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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穿這個顏色?!?/br> ** 訂婚典禮開始時,程思南和程思梁坐在臺下貴賓席位。 頃刻之間,燈光璀璨,柳姝側過身瞇著眼,遲巍遷就著她的步伐,引著她緩緩朝臺上去。 臺下掌聲雷動,個個光鮮亮麗,卻也嬉笑抬眼,對程家失散多年的外姓千金好奇十足。 程家外孫女背負程氏雄厚的嫁妝嫁進遲家,這場訂婚宴不僅讓外人一睹千金芳容,更承載著程家遲家幾十年的交情得以延續不斷。 明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前來赴宴,也好吹噓一番。 博儀遲家太子爺平地升起,強強聯合,遲承江謹遵遲老爺子叮囑,勢必將大權交付于太子爺手中,外人不曉內情,知情人更要看好戲,如此一段佳姻,怕是博儀集團的天——要變了。 程思南笑意吟吟,她放下手中紅酒,聽到身側程思梁冷哼一聲。 程思南又看到另一側的趙明煥不動聲色地睨了程思梁一眼,她撇撇嘴,笑了笑。 程思梁放下酒杯,微微側頭,用只有他和程思南能聽到的聲音問道:“后悔嗎?” 這話問得程思南一梗。 程思梁好像對她的答案也不是很好奇,沒等她回答轉過眼繼續觀看臺上。 程思南嘟嘟嘴唇,突然想起三月前初見柳姝之時—— 她是一直知道家里有一個姑姑存在的,姑姑名為程南雨,是爺爺最為寵愛的小女兒,就連自己的名字都是為了思念姑姑。 據說程南雨性格活潑,愛好廣泛,對極限運動情有獨鐘,在某次徒步登山旅途中不幸喪命,而那時的程南雨因為抗拒家族聯姻與程家幾年沒聯系。 再得到消息便是程南雨去世,去世前生下一個女兒被人抱養,杳無音訊,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女兒身上有一塊紅色胎記。 程思南說不出對柳姝的感情,印象就是高冷不愛說話且顯少有表情。 直到她為了家族聯姻鬧脾氣,幾欲崩潰。 程思南自認是個道德的人,她原本是有男友的,倘若為家族聯姻,為了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利背叛另一半,這不合乎情理。 柳姝敲響臥室門時,她正郁郁寡歡。 這個表姐看起來也不像是會聊天的人,在她房間坐了很久才抱著臂詢問:“你不想嫁給遲巍的話——” “我可以嗎?” …… 臺上的柳姝和遲巍正攜手倒香檳,金棕色的液體順著晶瑩剔透的玻璃留下,白色泡沫轉瞬即逝。 程思南并不在意程思梁的問題,她掏出包里的手機,給名為時越的人發去消息。 [你干嘛呢?]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趙明煥見小女兒對著手機發呆,輕喚了聲:“思南?!?/br> 程思南收起手機,乖巧應聲:“嗯,知道了mama?!?/br> ** 柳姝一路跟著遲巍身后,這種場合,她鮮少有機會參加。 停到岑時和江休面前,遲巍介紹說:“這是岑時和江休。 柳姝訕笑一下,“你們好?!?/br> 離得近,看得清,江休瞇了瞇眼,認出柳姝,笑得意味深長:“嫂子,還記得我嗎?” 柳姝明顯沒認出來。 遲巍提醒她:“三年前,你們見過的?!?/br> 柳姝還是沒想起來,更加不知作何回答。 遲巍感覺搭在小臂處的力緊了兩分,沒忍住笑。 在程思梁面前那份子潑辣勁兒收斂了太多,他覺得在某種時刻這未嘗不是件好事。 就像現在,用力程度像是攥著最后一根稻草。 “你們只見過一次?!边t巍說,“本就不熟?!?/br> 江休也沒在意,笑著打趣:“是是是,可我呀,見過嫂子一次就忘不了?!?/br> “嫂子你記得不?”江休說,“你以前答應教我滑板呢?!?/br> 岑時笑出聲:“人家都不記得你這個人,怎么還記得教你滑板這回事?!?/br> 江休自己都樂了,揶揄著岑時,“你懂什么?!?/br> 柳姝不茍言笑,她當真想起曾經許諾過遲巍的某個朋友教他滑板,就是記不得那人的臉。 她看了江休一眼。 原來是他。 寒暄幾句,遲巍帶柳姝去往別的地方。 二人一走,江休嘖嘖笑道:“風水輪流轉?!?/br> 岑時:“什么意思?” 他以前沒見過柳姝,遲巍的前女友只存在于別人嘴里,這個別人,自然少不了江休。 江休朝著不遠處的二人點著下巴。 男人身高體長,身姿卓越,側手攬著女人.腰肢,女人一襲旗袍,凹凸有致,目光緊緊追隨男人臉龐,打眼一看般配得不得了。 江休說:“你看他倆,想到什么?” 岑時抿了口酒:“夫唱婦隨?” “嗯哼?!苯蒉D過身,挑了下眉,“就這個意思?!?/br> 岑時:“那你這句風水輪流轉什么意思?” 江休低聲道:“你見過遲巍將死未死的模樣么?” 岑時沒回答。 江休搖著頭:“我見過一次?!?/br> 就那唯一一次。 ** 一路過來,遲巍從善如流,柳姝側著身跟著遲巍,形如傀儡。這不是她的場,做不到收放自如。 遲巍掐著她的細。腰,低頭咬她耳朵,溫聲細語:“我帶你去見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