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后,小夫郎破產了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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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漠正義凜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草民吃的糧食都是在皇上土地里長出來的,四舍五入草民就是皇上養大的,草民十九年,吃的糧食都能把大殿裝滿,皇上把草民養這么大不容易,草民就算是死也得報答了皇上的養育之恩,凌遲處死浪費了糧食,請求皇上讓草民去殺絨敵吧!” 常年面無表情的侍衛此刻震驚臉:......臭不要臉。 景安帝:...... 季子漠深夜被帶走,吳施中急的鼻頭冒汗,趙傻子也是扒著牢房欄桿,無助的望著陰森甬道。 見到季子漠安全回來才放下心來。 季子漠回到牢房,安靜的坐在角落,連招呼都不打,一副精疲力盡,大病初愈的模樣,吳施中又開始急了。 “可是遭了罪?” “出了何事?又是去見了皇上嗎?” 他問了七八句,季子漠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頭回道:“無事,就是突然覺得本性難移?!?/br> 原本想著做君子,臨到頭上,還是沒穩住,剛才說的那段話,季子漠現在回想,同樣覺得自己是不要臉。 不過連續試探下來,季子漠也琢磨出了一點景安帝的脾性,暴躁歸暴躁,性子里有股好奇。 這兩日冒險了些,不過效果還不錯,只需再捉摸下分寸就可,當然了,景安帝是董寒玉那掛的,稍顯瘋魔,季子漠只能盡力而為。 景安帝和季子漠的聊天,吳施中抓耳撓腮的好奇,季子漠也如數對他說了。 吳施中被季子漠的不要臉震的沉默了許久,最后盯著他問:“季兄,冒昧的問一句,齊文后之事,是不是你謀劃的,還是另有人替你謀劃?” 季子漠盯著吳施中也沉默了:“那你是挺冒昧?!?/br> 吳施中:...... 季子漠:“有句話是說君子坦蕩蕩是吧?” 吳施中:??? 季子漠:“是我謀算的?!?/br> 吳施中迷茫臉,原來坦蕩蕩是這樣的? 第三日夜,景安帝又失眠了,再次讓人把季子漠從牢里提出來,這次終于露了目的。 景安帝的目標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給他個官,讓他在皇城晃蕩,宣揚自己沽名釣譽,貪生怕死不敢再去邊塞。 特殊時刻,季子漠無意間豎起了讀書人的脊梁,這脊梁明顯是偏向了太子,那景安帝的要求,就是要把這個脊梁打碎。 作為一國之君,景安帝的做法令人費解,仿佛為了和兒子斗法,可以不顧整個大笙如何。 景安帝坐在藻井正中,風輕云淡道:“神童覺得如何?” 一邊名聲,一邊性命,哪邊為重很好分清。 季子漠沉默片刻,垂首道:“皇上,草民不能對不起去邊塞的那些人?!?/br> “草民鄉野出身,自小沒了父親,見識淺薄,不懂太多的是是非非,但忠君愛國四個字,是父親自小耳提面命的,若是草民此刻為了性命薄情于那些視我為知己的人,日后再次深陷危機,談何忠君愛國?!?/br> 季子漠每次的回答,都出乎景安帝的意料之外,此次照樣如此。 季子漠說了一堆,無法就兩句話,我今日若為了活命對不起他們,日后為了活命怕也會出賣君國。 很大膽,大膽的讓景安帝意外。 景安帝光著腳盤腿坐著,金絲繡龍衣袖遮住了整個腳面,他又一次瞇著眼打量著季子漠這個神童。 他俯首聽后發落,上半身雖是傾斜,卻毫無彎曲,筆直的猶如殿中漆紅的圓柱。 文人風骨,急謀善辯。景安帝腦中出現了這八個字。 有風骨的文人大多迂腐自傲,急謀善辯的大多衡量取利,兩者如世仇對立者,季子漠像是活在了中間,進一步是權衡利弊的經營者,退一步是固守本心的君子。 季子漠出了宮門,方察覺出自己一身冷汗,想到最后那段,不由的在罵起了景安帝,問他是否真的忠君愛國,季子漠察覺到有坑,但還是硬著頭皮回了。 隨后便是景安帝的一句:那就凈了身入宮聽差吧! 季子漠:...... 此刻天霧霧明,各路百官開始陸續進宮,忠善門外,麻尤虎臉上的陰柔寒森毫無遮掩,似笑非笑道:“季子漠,許久未見,當真是人生無常??!” 季子漠裝傻的抱拳賀道:“在皇上面前見到麻兄實在意外,恭喜麻兄?!?/br> 麻尤虎眼中的狠毒猶如花蛇吐著信子:“恭喜?這樣的喜給你你要不要?” 忽悠不過去,季子漠收回手:“怎么,麻兄是覺得在宮里給皇上辦差委屈了?” 麻尤虎臉色一變,不敢再說。 東橋坊過橋往西,一座精致的三進小院,季子漠隨著麻尤虎進入,身后跟著帶刀侍衛。 麻尤虎:“季兄才是好福氣,瞧,這是皇上賜你的住處?!?/br> 高興的事,麻尤虎唇角卻露出一抹笑意,季子漠垂了眼,絲毫不覺得這是好事。 終于,像是來到了目的地,麻尤虎眼里的笑壓都壓不住。 季子漠抬眼去看,一個和其他地方毫無差別的房間,從外看,一切如常。 麻尤虎站在門前,道:“這是你日后的住處,季兄進去瞧瞧?” 季子漠手指輕搓了兩下,想著總歸不是什么好事,便抬腳上前,手按在門上推了一把,隨后猛的往后退了兩步,主要是怕有整蠱,門頂有水之類的。 無頂的房間,晨間的薄陽傾斜而下,季子漠踏過門檻,低頭看到空無一物,抬頭看到飛過的幾只斑斕鳥兒,沉默了。 說實話,他覺得皇上還挺幼稚的。 侍衛站在門口抱著劍,平淡道:“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噬戏愿勒f,你既有如此高義,他自是要成全一番?!?/br> 季子漠剛慶幸現在天氣漸暖時,侍衛又補充道:“日后這間房內,會下暴雨,會下冰雹,會刮狂風半夜倒塌等,另外的天氣我們會繼續想可行的辦法?!?/br> 季子漠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是否有些太過先進了......還搞上人工降雨,降冰雹了。 麻尤虎笑的露牙不露眼,和侍衛道:“十一大人辛苦了?!?/br> 又和季子漠道:“這是皇上的旨意,若是你偷住別的房間,可就是欺君之罪?!?/br> 兩人離去,季子漠盤腿坐在房間正中,抬起頭,入目是深藍的天,因四周是房墻,有種窒息感從四周襲來。 景安帝像是如來神掌,讓他翻不出五指山,翻不出這些風浪,不知不覺間,被裹進了他和太子的斗法中。 景安帝對皇上無好感,對太子同樣無好感,不過都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罷了。 季子漠坐到肚子餓,買了個燒餅去天牢領人,順便和吳施中說一聲。 吳施中扒著牢門喊:“季兄,季兄你等我兩日,我這就出來,到時我們一起去邊塞殺敵,與我大笙哥兒站在一處?!?/br> 季子漠:......有爹真好。 過后幾天,季子漠也琢磨出味了,皇上只要不是喪心病狂,就應當不會殺他,要不然便是徹底的放棄這些學子了。 果不其然,人工大雨傾盆而下的第二天,麻尤虎帶著人來宣旨,封季子漠為正六品左監副,歸屬上林苑監,這個地方主要是管御花園,畜牧場和菜圃。 季子漠面無表情的接旨,轉過身就松了口氣。 只一點不好,大笙是京官六品以上的上早朝,季子漠剛巧六品,每日天不明就要早起去上朝。 不過還好的是,自那日后,無論是朝上還是朝下,皇上都無視他,季子漠也自然樂的被無視。 八月底,桂花開的正好,敏靜郡主在桂花園里邀人賞花吃蟹,季子漠拒了帖子又來了帖子,推拒不掉便帶著趙傻子來了。 “樂信候家大公子帶回來的那個哥兒你們見過嗎?” 桂花的香味濃郁,兩個衣著華麗的姑娘站在樹下閑聊。 “沒見過,把鄭柏敘勾的五迷三道的,原還想著今日見上一見呢!” “怎會,今年你是莫要想著一見真容了?!?/br> “啊,為何?” 一姑娘用帕子掩唇,輕聲說著:“那哥兒還未成婚就有孕了,算著日子,像是還未回京城就不清白了,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br> “而且說是鄭柏敘歡喜他,可現在那哥兒有孕,鄭柏敘去了邊塞,說是有些醫術,想去盡一份力,若是真喜歡,怎不守著有孕的夫郎?我瞧著??!也不過如此?!?/br> 幽靜小道遠遠的走來幾道身影,兩人忙住口不言,走到了別處。 園子里的桂花樹錯落成景,幾棵樹旁是另一條蜿蜒的小道,小道一側搭著石山。 季子漠立在石山旁,像是和一旁的石頭融為了一體。 許久后,他扶著假山緩慢的坐了下來,垂著頭不敢去想。 是他的嗎?那夜他瘋了一般,要了齊玉一次又一次,自然也未想會不會懷孕,不曾,不曾做些避孕的措施。 季子漠想,如果是他的,如果是他的...... 應該是他的吧?要不然鄭柏敘怎會拋下齊玉去邊塞,而且那兩人都是守禮的人,怎會未婚就...... 是不是就是因為發現齊玉懷了他的孩子,鄭柏敘才難以接受的離開的? 他枯坐在地上,捂著眼似哭似笑,直至指縫間有了濕潤。 季子漠不是個回頭的人,也不是個吃回頭草的人,可是這不一樣。 那個人是齊玉,齊玉懷了他的孩子。 一想到這個,季子漠那顆冷寂的心,就再次狂熱了起來,仿佛空寂許久的心臟,再次被填充滿。 故意壓制的胸膛翻滾著熱浪,狂吼著,蠱惑著,想讓季子漠不顧一切的沖向齊玉,把他從樂信候府搶出來,搶回到自己懷里。 季子漠問自己,其實,其實齊玉的做法也能理解,對吧? 所以,理解了就能原諒,對吧? 季子漠用僅剩的理智待到了散場,期間敏靜郡主來說了什么話,季子漠連聽都沒聽清。 季子漠不確定是否有人日常跟著自己,故而先去找了趟吳施中,進了他的書房,悄摸的跳窗而去。 一路上小心謹慎,直至到了樂信候府。 樂信候是個侯府,對杏花村的人來說,是天上的星星,可望不可即,對皇城的人來說,不過是一個沒落的侯府。 其他的不說,守衛連一般重臣家中都不如。 季子漠趁著夜色與樹木,在侯府轉到半夜,聽了不少悄悄話,才摸清齊玉住在什么地方。 也聽得鄭柏敘不在,齊玉不喜侯府的人守夜。 季子漠繞到齊玉房間的窗戶外,手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反反復復十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