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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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中午時分,杜衡他們順利的回來了。結果剛到二膳堂門口,小蔡就急急忙忙的攔住了杜衡。小蔡磕磕絆絆的:“小杜!你快去總膳堂!” 杜衡愣了一下:“嗯?怎么了?” 小蔡道:“總膳堂的人來把你的靈寵都捉走了!” 杜衡:?。?! 想著今天只出去半天,玄御就提議說將餛飩和糍粑它們留在一膳堂,省的跟著人到處奔波。杜衡想著糍粑它們這段時間晚上忙著捉老鼠,白天都在睡覺,餛飩又是個聽話的。他們出門的時候就將一膳堂落了鎖,把餛飩它們關在了膳堂中。 他只不過離開了半天的時間,總膳堂就來捉狗了?做人怎么能這么齷齪?! 神化峰在南邊,不用法器走路過去至少要一個時辰。然而杜衡他們心里著急,鳳歸直接祭出了飛劍:“上來!” 一道金紅色的靈光蕩開,鳳歸載著幾人就向著神化峰的方向飛去。 總膳堂在神化峰的半山腰上,杜衡之前沒來過。鳳歸的靈劍還沒到神化峰,就有兩個元嬰修士劍如長虹強勢的殺到了鳳歸面前:“神化峰上不得御劍而行!” 鳳歸冷笑一聲:“不許御劍?那你們兩踩著的是什么玩意?” 兩個元嬰修士:……好兇的美人。 鳳歸道:“老子的狗給總膳堂心黑的玩意給捉走了,總膳堂在哪里?” 兩元嬰修士鬼使神差的竟然伸出了手指指向了北山的一處行宮:“那里?!?/br> 鳳歸頷首:“多謝?!睆臎]見過如此囂張的道謝方式。 等鳳歸的靈劍從二人中間穿過之后,兩人面面相覷一臉懵逼:“剛剛那修士是哪個山頭的?” “不知道,但是給我的感覺很危險?!薄懊髅髦皇莻€金丹修士,這種氣勢……將來必有大成?!?/br> “話說……總膳堂真的捉了他的狗了嗎?”“不知道,看這個架勢,應該是拼命的樣子。應該不會有假?!?/br> “嗯……說的也是。我看那些養靈寵的劍修,誰動了他們的靈寵,他們就和誰拼命?!?/br> 景楠他們聽不到兩個元嬰修士的聊天,他提醒鳳歸道:“惜惜你走慢點,再快就暴露了?!兵P歸哼了一聲:“能慢嗎?杜衡都快哭了?!?/br> 景楠回頭一看,果然杜衡紅著眼眶正在揉眼睛:“我該帶著它們出去的,我沒想到總膳堂的人這么不要臉?!?/br> 玄御安慰著杜衡:“別怕,我有一縷神魂系在小餛飩身上,要是有危險,我會知道。它現在還好好的?!?/br> 杜衡還在擔憂:“還有糍粑和年年歲歲。它們還那么小,這幾天都在勤勤懇懇的捉老鼠,它們做錯了什么???” 玄御緩聲道:“沒事的,別小看它們?!?/br> 杜衡聲音哽咽:“怎么能不擔心,那可是總膳堂,神虛宮大半的修士都在那邊吃飯。他們一抬手,餛飩他們還能反抗嗎?” 飛劍在總膳堂門前的廣場上停了下來,總膳堂看起來就像是一膳堂的放大版??偵盘们袄锶龑油馊龑拥膰蝗﹄s役,膳堂的大門竟然關著! 總膳堂中雞飛狗跳,杜衡從沒聽過小餛飩叫的那么大聲過。狗叫聲中還混著人的哭喊聲:“媽呀!這是什么東西!”“不要過來啊——” 杜衡從飛舟上跳了下來就向著膳堂的大門飛奔而去:“讓開??!讓開!我怕是狗主人!” 雜役們讓出了一條道,杜衡一腳踹開了膳堂的大門。膳堂大門應聲而倒,杜衡雙眼赤紅沖到了門內:“餛飩??!” 作者有話要說:鳳歸:杜衡竟然被這種砸碎欺負,真是白瞎了他的一身修為。 杜衡:神虛宮雜役須知,不得以大欺小恃強凌弱。 太叔泓:這種小人,一句話就能搞定了。 打臉的時候大家是喜歡同等級撕逼還是來自高層的降位打擊? 第118章 272 定睛一看, 只見膳堂大廳中亂成了一鍋粥,桌椅倒伏,做好的沒做好的食材亂七八糟丟了一地。地上滿是血跡凌亂的腳印, 在大堂的角落有幾個滿臉血痕的廚子。 見杜衡沖進來,這幾個廚子驚魂未定的就往門口沖:“救命啊——” 杜衡拉都沒拉住他們, 這幾人逃命似的沖出了門就不見了蹤影。 廚子逃了之后, 用膳廳中空空蕩蕩。杜衡緊握的拳頭都不知道該砸向誰。 總膳堂的布局和一膳堂不一樣,他們的布菜臺后面是一面墻, 墻上掛著神虛宮的名劍畫像。他們的廚房不是透明的, 杜衡聽到墻后面還在傳來哀嚎聲。 杜衡轉過了墻,總膳堂的后廚就出現在了他面前。后廚很大, 墻壁后方有條過道, 灰黑色的過道上都是鳥毛。那羽毛灰白色,不是年年歲歲的毛又能是誰的?! 杜衡蹲下身捏起了一根翅膀上的羽毛, 短戳戳的羽毛只有杜衡手掌那么長。羽毛上還殘留著血跡, 看到那一點血, 杜衡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鳥會在什么時候掉毛?只有在經歷了暴力的情況下才會掉毛吧? 羽毛上的血跡已經向杜衡展示了年年歲歲它們遭遇了什么樣的折磨。杜衡眼前浮現出一個畫面, 弱小的年年歲歲被廚子從籠子里面拉出來,他一把扭斷了它們的脖子, 然后一把一把的將它們身上的羽絨給薅下來。 或者他根本連脖子都不曾扭斷, 就這么活生生的薅掉了它們的絨毛。它們會怎樣呢?它們該多痛??! 他的小靈寵在受罪, 可是他這個做主人的卻毫不知情。 越往廚房的方向走, 杜衡的心就越疼。一地的羽絨, 這些都羽絨都來自他豢養的兩只小雞。 年年歲歲是多可愛多懂事的小雞崽啊,從撿到它們開始,它們就安靜聽話。它們從不在家便溺,它們會跟著自己去田間地頭捉蟲子, 它們就像是兩只毛絨團子天真爛漫與世無爭。 年年有歡喜,歲歲有今朝。他的年年歲歲沒了! 此時從廚房中跑出一個滿臉是血的廚子:“出人命了!出人命了!”杜衡一把摁住了這個廚子:“我的雞呢?” 廚子全身哆嗦抖得不成樣子,他語無倫次的說著:“雞殺人了!” 杜衡氣瘋了:“我的年年歲歲呢?!”廚子驚慌失措:“雞和狗殺人了!” 杜衡真的想一拳打爆這人的頭,可是他神識一掃,這就是個練氣末期的修士,他一拳下去這人就真的死了。 杜衡壓著修為給了他一巴掌,一巴掌下去之后,廚子昏死在地,嘴里的大牙被杜衡打得飛出來一半。 杜衡抽抽鼻子,打了一巴掌后,他的火氣非但沒有散去,心中的悲傷還更加濃厚。 此時后廚中傳來了狗叫聲,一聲接一聲!杜衡心中一緊,他還有餛飩和糍粑!它們可再不能出事了! 他循著聲音奔到了廚房中:“住手!放開我的狗!” 等他看清廚房中的情況時,眼中的淚一下就收回去了。 只見小餛飩堵在了廚房門口,它的身形不夠大,堵不住全部的門。不過它身邊還有一個糍粑,這兩只小動物張牙舞爪的沖著門內齜牙咧嘴。 廚房中堵著兩個廚子,廚子抱著頭蹲在地上慘嚎著,在他們頭頂飛著兩只沒毛的雞。 杜衡見過太多沒毛的雞,可是他從沒見過這樣鮮活的兇悍的……沒毛雞。 這兩只雞甚是兇猛,它們高高的飛到空中然后重重的落下,鋒利的爪子和嘴巴就在廚子的手和臉上留下一條血痕。 之前聽到的餛飩叫聲與其說是慘叫,不如說是鼓勵的叫聲。當兩只小雞在廚子身上留下傷口之后,餛飩就鼓勵的叫一聲,大尾巴都搖出了風。 憑著對靈寵的了解,杜衡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只光禿禿的雞就是他的年年歲歲。脫了毛的雞小了兩圈,飛起來的時候胸口的嗉囊還鼓鼓囊囊一晃一晃的。 杜衡:……沒臉見人了,他剛剛竟然還為它們掉了眼淚。 如今看到這么生猛的年年歲歲,他只想大吼一句:“這是從哪里學過來的壞習慣!打架就打架,脫什么衣服!” 痛打了一膳堂六七名大廚的年年歲歲拽得不得了,它們露著粉紅色的沒毛的身體在杜衡面前走來走去邀功:“嘰嘰~” 杜衡舉著手不知道是該抽它們還是該抱過來親它們。 玄御淡定的說道:“看吧,我就說了沒什么問題?!彪y怪玄御走在杜衡身后,看來他早就對這樣的情況有預知了。 景楠笑嘻嘻的:“哎呀,年年歲歲大出風頭啊。你們兩藏得也太好了,沒看出來竟然有重明鳥的血統啊?!?/br> 杜衡嘆了一聲:“我們做好心里準備吧?!?/br> 寵物把人打了,該賠錢就賠錢,該走人就走人吧。 一膳堂的總廚名為常樂,今天一早他去神骨峰煉器房修廚房的大鍋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才發現,他的總膳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他手下的廚子們噤若寒蟬,負傷的負傷,懵逼的懵逼。 杜衡他們老實的站在總膳堂中,餛飩它們也知道大事不好,它們安安靜靜的坐在了杜衡身邊。年年歲歲重新穿起了衣服,四個毛團子從大到小按照體型坐的整整齊齊,杜衡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常樂火冒三丈,他隨手指了一個廚子:“王貴!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貴是這群廚子里面傷的最重的一個,他不止被年年歲歲啄得滿臉是血,他的胳膊還被小餛飩咬斷了。 王貴哼哼唧唧:“一膳堂廚子杜衡在膳堂中養牲畜,今日我們去一膳堂巡查,看到牲畜之后我們就帶回了總膳堂。本來想等杜衡回來后再處理他,沒料到裝牲畜的袋子壞了,這些畜生跑出來就傷人!” 常樂看向杜衡,他口氣不善:“可有此事?” 杜衡老實的說道:“回總廚的話。今天一早我們四個雜役休沐,一膳堂休膳半日。此時我昨日就向丁路丁管事說過了,我不知總膳堂今日會巡查。至于這四個小靈寵,確實是我養的。只是他們很乖,從沒給一膳堂用膳的修士帶來過困擾。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推卸責任,我的靈寵打傷的修士,我們該治就治,該賠償就賠償?!?/br> 常樂上下打量著杜衡:“倒是個實在的。聽說你到一膳堂沒多久?” 杜衡道:“是的,今天才第十日?!?/br> 常樂道:“才十日就得到了幾十位金丹元嬰修士的認可,他們巴巴的跑來總膳堂把印鑒轉移到一膳堂去了??磥砟愕膹N藝是過關的,只是廚藝再好,一膳堂也容不下你了?!?/br> 杜衡垂首沉默不言,這樣的結果他已經預料到了。 常樂道:“你們走吧,打傷廚子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都是些皮外傷,幾粒丹藥就能治好?!?/br> 此時江上舟和太叔泓一前一后的進了總膳堂的大門,看到這兩人,常樂連忙站起來行禮:“江長老,太叔代長老,是什么風把您二位吹來了?” 江上舟笑吟吟的對杜衡擠擠眼,然后他拖了一張凳子一屁股坐下:“聽說總膳堂被幾只靈獸掀了,我帶太叔代長老來瞅瞅?!?/br> 杜衡心里都是問號,江長老?誰?江上舟嗎?江上舟是長老?太叔泓是代長老?代誰?這世界瘋了吧? 太叔泓垂手站著:“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們?!?/br> 常樂滿臉堆笑,他行了個禮:“已經說完了,一膳堂的四名雜役只要交出宗門靈牌,這事就結束了?!?/br> 江上舟瞇著眼睛看著杜衡:“還等什么,交靈牌唄?!?/br> 杜衡遺憾的從袖中交出了外門雜役的玉牌,進神虛宮才這么幾天,禁地和劍冢都沒摸到,他們就要離開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等常樂收回雜役玉牌之后,江上舟站了起來,他從袖中摸出了四個靈牌:“來,給你們新的牌子?!?/br> 杜衡狐疑的看向江上舟,他瞅了瞅他手中提著的靈牌。江上舟手里的靈牌不是乳白色的,而是金燦燦的顏色。如果杜衡沒記錯,這個牌子是……任務弟子的牌子? 江上舟笑道:“傻了?接牌子啊。早就跟你們說了,這種修為做雜役糟蹋了,四個金丹,其中三個還是金丹末期修為,腦子有坑才受這種氣?!?/br> 杜衡傻乎乎的拿過了牌子,他還沒回過神來。江上舟這是什么意思? 江上舟揚聲道:“常樂,你聽好了,我只說一遍。從今天起,杜衡、玉玄、南景、惜鳳四人是宗門任務弟子。他們的任務就是在神秀峰一膳堂做膳食,今日起,神秀峰一膳堂不受總膳堂管轄?!?/br> 常樂傻眼了:“神秀峰一膳堂不歸總膳堂管,那歸誰管?” 江上舟輕笑一聲:“歸太上長老管。有問題?行啊,我帶你去太上長老面前,你親自對他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