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后,小夫郎破產了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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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錦衣連同白色披風一起壓在箱子底下。 他彎腰藏衣物的動作被燭光印在墻上,微風一吹,搖搖晃晃著。 蠟燭的光原就昏黃微弱,季子漠走過去抽掉被窩里的書:“睡覺,這么暗的光傷眼睛?!?/br> 季丫叫了聲大哥,忙躺好閉上眼,季安戀戀不舍的看了眼桌上的書,緩慢的躺好睡去。 老虎這事季子漠也猜不透什么結果,想想除了這屋還有齊玉那屋,便直接和衣而睡,就算有個萬一,反應也能及時些。 吹了燈,季子漠輕聲問:“季安,你很喜歡讀書?” 被窩被大哥掖的嚴實,要是一動就會進風,季安眼睛有些酸,不敢伸手揉,只連續眨了兩下道:“我想認識字,以后可以當個賬房先生?!?/br> 和其他農家的孩子比,季安的這個夢想也是非常有前途的了,季子漠道:“好,睡吧,年后送你去私塾?!?/br> 家里斷糧,季丫最后一粒解寒丸吃了去,路上的雪也化了大半,只是雪化后的路上都是泥濘。 季子漠提著他的棉布鞋想了好幾個辦法,都沒辦法保證不濕,最后索性也就不再管,直接穿上出了門。 剛跨過院門,就見錢多來牽著牛車而來,見到他喜色道:“年關了,去縣里的人多,我爹說讓牛車做個拉人的生意?!?/br> 這可真是瞌睡了來個枕頭,季子漠問他多少錢,錢多來自是說不要他的錢。 若是錢多來是親爹娘,在家里受寵愛,季子漠也不與他爭論這個,但是個小爹,處處都是難做。 季子漠能耐著性子做事,但本身并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教趙祖義與季安一兩日還好,日日輔導帶孩子,他面上不顯,動作間有了幾分燥意。 齊玉見了便把活攬了過去,現下正在堂屋教著兩人。 季子漠推開虛掩的門,沖齊玉挑了挑眉。 齊玉停下話走到門邊:“怎么?” 季子漠:“我坐錢多來的牛車去縣里,你有什么需要買的嗎?” 齊玉道沒有,見他兩手空空,不由問道:“不把衣服拿去典當嗎?” 季子漠謊話張嘴就來:“我剛才已經拿到錢多來牛車上了,他在杏花樹那邊?!?/br> 有了一百兩銀票,哪里還用得著典當齊玉的衣物,從齊家出來時,連個牌位都拿不出,全身上下也只有那么一身衣服了。 齊玉心中怯意未退不想進桑農縣,瞧見季丫季安想去,季子漠就讓他們跟著。 做牛車到縣上每人八文錢,是錢多來小爹定的價格。 八文錢不算多也不算少,有心疼錢的依舊是走路,故而車上坐的算不得擠。 還有十幾天過年,桑農縣已經提前布置了些,商戶門前大多掛了大紅燈籠,瞧著就熱鬧的厲害。 季子漠抱著季丫,季安緊緊跟著他,三個人在縣里買買買。 最先去的便是愿安堂,直接拿了兩瓶解寒丸。 其后便是米面各二十斤,季子漠原是想多買些,怕齊玉疑心多猜只能先少買些。 rou也克制了不少,買了五斤五花rou,以及半筐沒rou的大骨頭,記得說是骨頭湯比較補,他們這一家子都要好好補補。 其他雜七雜八的不少,買的季安心慌不已。 一窮二白的家里什么都是缺的,哪怕季子漠克制著減了數量,最后還是裝滿了板車。 東西太多坐錢多來的牛車不合適,季子漠又去雇了輛驢車,那掌柜自然是沒好臉色,不過也未說些難聽的,只套車前先讓季子漠把錢付了,省的像上次一般,他那邊讓伙計弄好了驢車,進來和他說不租了。 三人找了個攤子,買了六個rou包,又要了三碗餛飩,熱乎乎的餛飩撒了蔥花,淋了芝麻油,饞人的厲害。 季丫季安不停手的吃著,季子漠咬著包子視線掃過面前的人來人往,又在想著怎么能搞點錢來。 代寫書信的攤子上摞著紅紙,前面挎著籃子的婦人站著等著。 季子漠從桌上的盤子里拿了個包子:“季安看著季丫,別亂跑,我去對面看看?!?/br> 季丫乖乖點頭,季安讓他放心,他們倆就在這吃餛飩。 就幾步遠的地方,也出不了什么事,季子漠邊啃著包子邊走到書信攤子旁。 等到站著的人離開,他才開口問:“你這一幅對聯多少錢?” 這攤子還是上次寫棄郎書的攤子,攤主還是那個攤主,他剛把手插進棉衣袖口中,就聽到頭頂的問話。 “二十文,要寫嗎?” 季子漠:“如果我用你的紙筆自己寫,要多少錢?” 攤主:...... “十文?!?/br> 季子漠把最后一點包子塞到嘴里,十文,那就是利潤十文 ,50%以上,本錢就是筆墨紅紙。 攤主把剛暖熱的手又掏出來,打算給季子漠研墨。 季子漠忙道:“我現在不寫,就是先問問價?!?/br> 攤主:......好想動手打人,不不不,我是讀書人。 季子漠牽著季丫在街邊想了會,最后似是定了主意,抱著季丫,踢了一腳蹲著的季安:“走?!?/br> 季安忙站起來跟著他走。 熱熱鬧鬧的大街,正中的一家匾額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遠山書肆 因來往大多都是讀書人,所以吵鬧聲到這處都少了許多, 掌柜的瞧見季子漠稍顯詫異,邊想著他所來為何,邊從長案后出來。 笑著道:“季少爺來了,可是需要些筆墨?” 季子漠笑道:“我現在不過是一莊稼人,當不得少爺,你稱呼我季子漠就好?!?/br> 掌柜的奉承道:“這是哪里的話,季少爺十二歲考中秀才,誰人不夸一句文曲星下凡,若是季少爺覺得如此稱呼不合適,那我就改為秀才公如何?” 季子漠嘴角抽了抽,說實話,不如何,秀才公...還不如叫名字。 心里吐槽不斷,面上卻微笑道:“自是可以?!?/br> 掌柜:“秀才公可是來找少爺的?我家少爺今天沒來書肆?!?/br> 似是怕季子漠多疑,又道:“秀才公與我家少爺相識,應當也知道我家少爺一看書就頭疼的毛病,平日是能不來就不來的?!?/br> 季子漠笑道:“知道,我今天不是來找吳蒼明的......” 季子漠帶著季丫季安走后,齊玉就關了院門,心里估算著那件衣服能值多少錢。 上次兩件披風外加季子漠的錦衣,也才典當了六兩,這次怕是最多二兩左右。 二兩銀子...杯水車薪。 編了一半的竹筐,兩捆竹條放在正堂墻角,齊玉記性不錯,也曾專門看過季安編筐的紋路動作。 他坐在木凳上,抽出一根竹條,笨拙緩慢的把竹條一端接到筐身上,動作精細的像是在雕刻最精美的玉器。 臨近年關連風都齊齊跑來湊熱鬧,扇在臉上手上如刀子一般,快要把人的耳朵鼻子凍掉。 齊玉雖坐在屋內,卻也是手腳皆涼的,沒編幾根,手指就開始變的僵硬不再靈活。 說來也是世事無常,來到杏花村之前,他從未想到過,有一天自己居然連盆炭火都舍不得點。 細心劈開的竹條薄而利,齊玉顧著這雙季子漠喜歡的手,神情專注。 院門被人砸響,如驚雷在耳邊劈開,齊玉猛的站起身,薄薄的竹條在他掌心快速劃過。 齊玉低頭看了眼,掌心握成拳,短暫的收攏著血,隨后朝著院門走去。 “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家嗎?送東西的?!?/br> 門外的人被凍的跺著腳,喊了兩聲,趙嬸子也去了縣里,故而是她家的夫郎悄悄開了門,看看是何種情況。 齊玉一只手開了門,另一只手背在了身后。 叫門的人聽到動靜剛想說話,就見了齊玉的容貌,頓時在心里喊了聲乖乖,這哥兒長的真好。 “樹這邊第五家,這是季子漠家吧?你是他夫郎?” 剛才砸門聲響,齊玉以為是找事的,現在瞧著又不像,點頭道:“是?!?/br> 車馬行的人確認好,忙側身指著驢板車道:“這都是你家夫君買的,租了車讓我送過來的?!?/br> 米面,木炭,兩只活雞,兩條殘喘的活魚,還有一床嶄新的棉被,另其他的一些東西,把板車上塞的滿滿的。 齊玉微楞后想著先把東西拿下來,具體的總要等季子漠回來后才知。 只是他剛動了一步,車馬行的伙計就忙道:“別別,不用你,你家夫君多給了錢,說讓我幫你搬進去,不讓你動手?!?/br> 東西零碎沒重物,伙計跑了六七趟才把車上的東西搬完,一邊搬還一邊念念有詞。 “活雞扔雞圈里,這個放灶房里,魚要是還活著就放在水盆里......” 齊玉站在院門處站著,全程像是個局外人,像是他才是送貨的。 忍不住輕笑了下,在心中念叨了句季子漠愛cao心,自己又不是紙糊的。 隔壁的院門半開著,從里往外探著身子,齊玉含笑的眸子看過去,對上一張驚慌的雙眸。 “我,我是聽到有人喊,所以出來看看?!?/br> 齊玉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地上低落了幾滴刺目的血,趙嬸子家的哥兒忙指了指,齊玉把身后的拳頭握的更緊了些,低頭用腳尖把血踩進泥土里:“沒事,被劃了下手?!?/br> “哦哦,那你按點鹽或是按點草木灰,可以止止血?!?/br> 兩個土法子讓齊玉眉頭微蹙了下,隨后恢復如常道了謝。 伙計是個負責的,做完了所有的事,又站在門口回想了下季子漠的交代,確定無誤才牽著驢掉了頭。 炊煙從煙囪逃離,沖往天際,季子漠就在各家喊著吃飯了的聲音中進了家。 推開虛掩的院門,站在灶房門前看到了留守在家里的人。 齊玉在哥兒中長的算高的,一米八應當是有的,那么大的個子此刻蹲在灶前,像個大大的孩子塌著肩頭,鼓著腮幫子往灶里吹著氣。 把火苗吹起,熟練的抓過身后的柴,似是感覺到抓的多會悶火,又抖掉了些,這才把柴塞進灶膛。 院中從屋檐到樹上橫了條麻繩,是平日晾衣服的,此刻上面掛著兩只褪好毛開膛破肚的雞,還有兩條打理干凈的魚。 季子漠余光看到猛的怔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