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后,小夫郎破產了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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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季是季子漠太爺那輩逃難過來,落戶到杏花村的門戶,剛來時艱難自是有的,現如今快過百年,也都真的安穩了下來。 牛車緩慢卻穩健,回到杏花村時,村里許多人已經吹燈睡下。 錢多來跳下牛車,上前拍了拍門。 齊玉叫了兩聲季子漠,見他睡的沉,又抬手輕推了兩下:“季子漠......” 季子漠睡的意識朦朧,嗯了聲,似撒嬌,聲音粘稠如糖汁,拉著絲。 他的臉埋在齊玉肩頭蹭了蹭,額前發蹭在齊玉脖頸,癢的人發顫。 季子漠直起身揉了揉臉,意識慢慢回歸,跳下車立在一旁,伸手接齊玉下來。 他完全不知自己昏沉間的動作,見齊玉臉發紅,還奇怪了下。 門咯吱一聲,一個小團子猛的撲上來,跑著季子漠的大腿哭的泣不成聲。 另外一個矜持了些,小跑過來立在一旁,也是哭的抽咽。 季子漠彎腰抱起季丫,季安拽著他的衣服,四個人跨過門檻,只有齊玉站著沒動。 錢多來想著齊玉怕是嫌棄農家,故而不邁腳進來,心中暗道:現如今,怎還擺著少爺的譜。 知齊玉心中不安,季子漠回頭道:“傻站著做什么?還用我抱你進來?” 季子漠站抱著季丫,在三間青磚瓦房前,風中凌亂著,他以為,穿過來一清二白是最慘開局。 怎么軟飯吃了一個月,回來重新開局,更慘了。 三間房,空無一物,齊玉轉頭看他,無聲問是怎么回事。 季子漠在季安的頭上拍了下:“先別哭,家里的東西呢?” 第30章 別說勺子碗,就連床都沒了。 季安止住哭聲:“被趙嬸子她們拿走了,我帶著季丫去要,她們不還,說是大哥你知道同意的?!?/br> 錢多來:“上次貼告示,村里有人去縣里,回來說入贅的不能科舉了......” “都說是你同意的,我也就不好幫忙,只從家里拿了床被子和紅薯過來,這些日子,季丫和季安都是睡在灶旁的?!?/br> 季子漠臉上冷意浮現:“還真是占便宜沒夠,我同意過我怎么不知?!?/br> 不說是否同意,就算是同意了,現如今自家有所缺,這些人仗著情分,也應當把東西還回來些。 齊玉提醒:“上次回村,那人說想要你書桌......” 季子漠一口老血快要噴出來。 錢多來不客套的開口建議道:“你東西肯定是要要回來的,不過你一個爺們不好和人撕扯,要不然少不得在地上哭喊你欺負人,還是讓你夫郎去好些?!?/br> 他暗撇了眼齊玉:“不過這事要撕破臉皮,對方拍著大腿哭就跟著拍大腿哭,對方鬧死鬧活就跟著鬧死鬧活,要潑辣些?!?/br> 這大少爺,瞧著估計不行。 齊玉渾身一僵,靈魂都顫抖個不停。 季丫在季子漠懷里眨著眼睛,希翼的看向能要回東西的嫂嫂。 季子漠轉頭看他,幻想了下齊玉撲騰一聲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拍大腿...... 隨后身子也抖了下,嚇死人。 天已晚,若現在上門去要,吵鬧的怕是全村都要醒來,往后在杏花村的日子長著呢,惹了全村人的清夢自然不合適,免不得要熬這一夜。 季子漠又和錢多來說了兩句謝話,錢多來牽著牛車回了家。 將近臘月的天,空蕩蕩的房間,四個人只有一床發硬的被子。 錢多來親娘早去,爹后娶了個哥兒,對他不甚好,今日牽牛車接他,也是偷摸著的。 能送一床被子給季丫季安,已經是不易,今日就是想幫季子漠都幫不上。 一個院子,三間青磚瓦房,正中是堂屋,平時吃飯,來客接待的地方,右側是季子漠的房間,左側則是季丫和季安住的。 一側兩間土房,左邊的是廚房,右邊的是柴房。 柴房此刻也是空蕩著,只余下幾根細小的枯枝。 若是平時青磚瓦房自是比廚房強上百倍,現在......勝在一個暖和。 關上院門,四個人一股腦的進了廚房。 水缸沒了,破舊的櫥柜也沒了,只留下灶臺旁的半墻軟柴。 季子漠摸了摸肚子,季丫從柴下扒拉出幾個紅薯遞給他。 生了火,把紅薯埋在底下,幾人圍著伸手烤火。 齊玉心不在焉,身子從頭到尾緊繃著,似是頭上吊了根絲線。 季子漠邊搓著手邊撞了撞他的肩頭,笑道:“放心,不用你撒潑打滾的要東西,瞧你嚇的?!?/br> 若說不害怕,自是假的,他不知怎么才做出撒潑打滾的姿態,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做不出。 猶如即將在街上裸奔,齊玉未上場就想抹了脖子,但心里又有股不服輸,旁的夫郎能做到,他為何就做不到。 “我去?!彼澲?,視死如歸的模樣。 季子漠笑的樂不可支:“哦,那你想去就去吧!我就不說大件了,你只要要回來一個碗,我就算你厲害?!?/br> 他小看人,齊玉不服氣。 季子漠烤著手,用下巴點了下季丫:“來meimei,陪你嫂子演練一下,省的他明日無措的往我身后躲?!?/br> 兩根手指粗的小紅薯被他從火堆底下扒拉了三個出來。 先給季丫剝了遞給她,又遞給季安一個,讓他自己剝。 最后一個季子漠剝開一半遞給齊玉,齊玉往一側躲了躲。 季子漠樂了,自己咬了一口:“哎,我說真的,你要想去我肯定同意,閑著沒事你和季丫先練練,別到時候亂了腳?!?/br> 對季丫道:“你就學個最拿手的,鄰居趙嬸子?!?/br> 季丫連連點頭,躍躍欲試。 季子漠雖是不著調,說的話也有理,齊玉看向季丫,想了想道:“趙嬸子安好,你在我夫君......” 季子漠咬紅薯的動作微滯,倒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夫君二字。 齊玉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禮貌周到,季丫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撲騰一聲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喊道:“哎吆我的親娘哎,明明是你家夫君親口答應送的,送出去的哪里有要回去的理,現在這算是什么事~啊~” 季丫學的入木三分,季子漠差點沒被紅薯噎死。 哭聲拉著長音,聽著還挺悅耳。 季丫擰了把鼻涕繼續拍大腿:“親娘哎,說破大天也沒有這樣的理啊......” 季子漠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撞了撞傻眼的齊玉:“接招??!” 齊玉皮膚白,此時卻紅了個透徹,像是被人攥住了脖子。 季丫哭訴時他倒是開了口,可他剛出聲,季丫就猛的提聲。 他哪里做得出來拍著大腿哭喊的動作。 季子漠用木棍戳了戳火下的紅薯,其他的比較大些,還未熟。 他眉眼帶笑,對季丫道:“夠了,你嫂嫂已經招架不住了,你沒看他都快哭出來了?!?/br> 他說話老是擠兌人,齊玉想也不想道:“沒哭?!?/br> 季子漠笑意加深,順著他說:“好好,是我快哭了,我脆弱的小心臟,再笑下去真的要笑哭了?!?/br> 齊玉原快要降溫的臉,轟的一下又紅了個透徹,滿是怒火的瞪著季子漠。 季子漠見真的把人逗惱了,忙收了笑,挑揀了兩個紅薯出來。 廚房里里外外只有兩個破碗,兩雙木筷,季子漠順著吃紅薯臟過的手,把兩個紅薯剝干凈放到了碗中。 連同筷子一起推到他面前:“好了好了不笑了,經了一天風浪滴水未沾,你都餓瘦了一圈,你自己把這倆吃了,我出去問季安點事?!?/br> 說著站起身,示意季安跟他出去。 廚房的門是一扇木板,開門時一股冷風灌進來,不過兩息間就被人從外關上。 齊玉心中暗道了句,季子漠不著調的話張口就來,哪里就餓瘦了一圈。 無桌無椅,缺口子的碗靜靜的待在泥地上,兩個巴掌長的紅薯散著香甜熱氣。 跳動的火光印在齊玉如畫的眉眼,他垂眸紅了眼,心口處發酸發暖,他舌尖劃過:季子漠。 季子漠是個怎樣的人呢?齊玉不知道,他好像壞的沒邊,又好像好的沒邊。 因一句口舌之爭讓麻尤虎被趕出家,又廢了那處。設計齊文后一家頂替了他們去流放,不過片刻就可以笑的當做沒這回事。 可是這樣險詐的人,卻能在黑夜看出他的狼狽,逞強的舉著他上馬車。 季丫捂著嘴,咯咯的笑著,齊玉看過去,她眉眼彎彎道:“大哥很喜歡嫂嫂?!?/br> 小小的人兒談情愛,讓人莞爾,齊玉把紅薯遞向季丫,季丫搖搖頭。 口中的紅薯軟糯,炙熱的火堆驅散寒意,在齊玉黑眸中跳動。 季子漠喜歡他嗎?齊玉想是不喜歡的。 無論在齊家亦或是現在,季子漠可以說是處處體貼,不用言語就替他解決了一切。 一如碗中的紅薯,怕他少爺一朝落難不習慣,怕他受不了吃的滿手灰。 初次是剝好了遞過來,再次是放到了碗中。 這在旁人身上,應當是喜歡到深處的,可季子漠,齊玉瞧得出,他不是的,他對誰都是如此。 對司琴,司安,秋叔,老柳,皆是如此,與人在一處,不會讓任何人產生不適尷尬。 故而門房老柳對管家都是局促的,對季子漠這個姑爺主子,卻是親熱的似是認識了幾十載的忘年交,諸事都可說。 他對外人是如此,若是真的喜歡一個人,又該是何種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