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 無數喊聲在許蒹腦海中響起來,她猛的睜開眼,眼中沒有一點的亮光,怔怔的看著門外。 “我要回去……”她喃喃出聲。 突然,她翻身下床,赤腳走出了臥室。 “咔嚓!” 大門被打開又關上,驚醒了主臥室里的許母。 許母將床頭柜的手機摸了過來,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 “……喂!”她將身邊的許父給推醒,道:“我怎么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你快去看看,是不是有小偷進來了?!?/br> 許父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夫妻兩人一起去客廳看了一眼,然后發現客廳的大門竟然是開著的,夫妻二人頓時悚然。 這是真有賊進他們家里了? 兩人立刻開燈在屋里仔細搜查了一遍,但是卻完全沒看見人。 “對了,蒹蒹呢?”許母突然開口,兩人相視一眼,急忙往許蒹的臥室跑,然后發現,許蒹臥室的門竟然也是開著的。 這下,夫妻兩人慌了。 “你別著急,說不定是蒹蒹自己開門出去的……”許父說,想到了什么,他急忙跑到窗戶那里往樓下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見了許蒹的身影。 許蒹就站在樓下的路上,正往前走著,在她身邊,也并沒有其他人。 許父誒了一聲,道:“這個臭丫頭!” 心里松了口氣,他讓許母在家里等著,自己則是下樓去找許蒹。還好現在大半夜,電梯很快就上來了,等他走出大樓,許蒹已經走了好遠了。 許父急忙追了上去,還好許蒹走得慢,他很快的就把人追到了,有些生氣的道:“許蒹!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里睡覺,跑出來干嘛?你知不知道一個人這么晚出來有多危險?” 許蒹被他抓住,腳步停下,但是嘴里卻還是在喃喃念著什么。 許父哈了一聲,湊近了去聽她說: “我要回去,回去……” “回去?你想回去哪?”許父眼皮一跳,他走到許蒹面前去,這時候才看清楚許蒹的表情。 只見許蒹表情茫然,眼里沒有一點的光亮,就像是看不見一樣,嘴里固執的念著:“回去,我要回去?!?/br> 她這個狀態,很明顯十分的不對勁,許父心中頓時有些慌了。 “蒹蒹,蒹蒹……你別嚇爸爸??!”許父喊道。 許蒹表情木然的喃喃:“回去,要回去……” “……” 不管許父怎么喊,許蒹還是一副要往外走的態度,嘴里也一直念著“要回去”的話,看樣子就像是陷入了一種魔障之中。 “蒹蒹!蒹蒹!”許父大聲的喊道。 許蒹的身體突然渾身一震,她漆黑的瞳孔中浮現出一點光亮來,看向許父,喃喃叫了一聲:“爸爸……” 然后她身體一軟,竟是直接昏了過去。 在她脖子后,黑色的花紋閃動了一下,再次消失。 * 許家父母急忙將許蒹送往醫院,可是在檢查過后卻發現,許蒹的身體十分健康,現在不過是睡著了。 至于許父所說的,醫生猜測,那大概是許蒹在夢游。 所以等許蒹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竟然在醫院,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懵逼。 “……我怎么會在醫院?”她茫然說。 許母說:“你不記得昨晚發生什么事了?” 許蒹立刻搖頭,她昨晚不是在好好睡覺嗎?怎么睡一覺起來,就變了個地方??? 許父道:“你忘記了,昨晚你突然從家里跑出去……嘴里還一直念著什么“要回去”之類的話,你想回哪里去?” “……” 聽完許父所說的,許蒹頓時有些慌了,她伸手抱著腿,有些驚恐的喃喃道:“我,我這是怎么了?” 她有種預感,自己身上的不正常,與她所做的那個夢有關。 恍惚中,她似乎又聽到了那兩個聲音: “蒹蒹,不是說好的,你會來救我們嗎?” 她們的聲音,怨恨而憤怒。 許蒹的表情,再次變得驚恐起來。 ―― 此時,顧青瑾的花店中。 第82章 秋光正好, 這幾日夏日的酷暑退去,天氣倒是變得越來越涼快了。 現在正是菊花盛開的季節,顧青瑾后院里的那幾株菊花更是瘋了似的亂長, 花開了一茬又一茬的, 顧青瑾索性分了幾盆放店里賣。 什么墨菊、綠牡丹的,顧青瑾也聽不懂,不過生意倒是好了不少,客人絡繹不絕的,甚至還有專門跑到她花店來欣賞菊花的愛菊人士。 “鈴鈴鈴!” 花店門上的風鈴響動了幾聲, 這代表著有客人進來了。 顧青瑾抬頭, 便看見有兩位客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是位雙手背負在身后的老人, 他步履蹣跚的走進花店,熟門熟路的來到一盆綠牡丹面前,目光喜歡的看著它。 這盆綠牡丹是顧青瑾店里開得最好看的一盆菊花, 花色碧綠如玉,晶瑩欲滴,精神而漂亮。這樣的一盆花, 每個來花店的人都忍不住要看上兩眼。 而這位老人, 很明顯是專門為這盆綠牡丹而來的,自從那天顧青瑾將這綠牡丹放到花店之后,他就常來花店, 每天都雷打不動的,進來就站在這盆綠牡丹面前,能看上好一會兒了。 等看夠了, 他就會離開了,第二天又回來。 鈴鈴鈴! 風鈴又響了, 白減推著輪椅走近點來,將手里的白玉盤子放在了桌上。 白色的玉盤上放了一顆綠色的珠子,珠子在盤子里滾動了幾圈,但是卻還是牢固的立在盤子里,絲毫沒有滾落出去的趨勢,就像是黏在了上邊一樣。 花店里生氣濃郁,有生機朝著盤子這里聚攏而來,被它所吸取。 “這個是……”顧青瑾覺得十分的眼熟,伸手將盤子里的玉珠拿了起來,道:“這不是葉梓地下室里,那個被當做陣眼的那東西嗎?可是我記得,那盤子不是裂了嗎?” 里邊的那顆珠子,也因為承受不住她的力量而碎成了粉末??墒乾F在她面前的這個盤子和玉珠,明顯兩者就是完好的。 白減點頭說:“那盤子的確是裂了,這個是我研究之后重新做的,效果也是一樣的?!?/br> 他嘴角帶笑,明顯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道:“這個玉盤和玉珠是成套的,兩者相存,玉盤就能抽取四周所存在的生氣,將生氣儲藏在這顆玉珠之中。而儲藏的生氣,會通過玉珠,傳到另一個地方去……” 就像那天他們在葉梓地下室所發現的那樣,抽取來的生氣,被送到了謝安和那里。 “所以,我猜測,這法器之間,也有個主次。次級的法器,作為一個抽取傳遞的工具,它們會將抽取的生氣盡數傳到主法器那里?!?/br> 說到這,他臉上的笑容加深,饒有興趣的說:“你說,要是這世上存在著兩個主法器,那么那些次級法器所抽取的生機,會送到哪個主法器那里?” 要是那些子法器將抽取而來的生氣送到了他們這里,那可就太有趣了。 想到這,白減就覺得更加有趣了。 顧青瑾:“……” 這個人,果然不是什么霽月光風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做的這個,便是一套主法器?”她問,將玉珠放在光下看了一眼。 白減點頭道:“按理來說是這樣的,不過到底有沒有作用,還要實驗過后才知道……” 顧青瑾將珠子放回玉盤中,四周盈然的生氣聚攏而來,頓時便涌進了玉珠之中,然后被封存在里邊。 玉盤吸取生氣的速度緩慢而平緩,不像葉家地下室那個玉盤那樣,大肆攫取四周的生氣,連最后一絲生氣都不愿意放過,使得葉家附近的花草盡數枯萎,生機不在。甚至就連住在那里的人,都受到了影響。 而白減做出來的這個法器,雖然也吸取生氣,但是在吸取之后卻會吞吐出一些來,留有余地,倒是和花店里的花草們形成了一個完整循環。 它的存在非但沒有害處,反倒能促進生氣的產生,使得這四周生機勃勃,不管對人還是對花草,都是大有裨益。 顧青瑾道:“這和那天那個好像不一樣……” 白減解釋說:“原本的法器,太過霸道,有傷天和,所以我做出了一些改良?!?/br> 他伸手撥弄了一下盤子上的玉珠,玉珠咕嚕嚕的滾了一圈,卻是始終在盤子中。在光下,能看見玉珠中刻著繁復而細致的紋路,正是這些紋路的存在才能將抽取的生氣儲存在其中。 突然,有兩股奇怪的生氣涌入了玉珠之中,不同于花店四周勃勃而清朗的生機,這兩股生氣里充滿了濁氣,壓抑而血腥,帶著一種掙扎的痛苦。 只是等被吸入玉珠之中之后,玉珠中的紋路閃動,這股生機上里的濁氣便悄然的慢慢被凈化,最后只剩下純粹的勃勃生氣。 顧青瑾和白減相視一眼,白減悠悠一笑,道:“倒是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快……” 這兩道生氣,想來就是他所說的,由子法器傳送過來的,而且和葉家那里的一樣,都是大肆攫取生氣,不留任何的余地,因此這兩道生氣里才會存在著這么多的濁氣。 “玉珠里刻著兩套陣法,兩套陣法嵌合在一起,一個儲存生氣,一個凈化生氣……”白減搖頭,“謝安和,可不是能干這種細致活的人?!?/br> 就在此時,遠在天邊的謝安和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阿嚏!” “先生,您沒事吧?”龍虎豹三兄弟立刻問。 謝安和擺了擺手,搓了搓鼻子,道:“我沒事,肯定是有人在說我壞話……” 老大猛虎粗聲粗氣的問:“先生,我們為什么要逃啊,是在躲你師兄嗎?” 自從那天和先生師兄發生沖突之后,先生就讓他們收拾東西,一群人跑到了這個小山村來,像是在躲著誰。 龍虎豹三兄弟私底下有所猜測,猜測先生大概是在躲他師兄元一大師。 只是,聽他這么問,謝安和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可沒有躲我師兄,我師兄可不耐煩追殺我……他這個人,可沒有多少耐心,龜毛得很?!?/br> “那您是……” 在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