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后,小夫郎破產了 第95節
書迷正在閱讀:性癮少女和男魅魔(高H)、我的食材遍布修真界、有瑕(父女,高H)、多情書(武俠ABO 主受np 高h)、帶球沒跑掉、在戀愛綜藝吃瓜、誤入妖界娛樂圈成了團寵、穿進虐文考科舉、晚安小甜餅、她嬌軟又撩人
澤山上,季子漠靠著樹席地而坐,一手搭在膝蓋處,一手握著暗褐色的陶瓷酒壺。 麻雀站在枯枝上,季子漠像發酒瘋一般的喊:“齊玉,我想你了?!?/br> 麻雀四散而去,不遠處走出來一人,季子漠回頭沖他樂:“好巧啊齊少爺?!?/br> 齊玉手持著彎弓,背著箭筒慢慢走進,耳尖在落日中紅的好看。 他坐在季子漠身旁,季子漠湊進問:“還記不記得這棵樹?” 齊玉抬頭看了看頭頂,又轉頭望了望四周,臉色紅了個透徹。 “你故意的?!?/br> 季子漠乖巧點頭:“可不是故意的,你的第一次,我們不得故地重溫一下,以后就來不了了?!?/br> 回想剛才清水河旁發生的一切,齊玉臉上的嫣紅褪去,呼吸有些沉悶。 “村長是個明理的,其實,可以不用這么激進,慢慢來?!?/br> 季子漠喝了口酒,冰涼的液體進入身體,被五臟六腑暖熱。 “我知道,錢是次要,就是心里窩火?!?/br> 過了片刻:“齊玉,我想找個出路?!?/br> 齊玉:“什么?” 季子漠:“如果這事沒有郭縣令插手,我今日不會搞這一出,郭縣令現在是禍水東引,利用我們轉移視線,把百姓被騙錢的憤怒發泄到我們身上?!?/br> “有郭縣令在,我們就在桑森*晚*整*理農縣安穩不了,倒不如不破不立離開桑農縣?!?/br> 他分析道:“郭縣令這一手玩的不算妙,妙就妙在你姑姑拿出了爹的手信,原本應該丟官的人,現在發現官或許還能搶救搶救,可不得用我們來洗他的名聲?!?/br> “你看,齊家和董家,都是一樣的處境,現如今不過是齊家董家的境遇不同,故而我們承受了大部分的火力?!?/br> “我原想著安穩度日,夠吃夠喝就行,現在看來還是得奮斗??!” 季子漠想著未知的前途,心下一片茫然,古代動不動就掉腦袋的地方,實在沒有現代好混。 他躺在干草地上,望著逐漸遠去的霞光,眸中思索萬千。 齊玉側身看著他,搭在膝蓋上的手指蜷縮了兩下。 “你有想法了嗎?” 季子漠坐起來,靠近他道:“我是這般想的,你姑且聽一聽,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br> 在季子漠心中,他與齊玉是一體的,要是齊玉不同意他的規劃,他就再想別的。 齊玉:“你說?!?/br> 季子漠眼神發亮道:“我們去漕幫如何?” 第85章 齊玉楞了好一會:“為何?” 季子漠:“現如今漕幫和朝堂表面看是和睦的,當然,也可能是真的和睦,漕幫明面上受朝廷管,但是大笙水軍落后,它完全有能力甩開朝廷?!?/br> “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嗎?在碼頭陰差陽錯的賺了三十五文的事情?!?/br> 齊玉:“記得?!?/br> 季子漠:“當時的管事就是漕幫的,他前些日子來桑農縣招放排的人,我與他接觸了一番,委婉的打聽了下漕幫的規矩,還有漕幫當家之人的脾性年齡等?!?/br> 齊玉眉頭閃過不解,季子漠解釋:“當家之人二十二歲接手漕幫,漕幫在閻王道遇了麻煩,他單槍匹馬的闖了進去,活著出來,自此漕幫在閻王道暢通無阻,說明是個有能力有魄力的?!?/br> “現在年歲不過三十五,正值當立之年,另漕幫規矩嚴明,對弟兄仁義,若是想發展,不失為一個好去處?!?/br> “而且漕幫貨物能過閻王道,幫里肯定是有閻王道的交情,到時候也可以趁機查一查,尋一尋爹娘。漕幫,于公于私都是一個好去處?!?/br> 季子漠靠近齊玉耳邊輕聲道:“等到日后萬一有人反了,在漕幫總是好活一些?!?/br> 一個反字,讓齊玉嚇的心驚rou跳,他目露驚恐。 平緩了下呼吸,才道:“為何說日后有......” 季子漠面上糾結了下:“猜的?!?/br> 說著他從地上撿了個枯枝,把面前的碎石干草整理了下,在地上邊畫邊說。 “這是紫陽關,紫陽關內是大笙,紫陽關外還有三城,一開始是界限不清晰,后面笙武帝揍了絨族一頓,才談明關外三城歸大笙?!?/br> “城是歸了過來,只不過大笙并沒有把這三城當回事?!?/br> 季子漠用樹枝點了點紫陽關外的位置:“你知道這次招兵的哥兒,會守哪里嗎?” 齊玉垂眸看向他點的位置,心快要從胸口跳了出來,不敢置信道:“怎會?!?/br> 季子漠:“大笙精壯的士兵退到關內,哥兒守關外三城?!?/br> 齊玉:“不可能,若是如此,這是送人去死?!?/br> 齊玉想著征兵哥兒是和大笙的士兵一起對抗絨族,絕不敢去想,是讓他們守關外三城。 季子漠用腳把地上的痕跡摩擦掉:“和王捕頭打聽的,真假不確定,我也希望不是?!?/br> “大笙現如今,關外有絨族進攻,還有旁觀的其他族群部落,關內還有兩藩王割據一方,當皇上的又來了個神cao作,想安穩都難?!?/br> 伴著最后一抹光亮,季子漠牽著齊玉往山下走,齊玉從剛才的震撼中回神。 “那你覺得,那些人是否會成事?” 季子漠肯定道:“不會?!?/br> 他把齊玉摟抱在懷里,邊走邊低聲解釋:“沒這么快,景安帝之前的帝王大多也算是勵精圖治,景安帝之前也是個不錯的皇帝,雖不知道為什么年老混沌了,但是大樓倒塌,不會那么快?!?/br> “景安帝年歲已老,就看后面一任帝王是不是明君了,若是明君,景安帝老年的混沌或可一救,若是昏庸的,景安帝現在的做法就是大樓倒塌之兆?!?/br> 晚風溫柔的不可思議,季子漠對齊玉毫無保留,把自己的所思所想盡數對齊玉說出。 他側臉的棱角凌厲,與齊玉說話時卻比晚風更溫柔。 齊玉靜靜的聽著,夜色遮住了他眼中浮起的萬般情緒。 齊玉心思未做遮擋,季子漠自然看得出,也猜得出他的想法,只是他裝作沒看到。 齊玉撇了他一眼:“你怎不問我?” 季子漠笑:“不問也知道?!?/br> 齊玉:“你猜猜?” 季子漠:“你肯定是在想,如果我不是入贅你,現在就能科舉進官場了,你心里愧疚,覺得對不起我,阻擋了我的前程?!?/br> “肯定還在想,既然朝廷氣運未盡,去朝堂定是比漕幫好的,” 齊玉等著他后面的開解的話,誰料季子漠就此閉了嘴,一言不發。 走了半程路,齊玉撞了撞季子漠的肩頭:“你繼續說?!?/br> 季子漠捏了捏他的手:“齊玉,我很高興?!?/br> 齊玉:“??什么?” 季子漠牽著他,走在下山路上,話隨風動:“你愿意把情緒露給我,不會再瞞著你的心思,我很高興,更高興你沒說為了我好,離開我的話?!?/br> 再多的開解都不如這兩句話動人心弦,齊玉唇角彎彎:“我若再瞞心思,我怕你會哭出來?!?/br> 季子漠故意目露詫異,夸獎道:“不錯??!知道開玩笑了?!?/br> 從前,季子漠很不能理解時時刻刻摟抱的情侶,現在心中所愛在身側,他才懂了那種心情。 就很想時時刻刻和他唇齒攪拌,讓他貼在自己胸膛,時不時的親親他,抱抱他,牽手都無法緩解這種饑渴。 天上繁星點點,夜風更是少了幾分凌厲,齊玉被按在一棵百年粗樹上,唇齒被季子漠吸的發麻,一顆心快要從嗓子口跳出來。 哪怕沉迷如此,還是小心的聽著四周的動靜,唯恐有人路過察覺了。 良久后,季子漠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他,雙手撐著齊玉的肩,頭抵著他的額頭,問:“要是我走錯了路,害你受了罪,你會不會怪我?” 季子漠謀劃的很好,只是心中終歸是矛盾的,他想安穩,又不想風浪來時連個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就如這次,他猜的透被郭縣令禍水東引了,也能想出方法還回去,只是,不敢了。 官場拔出蘿卜帶出泥,郭縣令敢如此大動作,季子漠不敢不多想一步,他猜不透郭縣令后面是哪塊泥巴,有了軟肋,除了想些背地里的算計,毫無自保能力。 算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文不值,這種感覺很憋屈。 可是季子漠也怕,怕選錯了,做錯了,會牽連到齊玉和季安季丫季蘭。 是向前走,還是留在桑農縣承受,這個選擇季子漠其實想了好幾天,如果是他自己,怎樣都行,可是他不是,他是一家之主。 季子漠突然理解了,為何有些人做事會那般的小心翼翼,會貪生怕死,會趨利避害。 季子漠摩擦著齊玉的眉眼,輕聲說著:“季丫季安年歲小,跟著大姐比跟著我們好,我想辦法籌筆錢,把他們安置好,這樣想有點卑鄙,但是我還是到時候找下屠峰,托他照顧大姐他們,無論他和大姐是否有結果,想來是不會拒絕的?!?/br> “只是你要跟著我顛沛流離了?!?/br> 齊玉對季子漠心有愧疚,季子漠對齊玉亦是如此,那雙手傷痕累累,往后還不知要吃多少苦。 齊玉在季子漠心中織了一張網,網已織成,就是還沒收緊口。 若是他想,他能把口扎的嚴絲合縫,想讓季子漠往那邊游,季子漠就能往那邊游。因為季子漠在乎的人不多,齊玉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齊玉抬手落在季子漠的發頂,是清風拂過水面的溫柔:“不會怪你,季子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 “我做不到給你遞刀,但是你若是犯了什么錯,我做得到陪你一起受著?!?/br> 愛情來的措不及防,兩個人了解自己,了解對方,都在用笨拙的方式,把兩顆心貼心。 就如這一次又一次的掩耳盜鈴,季子漠知道齊玉跟著,齊玉也知道季子漠知道,其實說來也沒什么意思。 兩人在杏花村住了一夜,次日鎖上院門去了無涯寺,有了對未來的打算,季子漠便想著去求主持寫一紙方子,到時無論在何方,齊玉都不會短了藥吃。 這次還要讓主持再給齊玉瞧瞧他是否好些了,季子漠覺得應當是好些了,前些日子里,哪怕睡了一夜,齊玉的手腳都是冰涼的,最近好上不少,到了半夜就有了暖意。 春色緩慢而至,上山的臺階旁開了不少無名小花,黃色紫的很是好看,連沿路的桃花也冒了桃粉。 季子漠顧著齊玉的身子,一會扶著他,一會要背他,走半刻鐘就休息半刻鐘,弄的齊玉面上很是頭疼,心里卻甜蜜無比。 主持系著寬袖,僧袍下擺掖在腰間,正帶著僧人給寺廟中的菜園松土,他手拿著鋤頭,望見人來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