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后,小夫郎破產了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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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玉連說了幾句,皆是無應答,胸口說不上的煩悶。 把手中的賬本翻完,伸手拿下一本。 夜已深,齊玉雙眼發澀,不由的也打了個哈欠,可季子漠一直不說回房睡覺,他也不好再說。 司琴進來加炭,一進門把整個案桌的情形盡收眼底,眨了眨眼,奇怪道:“少爺,姑爺困了怎么不回房睡,趴在桌上豈不是難受?” 齊玉:??? 齊玉看了半夜的賬本,頭腦昏沉,想明白司琴的話,站起身。 一二三四五六,季子漠在兩人中間壘了六層賬本,齊玉看了一摞還有一摞,看了一摞還有一摞,他想著賬本多,也就沒起疑。 現站起身就看了個全部。 季子漠那邊的賬本是一點都未動,趴在桌上睡的別提多香。 胳膊彎曲著,手繞在后頸處,上學時常見的趴桌睡,齊玉瞧著就難受。 那么大一人,只禁錮在那一小地方,動都動不了。 齊玉坐了這半夜,脖子酸腰更是酸,季子漠這樣睡,定也是不好受,一時都不知該不該氣季子漠糊弄他。 不由的想起主持的話,他喜巧。 “季子漠,回房睡?!?/br> “季子漠?” 說話無用,齊玉走過去推了推他:“季子漠?!?/br> 季子漠睡的正熟,被人又叫又推的,煩的皺眉。 夢里分不清今夕何夕,只當又是在哪個會所,叫他的是酒rou朋友,亦或是一群陪酒的。 煩躁道:“滾開?!?/br> 說完未睜眼,把頭轉到另一方睡去。 齊玉站在原地發傻,加炭的司琴也是傻傻抬頭,姑爺剛才說什么? 滾開? 姑爺讓自家少爺滾開? 語氣還甚是嚇人,和往日嬉笑的姑爺狀似兩人。 季子漠一覺睡到天亮,還未睜眼就痛苦的慘叫了一聲。 只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疼,胳膊腿外加一個脖子,動都無法動。 司琴聞聲走了進來,站在門口謹慎的不敢上前。 原是沒有這股謹慎的,可昨晚季子漠的一聲怒斥的滾開,讓她不敢再隨意言語。 身上披的大氅滑落在地,季子漠余光看到人,捂著脖子,姿勢怪異的起身:“你們少爺呢?他自己回房睡,也不知道叫我?!?/br> 六摞書依舊放著,像是紋絲未動,想來是他睡著齊玉就偷跑了。 司琴貼著門靠著:“少爺叫你了,少爺叫你回房睡,你讓少爺滾開?!?/br> 季子漠揉脖子的動作一頓,心里咯噔了下,糟糕,齊玉那家伙又該生氣了。 “姑爺,姑爺,不好了?!卑⒓懥恋暮奥暼攵?,猶如天塌地陷一般。 季子漠顧不上其他,忙大步走過去開了門。 風雪已停,地上白茫茫一片,季子漠起得早,小廝還在掃著雪。 大冬日的,阿吉急的一頭汗,看到季子漠快要哭出來,倉皇無措道:“姑爺,縣里貼了告示,說,說......” 他大口喘著氣,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驚恐的像是大難臨頭。 季子漠:“說什么?” 這一瞬他心里想了又想,貼告示能和他有什么關系?他就想吃個軟飯,總不能不準吃軟飯了。 “告示說,即日起,笙朝境內,哥兒入贅者不準再參加科舉,若是想參加科舉,要等休棄夫郎后方可?!?/br> 腦子快要轉出煙的季子漠:????哈???啥?? 季子漠聽的發懵,想破天都想不到這項政令,當皇上的有毛??? 入贅者不準參加科舉,這條他不理解,卻能聽懂。 等休棄后方可,不是想挑事,惹的別人夫夫不合?科舉當官,和人家休不休哥兒有甚關系。 入贅哥兒不行,入贅女子就行了? 當皇上的是不是想把哥兒往懸崖處境推? 季子漠一時腦洞開的比較大,總不能是皇上同為穿越者,打算一步一步消滅第三性別? 他呆怔站在原地,瞳孔微張,猶如無法接受的傻了一般。 疾風吹動樹木殘枝,整個暗鏡院悄無聲息,掃雪的小廝不敢動作。 昨日董寒玉說到此事,齊玉整夜無眠,不知如何去說,料不及消息傳的如此快,今日就貼了告示。 世間男子哪有不想封侯拜相的,因入贅切斷了季子漠科舉之路,他......應當恨不得手刃他吧! 屋檐下,齊玉臉色煞白,渾身僵硬,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難以呼吸。 他與雪色相同,唯有眉間赤紅一點,艷的動人。 人生萬般難題,這個死結齊玉不知如何是好,恐懼著,忐忑的,像是犯了無數罪孽,等待著季子漠的審判。 季子漠出來的急,連落地的大氅都未來得及撿,此時風一吹,濕粘的冷風順著脖子往下,激的他打了個寒顫。 搓了搓手轉回身,瞧見傲立在風口的人,如畫的眉眼故作鎮定似往常,可季子漠卻瞧見里面皆是忐忑不安。 季子漠:“你......” “少爺,少爺......” 院門處,小廝打扮的人連滾帶爬而來,驚恐神情比阿吉有過之而不及。 這小廝季子漠成婚前兩日見過,之后便隨了齊父齊母去皇城。 季子漠心里咯噔一聲,直覺不好:“你不是跟著去了皇城,老爺夫人可回來了?” 小廝冬衣被鋒利之物劃了幾道長口,雪白的棉花外露著,頭上的帽子歪著顧不得整治。 他瞧見季子漠和齊玉,猛然失了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少爺姑爺,老爺和夫人帶著舅老爺家的幾位哥兒/小姐走水路回來,遇上水上盜匪,整個船都翻進了洛河?!?/br> 哭聲如烏鴉啼叫,悲的人六神無主,齊玉似是傻了,不懂著話中的意思。 渾身筋骨盡數被人抽去,他搖搖欲墜無法站住,司琴未經過事,邊支撐著他邊哭著喊少爺。 可她年紀小,又比齊玉矮了一截,自己都快哭的站不住,又如何能支撐住齊玉。 泣不成聲時,艱難支撐的重量被人攬了去,她淚眼朦朧中,是季子漠攬著了齊玉的腰,把他的重量接過去了大半。 司琴嚇的不知如何是好,崩潰大哭,求救道:“姑爺,這可要怎么辦?!?/br> 伺候的人,打掃的人,呆呆的站著,有的嚇哭了,有的嚇懵了,季子漠視線掃過他們,最后垂眸看向自己懷中。 齊玉倒是沒哭,唇瓣蒼白如院中雪,雙目紅過眉心,眼看就要滴血。 他雙手緊緊攥住季子漠胸口的衣服,抖的不成樣子。 外人不曾看出齊玉內里模樣,可季子漠知道,齊玉已經軟了下去,此刻全靠他摟抱著才能站住。 季子漠手掌在他肩頭摩擦了兩下,輕聲道:“先別害怕,先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再說,就算出了事,也要生見人,死見尸?!薄?/br> 鄒然噩耗砸丟了齊玉所有理智,耳邊沉穩的話如指路明燈。 季子漠厲目看著跪地痛哭的小廝,眉頭皺如深山:“現在哭什么,你們在哪里遇到的水盜?桑農縣靠水,誰人會不識水性?就算遇到水盜丟了貨物跳下河,多少能活下幾成人,為何就你自己回來的,其他人呢?” “這一路水道商船應當不少,沿岸是各州府,都有駐軍,我們船上帶的也有善戰之人,怎么都不至于撐不到駐軍前去相救?!?/br> 耳邊哭聲漸止,抱著齊玉的人如大山,條理清晰的問著話。 “我,我爹娘皆擅,擅水性......” 陰云透過一絲光亮,絕望之人看到了希望,齊玉慌忙說著。 齊玉把季子漠的衣襟拽的更緊了些,朦朧赤紅的眸子望向他,猶如望向救世神明。 他把季子漠的衣服當成救命稻草,季子漠后背上的衣服都在發緊,他微微彎腰,低聲道:“先別急?!?/br> 齊玉:“我不急,不急?!?/br> 小廝止住大哭,抹著眼淚道:“老爺和夫人走的是閻王道?!?/br> 季子漠渾身一震,察覺到懷里的身體又開始發軟,忙又摟緊了些。 季子漠:“為何會走閻王道?” 閻王道,三不管之地,故而海上劫匪聚集地,別說經商之人,就是軍營都要繞繞道。 小廝:“因,因舅老爺惹了皇怒被下了大獄,不知會落得何種地步,皇城風雨搖擺,老爺和夫人帶著幾位哥兒,小姐回桑農縣,想替他們張羅婚事,要是有個萬一,多少能保住幾個?!?/br> 嫁入夫家,不受父家之責,幾位少爺是保不下,哥兒,小姐的許是有些可能。 小廝繼續道:“老爺夫人怕走別的道會受阻,只能走水路少些波瀾,誰知行至鳳凰府那處,知府阻撓拖著不讓走,夫人一急,就改道走了閻王道?!?/br>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連的打擊莫說齊玉,就連季子漠都有些難以接受。 父母沒了,靠山舅舅還倒了。 搖搖欲墜的淚終是撕破眼簾,雷霆而出,齊玉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伸手推開季子漠,漂浮著腳步往外走:“準備船只,我要去閻王道?!?/br> 生見人,死見尸,他要去尋的。 頭頂烏云密布,壓的人無法喘息,齊玉衣衫單薄,孤身一人走在雪中,跌跌撞撞的往外而去。 兩旁樹木花草凋零,桃花樹上唯有干枝。 胸口的衣襟被松開,褶皺處恢復原樣,季子漠垂眸看著自己繡著翠竹的衣袍,輕嘆口氣。 事情還真是絕無僅有的糟糕。 司琴幾人反應過來,都緊跟著齊玉而去,季子漠轉身回了屋內,打開墻角的箱子。 連續開了三口箱子,才找出一件厚實的披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