走過了一遍,無數大魏讀書人前仆后繼的路……俞三不是屢次挑釁么?程卿剛入書院會就讀丁字班,而俞三在比丁字班高一級的丙字班。 程卿都不需做什么,只要趕在俞三前面升入乙字班,俞三大概就會氣得原地爆炸吧! “孟師兄的金玉良言程卿記住了,言語的保證綿軟無力,師兄且看我如何行動?!?/br> 程卿能懂他的話就不是一根朽木,孟懷謹不禁暗暗點頭。 他也不是閑的無事要特意留心程卿這個還未正式入學的小師弟,只因程五老爺對程卿關心,孟懷謹才特意關照兩分。 “你先下山去吧,書院明日就會張榜通知,你若考中,名字會在紅榜上!” 第26章 :邁出科考第一步! 要想獲得別人尊重得靠自己的實力。 程卿不會向程五老爺告狀,更不會向俞知府告狀,若她有個舉人功名,俞三哪敢在她面前放肆? 孟懷謹送她下山時,程卿也抓住機會詢問了科考的注意事項。 她若要參加科考,需要包括她在內同考的五個童生相互擔保,還要有一個本縣的廩生為她寫一份擔保文書……這倒是好辦,無非是證明她的年齡、籍貫,不是娼優皂隸的子孫,不是孝期參考罷了。 程卿真正關心的是科考的流程,她佯裝好奇,問科考時是否有人作弊,孟懷謹也沒多想,只當程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給她講了不少考場之事。 進入考場前需要搜身,但也不是脫光了任人檢查那種,而是查看考具是否符合規定,查看有無夾帶即可,脫衣查看有辱讀書人的顏面,在本朝是被禁止的。 進了考場后則有人十二時辰不分日夜巡視,一旦抓到作弊立刻拿下! 搜身不脫衣? 程卿心下大喜。 性別秘密是她最擔心暴露的,僅是搜身查驗,她就有遮掩的辦法。 從孟懷謹處打探到了有用的消息,程卿心情大好,回到楊柳巷只等著書院第二天張貼紅榜,她夜讀不倦,柳氏怕她壞了眼睛,家中雖然不寬裕,卻給程卿屋里點了幾支大大的蠟燭?;啬蟽x縣三個月,柳氏等人不僅丟下了官家女眷的派頭,平日里程卿專心讀書,柳氏就帶著三個女兒做點繡活,母女四人手腳麻利,做繡活賺的錢足夠日常開銷。 不過程卿以后讀書的開銷大,書院不交束脩,卻要買筆墨書本,每一次趕考花銷也是大頭,就連最基本的縣試要請本縣廩生具保,也需出一筆銀子……程卿在打聽,柳氏同樣也沒閑著,程卿讀書已經夠辛苦了,柳氏不會再將經濟壓力壓在程卿身上,程卿不讓她去當衣飾首飾,柳氏嘴上答應了,私下里卻有自己的打算。 真等到無錢可用那天,該去當鋪還得去! 柳氏心疼程卿小小年紀承擔太多,程卿也心疼柳氏和三個jiejie拿起針線就沒放下過,科考不能松懈,她也要想辦法去哪里賺一筆銀子。 屋里,程卿在背書練字,柳氏和三個女兒在一旁安靜做針線。 今晚大娘子分線時頻頻出錯,程卿眼光瞥見了,停下筆問她: “大姐你有心事?!?/br> 大娘子不好意思,“小郎,jiejie打攪到你念書了?” “我本來也寫的累了,想休息一下,大姐你一臉愁容,可是在替我擔心?” 程卿沒說假話,臨了一個時辰字帖,手腕也真是累了。 大娘子遲疑著點頭,“明天書院就要貼出紅榜,我怕你被先前的事影響了心情?!?/br> 五叔爺說要替小郎做主,俞知府果真派人送來了道歉的禮物,但二房那邊一直不見有什么動靜,明天書院就要放榜,大娘子還是怕二房使壞。 程卿想了想,“不如大姐明日和我一起去書院看榜,親眼看見了,你也就安心了?!?/br> 大娘子眼神發亮,“我可以去?” 叔祖母說那是學習圣人之言的地方,女眷去了不合適,可小郎卻說她可以去,自己該聽誰的? “當然可以去,有我陪著,你怕什么?咱家小門小戶的不用避諱,那些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不也照樣會出門上香,會去燈會,也不見有人指責她們……大姐,未來姐夫家若因為這樣的小事就不滿,那不用等對方挑剔,我第一個就不同意親事?!?/br> 封建禮教的束縛,連程卿現在都掙脫不了,但在她能力所及范圍內,程卿希望柳氏和三個jiejie都能過的快活一些。 柳氏狠狠瞪了程卿一眼,這孩子怎么說話一點都不避諱,什么大娘子未來夫家不滿,那是大娘子嫡親的舅家,大娘子若想岔了,還以為程卿在挑撥離間呢! 程卿假裝沒看見柳氏眼神中的警告。 她雖然不是刻意挑撥,也真是在打伏筆。 一家人都回南儀三個多月,齊家一直沒個動靜。 程卿懷疑對方不僅是不想承認親事,連她家這門親戚都不想認了。 程知遠的案子沒有定論,她家就像掉到茅坑里的老鼠,正常人都會拉開距離,程卿其實是理解的??纱竽镒雍么跏驱R家的親外孫女,派個仆婦來探望關心一番也不難。三個月沒動靜,程卿對齊家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大娘子心事重重,或許也和此事有關。 齊家可能還在觀望,看朝廷會如何給程知遠定罪吧。 程知遠若無罪,大娘子和齊家表兄的婚約大概能照常進行吧……但到那時候,程卿卻不愿意大娘子嫁去齊家,這話她現在不敢說,說出來柳氏可能要揍人,程卿決定走一步看一步,等齊家那邊先表態! 聽說程卿要帶大娘子去看榜,三娘子躍躍欲試,程卿立刻保證下一次就帶三姐出門。 三個jiejie都有姿容,帶一個出去還行,帶兩個程卿怕引來登徒子。 柳氏對四個孩子其實都一樣嬌慣,大娘子聽說能去看榜很高興,柳氏也不攔著,只是讓大娘子一定要戴帷帽。 第二日清晨,程卿早早起床,大娘子也是穿戴好了。 這一次,程卿選擇坐船去。 清晨的河風將大娘子帷帽的薄紗吹起,好容貌若隱若現,大娘子心情輕快。 程卿看大姐高興,自己也心情好。 兩人一路坐船到了山腳下,卻是來得太早了,書院的告示欄下圍了不少人,都在等著書院張貼紅榜。 程卿所到之處是人人避讓,大家不愿意與她為伍。 大娘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程卿反過來安慰她: “沒關系的大姐,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我不急?!?/br> 十年寒窗太長了,程卿等不及。 但眼下是第一年呢,程卿還等得起。 過了半個時辰,才有書院的人下山來貼榜,此次有將近百人參加入學考試,錄取者不足十人,程卿的名字就在其中! “小郎,你考中了!” 大娘子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這是喜悅的表現。 父親程知遠忽然去世,家里的頂梁柱倒了,此后的每件事都往壞處發展,程卿考上書院,還是家中第一件喜事! 程卿也高興,萬事開頭難嘛,花了三個多月時間,她可算邁出了科考的第一步。 第27章 :銀子主動送上門? 程卿被南儀書院錄取了! 這消息傳回去,楊柳巷的街坊們都替程卿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