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其實此事卿城也只是揣測,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得提一提膽子道:“王后娘娘談起什么命格的事,臣女聽了覺得有意思,才入了神?!?/br> 南柯王聞言,略帶欣賞的瞧了一瞧卿城:“不錯。小小年紀就對道法感興趣,來日若有機會再讓國師給你指點一二?!?/br> 身后國師頷首道:“謹遵君上所言?!?/br> 蘇覆目光微微一沉。 命格的事,卿城上次就對他提過一次。那日他心緒浮躁,沒有想太多。 但憑著直覺,其中一定有問題。 南柯王有眾多子女,獨獨溫華盛寵不衰,多半是依靠著她的命格與南柯王相匹,有助于他。 自從前段日子王后失寵,溫華的寵愛也大不如前。 南柯王如今老了,一心想要為善成仙以長生不老,愈發討厭惹是生非的人。 溫華公主如此作為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 南柯王也該給她些教訓,開口訓責道: “你別學著你那潑辣的母后成日惹是生非,擾的孤頭疼。今日一事,算是初犯,小誡一回。 回去把經書給我抄二十遍,抄不完不許踏出合歡殿?!?/br> 溫華憤憤不平,卻也只能忍氣吞聲道:“是?!?/br> 旁人都是看溫華笑話,唯有蘇覆此刻心中進退兩難。命格的事,他沒有十分的證據,究竟是提還是小誡溫華一回也就罷了? 一想到剛才溫華按著卿城的模樣,他心就越冷。 蘇覆似不經意道:“公主所說命格之事,臣忽然也有了興致了解一二。既然國師在場,可否解解公主的命格?” ☆、比武 國師是蘇覆的人,就算不如他所料,國師也不會多話。 南柯王笑道:“愛卿,你一向不是最不喜這些道法么?” 蘇覆不卑不亢道:“只是聽聞溫華公主命格極好,有些好奇罷了?!?/br> 南柯王平生最喜與旁人談論這些,今日興致也不錯,便對國師道: “來,瞧瞧華兒的命格,解與蘇愛卿聽聽?!?/br> 看命格不是容易的事,國師也費了一會工夫準備。 卜了卦后,國師眉頭一皺,似乎不確定又卜了一卦后,才在南柯王耳邊低語了幾句。 南柯王一聽,臉色大變:“你說的是真的?” “臣不敢妄言?!眹鴰煿е敶鸬?。 南柯王突然暴怒起來:“混賬東西!快去把王后找來?!?/br> 說起來,也是王后過于溺愛溫華所致,溫華的命格與南柯王相克,她一力將相克改為相合,想來也是費了不少周折。 又怕溫華擔了責任,便將此事隱瞞下去,就連溫華自己也不知道。 溫華饒是再糊涂,見此也知情形不對,怔了一下道:“父王,您怎么了?” 南柯王目光已經變得冷凝,滿是厭惡道:“待會問問你那好母后吧?!?/br> 南柯王一動怒,下人們自然也機靈了不少。 不一會兒,便將王后請了過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后自然是最緊張的,跪下來叩見君上后,低頭不語,等著南柯王問話。 南柯王語氣中滿是森森寒意: “孤且問你,你曾尋了道士算溫華的命格,與孤相合,是且不是?” 王后知道事發不妙,卻也只能勉為其難答道:“是?!?/br> 南柯王突然大怒,順手拿起手上的玉佩就往王后身上砸,大吼道:“那為什么國師斷出來的是相克?” 王后何時見過這等陣勢,也亂了陣腳,嚶嚶哭泣道:“這……臣妾也不知道啊?!?/br> 溫華連忙護在王后跟前,指著國師的鼻子大罵道:“定是你在血口噴人,想要污蔑母后和本公主!” 王后亦忙哭著接話道:“想是有jian人要陷害臣妾,絕對與臣妾無關啊,請君上明察?!?/br> 南柯王冷冷一笑,連說了三個'好'字:“那孤現在就請諸位道士大家入宮,讓他們挨個來斷溫華的命格,若是沒有冤枉你,你知道下場……” 南柯王一生自負,如今反被王后母女擺了一道,哪里能心甘。 王后知道已經出了差池,再與南柯王相爭下去,不會有什么好結果,只得換了一計,軟了下來道: “君上您就饒過臣妾這一次吧,臣妾也實在是一時糊涂啊?!?/br> 南柯王聽得不勝其煩。 溫華又好沒眼色的上前來為王后求情: “是啊,父王,華兒求你了,您就放過母后這一回吧?!?/br> 南柯王如今正在氣頭上,看見了溫華更是來氣,一巴掌扇在溫華臉上,怒道: “你要是還拿我當父王,就趕緊跟你母后滾回宮去。再敢多說一句,就把你廢為庶人?!?/br> 溫華何時挨過這樣的打,半邊臉腫的不成樣子,哭哭啼啼的跟王后被宮人們拉回宮去。 待王后母女走過后,南柯王似乎余怒未消: “真是賤人!此等家丑,讓愛卿們見笑了?!?/br> 南柯王大概自己也覺得無趣,無精打采的與蘇覆等人閑話幾句,自行離開了。 這樣一鬧,溫華失寵已是定局,王后再謀劃也是強弩之末了。 雖然解恨,卿城還是有些不開心,捂著自己的脖子。 方才脖子被溫華按了半天,好像有些淤青了,還有些疼。 楚敘舟已在遠處早就瞧見了,差不多也了解了個始末,又懶得摻和,便淡淡站在遠處看了許久。 直到南柯王離去,他才漫步過來,看了蘇覆一眼,又對卿城笑道: “小公主。你看他脾氣不好,平日里還挑三揀四的,又不懂憐香惜玉。溫華還拿的跟個寶似的,讓你受這樣的苦。你要是跟他了斷了,說不定溫華就不找你的麻煩了?!?/br> 卿城想起自己之前在瀛洲的時候被蘇覆訓了那一下,楚敘舟在一旁,膽子都大了起來。于是哼了一聲,決定趁機報復一下。 于是,她附和楚敘舟對蘇覆道:“本來你生辰,非要讓我給你送賀禮,送就送吧。你這又不行,那又不行,什么都嫌棄,要我怎么樣???” 蘇覆離卿城還有段距離,身邊還有幾位宮人,聽見這話臉上掛不住,就佯裝沒聽到,對卿城道:“過來。我帶你去長樂宮玩玩?!?/br> “我不想過去?!鼻涑穷^一偏。 “過來啊?!碧K覆仍假裝沒聽見。 卿城不買賬,大聲道:“我說我不想過去?!?/br> 蘇覆繼續裝:“說什么我聽不清,過來說?!?/br> 楚敘舟立刻一本正經的走到蘇覆身邊,故意大聲道:“我聽清了,她說她不想過去?!?/br> 蘇覆臉一黑。 楚敘舟回頭對卿城一笑:“了斷就了斷,是吧?” “了什么斷?!碧K覆走過去,想拉一下卿城。 卿城避了一下,蘇覆拉了個空,氣鼓鼓的背過去不肯看他。 分明是溫華招惹她,她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生自己的氣了。 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蘇覆在卿城耳邊小聲道:“生辰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這次我不挑了,聽你的?!?/br> 蘇覆輕咳一聲:“不想去長樂宮是吧,那我們去‘鎖清秋’。走吧,別聽他在這亂說?!?/br> 蘇覆等人離開之后,楚敘舟沒心思跟著他們到'鎖清秋'閑逛,便吩咐辯臨先回府,自己則只身去了‘曉風殘月’。 他是從偏門而入的,卻發現艷骨并不在房里,等了她片刻,卻還是不見人影。 他這才出去尋她。 艷骨頗有些頭疼。近來‘曉風殘月’來了個什么虎爺。 倒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之人,聽說是流匪頭子,最是橫行霸道。 每每來‘曉風殘月’都要攪局,最近總鬧著要艷骨跳舞給他看。 艷骨不肯,他便帶一群人要來砸場子。 挽娘也是實在沒了應付的法子,為此亦是煩惱不已。 今日,艷骨出來練舞正好被虎爺瞧見,避都避不過,便被他纏上,非要艷骨跳舞給他看。 艷骨本來就厭惡這些粗俗的莽夫,斷然拒絕,便被他纏到現在。 虎爺一臉輕薄的樣子,一把抓住艷骨的手腕: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趕緊給爺跳一個。跳的好了,以后有你的好處?!?/br> 下一刻他就生生疼得松開了手。 虎爺的手腕被人緊緊握住,疼得他懷疑自己的腕骨都快被折斷了。 他怒目轉頭看去。 楚敘舟只是笑道:“她是我的人?!?/br> 此言一出,原先幸災樂禍的姑娘們驚的說不出話,一片嘩然。 左相大人與艷骨幾乎沒什么交集。憑誰也沒想到他們二人之間會有牽連。 頃刻間,許多姑娘嫉妒的目光頓時落定在艷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