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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止損,是她眼下唯一的選擇。 “這兩年我也累了,我一度以為……”她一度以為陸彥文心中多少還是有她的位置,也一度以為終有一天自己的真心可以換來同樣的真心。 沒想最后只是自我感動而已。 她頓了下,自嘲地笑了笑,“配合你演的戲也該散場了,你和誰交朋友確實是你的自由,簽了這份協議,我今后再無理由‘跟蹤’你?!?/br> 陸彥文臉色一沉,“你醉了,等你清醒再說?!?/br> 他站起身,大步走出書房。 隨后顏月聽到走廊盡頭處的臥室傳來砰的關門聲。 很沉悶。 看來陸彥文氣得不輕。 顏月靠在椅子上,看著桌上的離婚協議書,心中也不禁生出幾分煩躁,同時又覺得嘲諷。 把她娶回家,當擺設一樣放著,就算不喜歡,也不肯放她自由。 這就是陸彥文。 不過也很好理解,陸家是很愛面子的大家族,這么隨隨便便離婚似乎不符合他們的家風。 在那個真實的夢中,他們撕得一地雞毛,陸彥文依然沒有提出離婚。 直到她入了魔,做下各種瘋狂之舉后,他再站在道德的高度,把自己推向永遠無法回頭的深淵。 顏月心中的酸澀漸漸被這份殘酷的理智取代。 她不能任由這樣繼續下去,即使現在的她不可能再走上夢中的路。 既然無法協議離婚,那看來要走法律途徑了。 唉,她也不想大告天下自己結婚兩年還是完璧之身,到時候毒舌的媒體又不知道會怎么編排。 陸彥文坐在陽臺的單椅上,冷冽的夜風迎面吹來,讓他有了幾分清醒。 這一場沒有感情的婚姻,也曾是他兩年來的陰影,他是個對感情執著的人,他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接受顏月這個女人。 剛才其實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如果他點頭,這段讓他麻木的婚姻能就此結束。 他心中煩躁不堪,他也搞不清自己在糾結什么。 叮咚—— 手機收到一條微信消息:彥文哥,對不起,你和小月姐和好了嗎? 陸彥文看著亮著的手機屏幕,直到它又黑屏。 他伸出手,放在冰冷的手機上,屏幕亮了一下,沒有解鎖,很快又暗下去。 陸彥文腦海里浮現出顏月嘲諷的笑容,帶著些倔強,卻也藏著淚光。 興許自己心中對她也有些愧疚吧! 陸彥文收回放在手機上的手,將手機倒扣在小圓桌上,拿起旁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 顏月將大衣隨手扔到收納袋里,過慣了老年般的生活,突然去一趟夜店還真是很不習慣,就連衣服上都沾染了不少混雜的氣味。 她打算將衣服拿去洗衣店洗,自己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 沒想這一覺她竟睡得很安穩,可能昨晚回來太遲的緣故,她并未出現半夜醒來睡不著的情況。 想著昨晚陸彥文說等她清醒再談,顏月便又洗漱一番、穿戴整齊后下了樓。 “顏小姐?!痹┛吞椎卮蛄寺曊泻?,她是曾淑芬安排過來照顧陸彥文的傭人,也是曾淑芬監視顏月的眼線。 顏月覺得很可笑,她一個毫無實權的家庭主婦,有什么好監視的?無非就是挑她的刺而已。 “陸彥文呢?”顏月瞥了曾嫂一眼。 曾嫂似乎有點意外,總覺得顏月今天的態度過于冷漠。她們之間雖然沒什么交情,但她好歹是曾淑芬親自安排的人,顏月平時也很給她面子,并沒有真把她當傭人使喚。 不過在顏月冷淡的視線中,曾嫂還是很有眼色地回過神道:“陸老板剛才在院子跑了步,后來回臥室去了?!?/br> 還真是難得,她以為自己得去公司才能見著這大忙人。 顏月猜陸彥文估計在洗澡,便趁著這間隙去廚房做了三明治面包,熱了一杯鮮牛奶。 嫁到陸家之前她在娛樂圈混,娛樂圈表面風光,背地里還是有很多不為人道的艱辛。她混娛樂圈的那幾年也落下了一些病根,腸胃很不好,早上得吃早餐,不然會胃疼。 當這兩年陸太太也并非全無收獲,這胃病養好了不少。 顏月端著溫牛奶,坐在餐桌前吃著三明治。 陸彥文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桌邊安靜吃早餐,晨光透過明凈的玻璃窗照射進來,給她鍍上了一層暖色。 顏月聽到腳步聲,抬頭淡然看了他一眼,卻并未像以前那樣熱情相迎。 陸彥文心中泛起一絲不快,不過也只是忍了忍,走到顏月旁邊的餐椅坐下,“也給我一杯牛奶和一只三明治?!?/br> 顏月略帶詫異地抬眸,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大忙人有閑暇坐下來一起吃早餐。 他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顏月看了四周一圈,曾嫂不在。 她很快會意了,以前她要是知道陸彥文在家,定會早早起來為他準備豐盛的早點,不過陸彥文常常都有借口直接離開。 看他這么理所當然地使喚著自己,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欣喜若狂,不過現在嘛—— 摘除了愛慕的濾鏡,她只覺得這人腦子有病,還病得不輕。 顏月繼續旁若無人地吃著她的早餐。 被忽視的陸彥文面色尷尬,恰巧曾嫂從院子進來,看見陸彥文和顏月都坐在餐桌上,顏月徑自吃著早餐,陸彥文面前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