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謙頷首，低聲道：“去換衣服，我送你回去?！?/br>
    “你不是還有事要忙嗎？”阮輕畫抬眸看他，“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br>
    江淮謙沒說話，就這么定定地看著她。阮輕畫無奈，妥協道：“你等我一會，我收拾下?！?/br>
    “嗯?！?/br>
    把阮輕畫送到小區門口，江淮謙轉頭看她，“你媽陪你吃晚飯嗎？”

    阮輕畫怔了下，看向他：“應該不會?！?/br>
    江淮謙“嗯”了聲，淡聲道：“那晚飯時間留給我？”

    阮輕畫拉著安全帶的手緊了緊，輕聲道：“好?！?/br>
    -

    到家時，馮巧蘭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阮輕畫看了眼，一側有她帶過來的水果。

    她很愛吃水果，但常常會忘了買。

    母女倆對視一眼，馮巧蘭盯著她看了幾眼，突然說：“你昨晚沒在家里??？”

    阮輕畫換鞋的動作一頓，“嗯”了聲，進了房間。

    馮巧蘭擰眉，掀起眼皮看向她。

    “去孟瑤那邊了嗎？”

    “不是?！?/br>
    阮輕畫把包放好，換了件衣服，淡淡說：“去朋友家了?！?/br>
    馮巧蘭沉默了會，直勾勾看著她：“男朋友家？”

    阮輕畫：“……”

    她撩起眼皮看她，目光澄澈：“誰跟你說的我有男朋友？”

    馮巧蘭沒說話。

    阮輕畫細細一想，也能知道原委。

    “小洛？”

    馮巧蘭點頭：“但他只是提了一兩句，說是你上次帶他玩，還有個異性在身邊?！?/br>
    阮輕畫大概能猜到小洛會說什么。

    她應了聲，也沒生氣：“還不是男朋友?！?/br>
    馮巧蘭一怔，詫異看她：“喜歡的？”

    阮輕畫：“嗯?！?/br>
    她發現，在承認喜歡上江淮謙后，無論對誰，她都能很坦然地告知。

    即便是馮巧蘭，也一樣。

    只要問了，她就不會否認。

    馮巧蘭怔怔看她，頗為意外。

    她了解阮輕畫，雖說她們母女倆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也早早地分開了。

    可她是真的還算了解自己的女兒，阮輕畫在有些事情上，非常固執。固執到沒有人可以改變她的想法。

    而感情方面，便是其一。

    這也是為什么，她當初會逼她去相親的原因。

    因為她和她父親婚姻的失敗，她對愛情這件事很恐懼也很抗拒。

    青春期，別人會擔心孩子早戀被騙，他們從不擔心這方面問題。

    阮輕畫從小到大，別說曖昧小男生，連男同學正兒八經地在生日給她送份禮物，她都原封不動給人退回去。

    ……

    想著，馮巧蘭看了她一會，低聲問：“是什么樣的男孩子？”

    阮輕畫愣怔片刻，忽地一笑：“很高很帥?！?/br>
    馮巧蘭：“……”

    阮輕畫看向她，溫聲道：“對我很好的?！?/br>
    “這樣?！瘪T巧蘭緘默了會，輕聲道：“那好好珍惜?！?/br>
    “嗯?！?/br>
    阮輕畫笑笑，“我會的?！?/br>
    不用任何人提醒，江淮謙她抓住了，就不會把他放走。

    關于她喜歡的人這件事，馮巧蘭多問了幾句。

    但看阮輕畫不太想提，她也不好打探太多。

    她們母女倆關系親疏，各自都心知肚明。

    午飯前，阮輕畫跟馮巧蘭去了趟超市。

    她說要給她做飯，她也沒抗拒。

    很早之前，她就接受了她們這樣的相處方式，之后也只會一直這樣下去，一年有個三五次在一起吃頓飯，各自平安健康，便足夠了。

    吃過飯沒多久，馮巧蘭幫她收拾了下家，便先離開了。

    臨走前，她抿了抿唇，有些局促道：“如果哪天方便了，可以帶朋友來給mama看看嗎？”

    阮輕畫扶著門把，應了聲：“穩定了再說?！?/br>
    聞言，馮巧蘭也不勉強：“那我先走了?！?/br>
    “嗯，到家跟我說一聲?！?/br>
    “行?！?/br>
    -

    馮巧蘭走后，屋子里空蕩蕩的。

    阮輕畫環視看了一圈，在屋子里晃了晃，盯著茶幾上放著的幾個蘋果發呆。

    其實她不過平安夜，但馮巧蘭還挺迷信的。

    剛剛去超市，堅持給她買了一袋水果讓她晚上吃一個，未來都會平平安安。

    阮輕畫用手指碰了碰那幾個漂亮蘋果，掏出手機給江淮謙發消息。

    一整個中午都在忙，她也沒顧得上看手機。

    阮輕畫：【江總吃飯了嗎？】

    看到阮輕畫消息時，江淮謙還在開會。

    一側的手機振動，他拿過看了眼，唇角輕勾了下。

    江淮定恰好看到，挑了下眉問：“誰的消息？”

    江淮謙掃了他一眼：“說完了？”

    江淮定：“……”

    他笑罵了聲：“讓我八卦一下，那女孩的？”

    “嗯?！?/br>
    江淮謙回：【還沒，你mama回家了？】

    回完，他快速瀏覽了下江淮定發過來的文件，淡聲道：“那就這么辦吧?！?/br>
    江淮定應著，淡淡說：“過兩天你是不是得來我這邊了？”

    江淮謙掀起眼皮看他。

    江淮定聳肩，笑著道：“你跟我分享下八卦，推遲到過完元旦再來吧?！?/br>
    他道：“陪女孩過個元旦吧，儀式感很重要?！?/br>
    聞言，江淮謙面不改色說：“我計劃二號來?！?/br>
    江淮定：“……”

    他噎了噎，錯愕看他，“說好的十二月底呢？”

    “嗯?！苯粗t面無表情道：“你說的，要我陪人過元旦?！?/br>
    江淮定：“……”

    這話他不是剛說的嗎??！

    驀地，門鈴聲響起。

    江淮定挑眉：“人都住你家里了？”

    “不是她?！苯粗t起身，去把門打開，跟送貨的人交涉著：“放這兒吧?！?/br>
    “江總，這兒還有些配飾?！?/br>
    江淮謙看了眼，淡淡說：“好，謝謝，辛苦?！?/br>
    到人走后，他重新折返回到書房。

    江淮定瞅著他，“什么東西？”

    “圣誕樹?！?/br>
    江淮定挑了下眉：“喲，準備了什么禮物？”

    江淮謙沉默。

    他看了眼時間，淡聲道：“還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