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魏公子微微瞇眼: “縱橫閣?你是誰的麾下?” “縱橫閣容珩?!?/br> 魏公子嗤笑一聲: “你敢直呼少閣主的名諱?哪里來的江湖騙子?!?/br> “是真是假你試試便知?!?/br> “你打算告訴我,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這我可沒聽說過?!蔽汗涌跉庵袔Я艘唤z不屑與得意,故意出言嘲諷道。 現在亂攀少閣主的關系的人多了去了,他早已司空見慣。 這個后生想借此壓他,可是錯了主意。 慕衿微微一笑,并不惱怒他的嘲諷,淡然‘回敬’道:“不,其實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br> ☆、真相 少閣主今年才二十幾歲,哪里來的失散多年的私生子。 他冷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是當我眼瞎了么” 慕衿將容珩的令牌扔在他面前,覷他一眼道:“我就是當你瞎了眼?!?/br> 他仔細看了成色和做工。 是真的。 魏公子自然是又惱又驚,可畢竟令牌在跟前。他不敢隨意定論。也只好令人去分宜問少閣主。 縱橫閣。 容珩如往常一樣與人議事,言慎又闖了進來。 容珩最不喜歡在議會的時候被人打斷,有些不耐煩的敲著桌案:“怎么了嗎?” “少閣主,有寫給您的書信?!?/br> 他微微斂眉,簡短道: “念?!?/br> 言慎吞了吞口水:“可是……” “念?!?/br> 言慎展開書信,真情實感的叫了容珩一聲: “爹?!?/br> 頓時,全場靜默。 言慎接著念道:“兒子在外……請您親自前往?!?/br> 原本被晾在一邊的高層,面面相覷。 少閣主成親才不及一年,什么時候有了兒子? 一個快言快語的人先容珩道:“我們在商議要事,這等謬論也敢進來打擾?!?/br> 另一人接話道:“就是,什么兒子!還敢騙到我們這來!是不想要命了差不多。跟他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現在就讓他殺人滅口!” 容珩輕咳一聲,打斷眾人,對言慎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去告訴那邊,我就過來?!?/br> 眾人:“……” 魏公子擺著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縱橫那邊卻傳令過來:所言不虛,要好生安頓,少閣主親自過來認領。 這邊雖還是一頭霧水,可既然少閣主有令,也只能好生招待著。 且少閣主都確認了,魏公子也只好認輸。 他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即刻將那賣身契還與青蓮。 慕衿親手將那賣身契遞給青蓮,又給她一些金銀:“這些你拿回去好好救治你的母親?!?/br> 青蓮跪下連聲拜謝,爾后羞答答道:“多謝公子。公子若不嫌棄,青蓮愿委身于公子......” 她掩飾了些尷尬,輕咳道:“姑娘。在下家中已有妻室,方才在下的言論只是權宜之計,還請姑娘諒解?!?/br> 青蓮似乎頗有些失望,訥訥點頭。 慕衿猶豫著,隨后帶著些渺茫的希望問道:“適才看見姑娘在那偏僻的府邸,不知姑娘是如何去那府邸的?” 青蓮遲疑答道:“青蓮確實不是無意中找到那處府邸。青蓮兒時,祖父曾在那府邸當差。知道那院落荒廢了許多年,無人居住?!?/br> 慕衿眼中燃起一絲希望,追問道:“可是一戶衛姓人家的舊居?” “正是?!鼻嗌徟貞浀溃骸皟簳r我還小,記得不周全。聽我祖父提起過,那衛府原本也算是個顯赫的人家,只是后來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滿門殺盡。當時我祖父抱著衛父衛母的孩子在外游玩,才逃過一劫?!?/br> “孩子?”慕衿有些疑惑:“可是孿生兄弟?” “衛父衛母是有一對孿生兄弟沒錯。只是弟弟在那場災禍中死了,哥哥當時被在外與我祖父一起,便活了下來?!?/br> “只有哥哥活了下來?你可是記錯了?”慕衿更是不解。 若是只有哥哥活了下來,那衛青陽是哥哥,衛昭又是怎么回事? “青蓮那時雖小,可許多年后,祖父也偶然提過的。應當是不會錯的?!鼻嗌忢又杏行┮蓱]但又漸漸轉為堅定。 慕衿越來越迷茫。待青蓮離去后,她獨自在房中,有些失神的回想著青蓮的話。 思來想去,便只有一種推斷是合理的。 青蓮沒有必要騙她,當年若是弟弟死于災禍,活下去的便只有哥哥。哥哥是衛青陽,那么衛昭..... 也是衛青陽。 他沒有死。 是了,如此想,一切便通順了。 衛青陽的意外身亡,或許徹頭徹尾都是容珩安排的一出戲碼。 如此向曾經想去,衛青陽在鴻橋決勝時,將要得勝之際,突然遇到不速之客也絕非偶然。 他或許是故意輸給那人,將勝利拱手相讓,也讓長夙錯失了唾手可得的成功。 難道衛青陽跟了江錦這么多年,甚至成為江錦的左膀右臂。始終都是假的? 也是,縱橫這樣的門派,怎么可能沒有細作。 容珩與殷然如此交好。殷然父親所掌管的千尋門派極擅易容易聲,想將衛青陽換一副面貌并非難事。 而且還能將此事做的極其干凈,她不會察覺,江錦更不會察覺..... 可容珩為什么故意將衛昭引見給自己呢? 慕衿心下一驚,原來自己一開始便想錯了。 容珩要的,或許就是讓江錦察覺。 衛青陽死的離奇,甚至沒有留下一個像樣的理由,讓人存疑,也是他有意為之的。 慕衿為了想方設法得到衛青陽的死因,在那夜里,她讓人在棲鳳臺點下了那把火。 衛青陽之死與棲鳳臺走水時日相近。旁人很容易將兩件謎案聯系到一起。 她只是借此想要徹查衛青陽的死因。沒有成功。 再后來,便是他有意讓自己見到衛昭,也許他一早就知道她會將此事告訴江錦。 而容珩為的,便是通過自己去敲打江錦。 原來如此。 看來江錦一直隱忍的虎狼之心,容珩并非全然不知。 繁冗而雜亂的事終于漸漸理清。 約莫一個時辰后,容珩到了魏府,進來便開門見山道:“在哪” 魏公子恭敬答道: “少閣主,人就在樓上?!?/br> 容珩掀了簾子進去,屆時慕衿已換上了長裙,娥眉不掃,青絲散落。 她慵懶的坐在床上,一雙藕白的玉足懸空輕輕晃著。一切權術都拋下,仿佛真是一個因為貪玩而偷溜出來的孩子。 慕衿心里清楚,大家都是場面人。事態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彼此心知肚明就好,點破了對誰都不好看。 再說了,她還懷著孩子。她就不信,容珩會把她怎么樣。 “玩夠了,也該回去了吧?!?/br> 慕衿唇邊揚起一抹微笑的弧度,站起身來,故意裝作極乖巧的樣子,走向他道: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才犯了錯,難免要裝的乖巧些。 容珩抱住她的腰,讓她雙足離地。想起言慎念的那封信,清冷的眸子里難得出現一點起伏: “下次說是哥哥?!?/br> 她抱著他的脖子嫣然淺笑,聽話喚道: “哥哥?!?/br> 要命。叫聲哥哥都覺得是勾引自己。 她盈盈笑著軟聲道: “哥哥,外邊那個人和我搶女人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