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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衣的楊景同未著甲衣,剛吃了晚飯的他,不愿帶著小廝,獨自一人在軍營閑逛了起來。 這軍營里的糙漢,一個二個都那么粗獷,身上的酸臭汗味格外熏人。楊景同面上的嫌棄絲毫不加掩飾,他又開始找人比武羞辱人了。 這次他找上的還是劉哥。 “說你呢,過來,和爺練兩手?!笔姘讋偝酝赀@晚飯,他在角落中觀察著這楊白糯。 面容凈白,五官端正,穿著一身白衣還有幾分謫仙氣質,就是這一開口,瞬間顯得不倫不類。謫仙模樣的人,說話的語氣卻十足十的流氓。 那叫劉哥的漢子,將那最后幾口饅頭塞入口中。面上帶著不耐煩,徑直起了身,來到了楊白糯面前,擺好了起手式。 舒白壓低了聲音,隨意問了身邊一個尋常小兵“這劉哥和他有仇?” “這劉哥是個直性子,之前這楊白糯,不,楊副帥和兄弟們比武的時候,大家都裝傻,讓這楊副帥贏了,就劉哥沒放水?!?/br> “就為這?” “嗐,這劉哥天天被這楊副帥找不痛快,這比武什么的是常事?!?/br> “劉哥一次也沒輸過?” “自是輸過的,可這楊副帥就是不放過他?!笔姘醉斨菑埣倌?,嘴角不禁抽搐幾分,看來有人這是想幫一幫皊州軍了。 第57章 栽贓 心下有了計策的舒白趁著大家都在看熱鬧,悄悄潛入了營帳群中。 那楊白糯是個副帥,營帳必不會小。若是平元忠倒是有可能住尋常營帳迷惑敵軍,這楊白糯的性子估計巴不得把自己的營帳弄得奢華異常才對。 舒白快步在營帳中穿梭著,終于看見了一座白得異常的營帳,觀其規模的確比士兵的大通鋪營帳強了許多分。 他借著其他營帳掩蓋,匆匆觀察著那門口的守衛。這應該是楊白糯自帶的守衛,甲衣與常見的南洺士兵所穿相差甚遠。 “敢問兩位老哥可是楊副帥的親衛?”舒白裝作氣喘吁吁的模樣,大口喘著氣。 “那劉哥今日發了瘋,本是赤手空拳的比武,他卻偷藏了匕首,想要殺傷這楊副帥,現在比武才剛剛開始,我特意前來通風報信的?!?/br> “兩位老哥趕緊去看看吧?!?/br> 那筆直身軀的兩位親衛交換了眼神“小乙,你去看看情況?!?/br> “我還得去通知平元帥,就不和老哥一道了,老哥一直往東南方向走,便能看見?!笔姘罪w速的沖向了其他方向。 那叫小乙的親衛則小跑著趕往了舒白所說方向。 舒白收斂了腳步,手上拿著那帶有迷香的手帕,悄悄折返了回來。那叫小甲的親衛被他放倒。 他快速將人拖入了楊白糯的營帳,將其身上的衣服扒下,刀光閃爍,一刀斃命。 為了防止血噴,舒白便任由那匕首留在了小甲的心臟上。還有幾分熱度的尸體被舒白藏在了那營帳的大床下。 他換好了衣衫,飛速制作著小甲的面具。舒白的額頭開始冒著汗,好不容易制作好面具的他,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以最快速度帶上了面具。 營帳的門簾已然掀開了,舒白半蹲在營帳中央,背對著楊白糯。 “小甲?” “楊帥,剛剛有賊人闖入,小甲失職,未能擒獲?!?/br> 舒白連忙半跪著行禮,頭顱低垂,異常恭敬。 “不是什么大事,出去吧?!笔姘走B忙出了營帳,和小乙兩人沉默地站著崗。 子時,到了換班的時刻,舒白跟著小乙回了兩人一居的親衛營帳。 “你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怎么不回自己的營帳?”舒白聞言一愣,忙開口說道“今日楊帥比武贏了?” “沒有,那龜孫果真藏了匕首,差點傷到楊帥?!?/br> “那小兵沒被罰?” “怎么可能,那小子現在還掛在東邊空地上呢?!笔姘妆恍∫彝瞥隽藸I帳“困死了,明早還得換班呢,趕緊去睡吧?!?/br> 被徑直推出了營帳的舒白,望著這夜色籠罩的軍營,不知該走向何方,他怎么知道那小甲的營帳在哪?這附近少說也有四五個營帳,走錯了,引起警惕就不好了。 舒白頗有幾分rou疼地從袖中拿出了幾根短香,點燃,扔進了附近的營帳。手腳迅速的他,花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找到了一座空營帳。 在營帳的掩蓋下,他將臉上的面皮撕下,身上的衣服脫下,換了一身夜行衣的舒白,將那早就準備好的平元忠面具戴了起來。 收拾了面前的東西,舒白借著迷香,御著輕功,飛速地回到了楊白糯的營帳。 燈火已熄,這驕矜公子已然睡了?舒白剛剛靠近營帳,便聽見了那女子斷斷續續的嬌媚之聲。 還挺會享受的嘛。舒白拿著一早便準備好的迷香手帕,迅速解決了營帳門外的守衛。 只有一個守衛?另一個不會剛好去茅房了吧。 舒白環視周圍,還是決定速戰速決,他手上拿著那短刀和匕首,迅速進了營帳。不就是假裝殺廢物嗎?本就不是什么難事。 練過武的廢柴公子,聽到了舒白強有力的腳步聲,連忙從那有幾分旖旎的床上起來,順手還抽出了那床邊的長劍。 未來得及穿衣的楊白糯對自己頗有自信,他并未大驚失色地喊救命,舒白對這人的配合格外高興。 敵軍中有傻子,就是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