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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br> 對于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機靈勁兒的程思南,柳姝一直保持著不咸不淡的疏離感。上次打過程思梁后程思南還聯系過她,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禧江三角吃下午茶。 結果肯定是拒絕了,她連刀叉都不會用。 程思南也不惱,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心上,這會兒又是因為這高級定制的晚禮服直接遐想到九霄云外,“遲家很重視這門親事,我完全想不到?!?/br> “而且jiejie?!背趟寄蠝惖搅?,笑道,“我以前見過姐夫,他是那種極為規矩的男孩,小時候我們兩家一起玩,他話很少,我就覺得他太正經了?!?/br> 柳姝頂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他是很正經?!?/br> 程思南抿著唇笑。 她大約能體會得到這位失散多年的表姐話語中的輕微排斥和冷漠,不過那也不打緊,從小八面玲瓏的程思南才不會因為別人的不想搭理而收回自己原本想要說的話。 “表姐——” “但他人很好?!绷驍喑趟寄系脑?。 “啊,是?!背趟寄系?,“姐夫是很好的丈夫人選、女婿人選,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br> 這句話好像是在解釋自己為何拒不聯姻。 程思南大大方方的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輕點了幾下,伸到柳姝眼前,“你看。 ” 柳姝先是看了程思南一眼,她眼眸很亮,嘴角翹著。 程思南又說了句:“看啊?!?/br> 柳姝垂眸,屏幕上是一張不太清晰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個男人的四分之三側臉,戴著一頂鴨舌帽,隱埋著半張額頭,眉弓骨凸出,眼窩深邃,鼻梁高挺,輪廓很是優越。照片光線不算好,男人的冷白皮更明顯。 這么一張臉,拍封面一定很妙。 柳姝抬眼:“你男朋友是混血兒?” “不是啊?!背趟寄鲜掌鹗謾C,聲色溫柔,“就只是長得像而已?!?/br> 柳姝抿了抿唇,看著程思南:“怪不得你不嫁遲巍?!?/br>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是事實,僅從照片來看,程思南的男朋友是比遲月光還要耀眼的存在。 “難搞得很?!背趟寄享槃葑搅砼?,拉近了與她的距離,“表姐你說,他們這些長得帥的男人都這么臭臉的么,一天天牛氣哄哄,正眼都不瞧你?!?/br> 柳姝:“他們這些?” “還有姐夫啊?!背趟寄霞{悶道,“還是我不招男人喜歡???” 柳姝沒說話,不是不想回答,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程思南長相可人,性格機靈,實打實的豪門名媛風,怎么可能不招男人喜歡。 原因只能是程思南提出例子的這兩個男人太過特別。 兩人又聊了會兒,扯到程思梁身上。 程思南一臉機靈相:“二哥今天好像沒來,不過他托我祝福表姐了呢?!?/br> 柳姝明顯不信,但沒戳穿,笑道:“是么?” 程思南嗯嗯兩聲,“是啊,他祝表姐和表姐夫永結同好,百年好合呢?!?/br> 柳姝假裝惋惜道:“他不來,我還挺想他的?!?/br> 程思南曲著的纖指一顫。 你確定你是想他?不是想打他? ** 訂婚大廳。 “遲巍?!?/br> 遠處傳來一聲,遲巍側眼去瞧,江休、岑時兩人手捧香檳,歪著個頭看他,眼神不懷好意。 遲巍正與對面的人寒暄,兩個破壞氣氛的一來,場子自然散了。 樂聲環繞,觥籌交錯,各式香味交疊。 遲巍看著兩個發小摯友,輕扯嘴角,緩緩轉身,手中的酒杯朝前送了送。 江休一來就給了遲巍一個肩碰肩:“行啊你,已婚人士?!?/br> 岑時手握高腳杯,非常合乎禮儀也是極其做作的與遲巍碰了杯,話卻是對著江休說的,“一早調侃阿遲清心寡欲孤寡老人,拿著自己風流倜儻浪蕩人間的經歷勵志做明城獨秀,這下好了——” 岑時看著江休,呵呵笑道,“原來孤寡老人擱這呢啊?!?/br> 江休吊兒郎當的睨遲巍,小聲嘀咕:“你怎么回事???怎么學年輕人搞時髦玩閃婚吶?” “你那天往群里發結婚證是想嚇死我倆???” 遲巍抿了口酒,目光在宴廳掃視一遭,“沒有?!?/br> “什么沒有?”岑時笑道,“我都沒想到?!?/br> “可不是的嗎?!苯菰挋C一轉,想起點別的事情,湊近遲巍,“阿遲,這樣一來,遲珍不得著急了?” 岑時動作一頓。 江休繼續說:“遲珍現在可就在博儀呢,和你爸那個得力助手關系不淺,任誰都能看得出她虎視眈眈,可你這和程家聯——” “不必管她?!边t巍打斷他,“我有打算?!?/br> 此話一出,兩人噤聲。 遲巍向來規矩安穩,做事有分寸。 有人前來,遲巍與之寒暄兩句,腳步沒動,立在江休、岑時跟前。 多是來慶祝以及攀交。 江休吊兒郎當的笑:“遲巍你這也是折在權貴,敗在地位啊?!?/br> 程家外孫女這一身份在明城可謂響當當,程北光出手闊綽外加程老爺子程齊揚為愛女程南雨遺留下的資產,這個遺落民間的外姓千金身價不可估量。 如今程遲兩家強強聯合,水高船漲,對彼此來講,都如虎添翼。 遲巍似乎在想什么事,江休說完這話好久,他才出聲:“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