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后,小夫郎破產了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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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東走的那條街,有糧鋪,油鹽鋪,醫館,布莊,私塾,燒餅攤,和一些擔菜賣柴的?!?/br> “其中糧鋪和油鹽鋪是我們齊家的鋪子,醫館叫愿安堂,坐館的是周大夫,醫術口口相傳,皆是說不錯,布莊是董記布莊,私塾是......” “朝西走的那條街.......” “朝南走的那條街.......” “朝北走的那條街.......” 引升的語速平穩,有條不絮的介紹著桑農縣,季子漠聽的嘆為觀止,是個人才。 別說是什么鋪子,就連鋪子是誰家的,掌柜的是什么情況,私塾先生是誰,全都一清二楚。 這要是給他當小廝,豈不是淹沒了人才。 勝負太好分辨,季子漠看向松了口氣的齊管家,笑著道:“就讓阿吉跟著我?!?/br> 齊管家傻了,垂頭喪氣的阿吉也傻了,自己贏了? “姑爺,這是為何?明明引升......” “引升條理清晰,但是他少說了一些?!?/br> 青樓憐官,暗娼賭坊,斗雞遛鳥,花船舞娘,這些不正經的地方,他是一個都沒提,全都略了過去。 他來吃軟飯,不就圖個逍遙快活,招貓逗狗。 今日無雨無雪,連風都柔和了許多,可齊玉就是冷的厲害,刺的他骨頭疼。 窗戶被掩上,季子漠似有所覺的回頭,見一切如常,便想著是自己的錯覺,帶著歡天喜地的阿吉出了宅院。 恐人才引升因落選而喪氣,走前還對著他安慰夸獎了兩句,言明是自己的問題,不是他不如阿吉。 大街上人來人往,好生熱鬧,季子漠穿越而來,也無什么好友知己,當然在現代也沒有,都是些酒rou朋友。 他一襲狐皮大氅立在街頭,雙手抱胸正愁先從哪里開始玩起呢,就聽身后道:“吆,這看模樣,好像是咱桑農縣入贅的神童姑爺??!” “嘖嘖嘖,你們瞧,之前未入贅前,我見過神童一次,身上的衣衫雖說沒打補丁,但也是洗的發白的?!?/br> “哈哈,人靠衣裳馬靠鞍??!現在當真是風度翩翩?!?/br> 季子漠順著聲音回頭,四個少年站沒站相,吊兒郎當,不知是不是腦子缺根弦,這大冬天的,一人手中拿著把折扇。 三人把折扇攏著,似有似無的點在掌心,只有右邊一個最傻的,展開扇著風。 個頭不高,瞧著有一百七八十斤,一看就是大家出身,農家定是吃不成這樣的。 季子漠有些樂了,剛還想著沒什么酒rou朋友,這就有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四個人一口一個入贅,實屬挑釁,見季子漠抱胸看著他們也不說話,心下都有些打鼓。 “你不冷嗎?” 猛不防,季子漠看著折扇扇風的那人開口,沒有惱怒,沒有羞愧,純粹是妥妥的好奇。 這反應有些不對勁。 季子漠用腳尖踢了下新上任的跟班阿吉:“介紹介紹?!?/br> 阿吉回神,撓了撓頭,忙道:“姑爺,這是桑農縣的四少?!?/br> 季子漠的嘴角抽了抽。 阿吉從左到右的介紹著:“少爺,這是香醉胭脂鋪,郭公子?!?/br> “這是遠山書肆的吳公子?!?/br> “這是解愁當鋪的孫公子?!?/br> 最后指著胖胖的少年道:“這是好吃糕點鋪的周少爺?!?/br> 季子漠意外的挑了挑眉,對周少爺豎了個大拇指:“你們家糕點鋪的名字取的,當真好?!?/br> 簡單明了,他都想去瞧瞧有多好吃了。 周樸明以為他是取笑,扇子也搖不下去了,臉漲的通紅。 他們家的店名,沒少被人取笑,說是一看就知道周家肚子里沒什么筆墨,毫無意境。 還不待他說話,季子漠就大步上前,攬著他的肩頭,招呼另外三個:“走走,相逢不如偶遇,眼看就要晚飯時,我請幾位兄弟吃一頓?!?/br> 周樸明幾人傻眼,神的快到晚飯時,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經跟著季子漠走到了云來酒樓。 此時酒樓剛好是上午的熱鬧剛過,晚上的熱鬧還未開始。 掌柜的算著賬,見幾個少爺們哥幾個好的走進來,忙喊小二走上前招呼著。 還未到跟前,懷里就被人扔了包銀子:“安排一桌上好的席面,我請新認識的朋友吃飯?!?/br> 小二未曾看出季子漠是誰,忙笑道:“客官里面請,咱們云來酒樓的大廚可是皇城來的御廚,手藝保管不會讓你失望?!?/br> 季子漠稍感意外,齊家牛逼啊,來御廚都弄了來。 一個小二領路,一個小二拿著銀子轉身去安排席面,阿吉一拍大腿,猛的奪過那包銀子,道:“姑爺,這是咱們自家的酒樓,哪里還用給銀子?!?/br> 他奪銀子的動作出乎意料,小二未反應過來,連掌柜的都楞了下,還不待詢問就聽了他如此說。 忙從案后出來,小心打量了一眼,認出季子漠來,忙道:“姑爺恕罪,店小二不知是姑爺,小的算著賬離得遠,也未曾看出?!?/br> 隨后笑道:“姑爺你來酒樓吃飯,哪里用的了銀錢,只管上樓去雅座,小的這就安排?!?/br> 季子漠手指勾住阿吉手中的錢袋,又扔到了掌柜懷里:“一碼歸一碼,該記賬記賬,該收錢收錢,我沒有了再回家朝夫郎要就是了?!?/br> 最后一句他說的坦蕩,反倒讓掌柜和周樸明等人震驚的睜大了眼。 幾人上了樓,一壺酒還未喝完,季子漠就順利加入了桑農四少中。 士農工商,讀書者為高,經商者為底,哪怕是家財萬貫,也依舊是商。 季子漠讀書之人入贅商戶,身上的光環卻依舊在,他主動放下身段結交,又夸了夸幾人性情好等,只把周樸明等人感動的眼淚汪汪。 酒足飯飽后,酒樓已上客,大堂三三兩兩的人望見自二樓而下的幾人,皆是怔楞了下。 第10章 桑農縣招貓逗狗的四少名氣當真不小,眼見神童和他們親如兄弟,當下就有讀書者一臉氣憤,和同桌者低聲罵季子漠,自甘墮落,無可救藥。 季子漠未曾聽到,就算聽到也無妨,有人志在江湖,有人志在廟宇,而他,從上輩子十歲那年起,就是吊兒郎當的當個富二代。 穿越過來吃上軟飯,和富二代都是一個道理,無論活幾輩子,都是扶不上墻的爛泥。 落日熔金,齊玉從賬本中抽神,瞧見窗外天色,不知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房門處,開了門。 守門的是寡言少語的司平,他道:“司琴呢?” 司平原是坐在地上打盹,聞言忙站起來:“司琴不知去了哪里,少爺是要做什么?” 齊玉:“無事,等司琴回了,讓他進來送盞茶?!?/br> 說著不由分說的合了門,司平撓撓頭不解,送茶他也行??!怎今日少爺如此奇怪,單單讓司琴送。 不消片刻,司琴就一蹦一跳的回了來,聽了司平的話,轉頭端了茶,推開了書房的門。 “少爺,你猜姑爺出門都干什么去了?” 她臉上掛著俏皮的笑,很是高興。 齊玉握筆的手指頓了下,似是隨口問道:“干什么去了?” 司琴把茶盞放在桌上:“姑爺出了門,就遇到了咱們縣招貓逗狗的四少,想著姑爺是不知道他們的壞名聲,被譏諷了還好脾氣的請他們吃飯?!?/br> “譏諷?”齊玉擱下筆,面色有些冷。 司琴生氣道:“可不是?!?/br> 隨后又笑道:“少爺少爺,你聽我繼續和你說?!?/br> “少爺請他們去咱們酒樓吃飯,然后把銀子給了掌柜的,阿吉說自家酒樓不用給銀子,你才姑爺是如何說的?” 齊玉眉頭微蹙,松開后道:“如何說?” “姑爺說:一碼歸一碼,該記賬記賬,該收錢收錢,我沒有了再回家朝夫郎要就是了?!?/br> 齊玉錯愕,司琴叉著腰笑的眉飛眼笑:“少爺你給姑爺三百兩,可把我心疼壞了,現在姑爺如此說,我又覺得這三百兩值了?!?/br> 掌燈時,季子漠回了府,帶著室外的冷意掀開簾子。 邊站在門口解著大氅,邊伸頭看了眼桌上未動的晚飯。 “看來我回來的剛是時候?!?/br> 他自顧自的凈手,坐在飯桌前,動作自然熟練的,讓齊玉心頭一顫,明明才幾日的光景,怎感覺像是夫夫已久。 季子漠的嘴刁,完全不似家貧之家,第一次吃飯的時候齊玉就有察覺。 如雞蛋只吃蛋清,吃蛋黃時,眉頭會嫌棄的皺著。 rou喜瘦不喜肥,完全屬于異類,據他所知,農家大多都是喜肥不喜瘦,覺得肥rou香些。 就連rou鋪哪里,都是肥rou多的rou條森*晚*整*理價格高些。 喜歡重口,不喜重油。 齊玉奇怪歸奇怪,卻也未曾多想。 “我今天新認識了四個酒rou朋友?!卑察o中,季子漠邊夾菜邊說道。 齊玉正在喝湯,聽酒rou朋友四個字,直接被嗆的咳嗽不止。 緩了過來,眼尾都泛了紅:“酒rou朋友?” 季子漠:“差不多這意思?!?/br> 想到司琴今日說他去酒樓付銀子之事,齊玉道:“為何堅持要給掌柜銀錢?” 季子漠夾了塊八寶鴨:“杜絕麻煩?!?/br> 齊玉抬頭看他:“麻煩?” 季子漠:“嗯,你知道周樸明家是開糕點鋪的?” 齊玉:“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