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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木來回望著兩人。 看樣子,或許還有一個人也被干掉了。rdquo; 野本不禁腳步踉蹌,你是說宮內也被殺了?rdquo; 大概吧。你們在找的照片已從宮內轉到新谷宏美的手上,就算你們再等下去宮內也不會來。rdquo; 若松緊抓著扶手,你怎么會連那個都知道?rdquo; 倉木置之不理。 若松警視??礃幼幽阏疵谡夷桥掌?,既然你想看我就給你看。rdquo;倉木說著把手伸進內袋,抽出幾張照片往桌上一扔。若松就像被人拿烙鐵戳來似的,身體連忙向后仰,接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呆然凝望照片。 野本也同樣驚訝。他做夢也沒想到,若松那么急著要的照片,居然這么輕易,而且是透過倉木之手放到眼前。 若松戰戰兢兢地把手伸向桌面,指尖顫抖,抓了兩、三次都沒抓起。好不容易捏起后,他雙眼圓掙入神地盯著照片。 一直沒被告知要找什么照片的野本壓抑不住好奇心,越過若松的肩頭湊近窺視??雌饋砗孟袷欠淖阅撤菀孕∽煮w印刷的文件。有一張似乎是封面,可以辨認出薩德尼亞共和國這幾個字。其它照片上的字太小了看不清楚。 若松突然咳嗽,野本嚇得連忙挺直身體。 若松的咳嗽聲出乎意料地驚人,帶有足以扳回劣勢的力道。他的手指也不再顫抖了。 長久的沉默后,若松終于開口,語氣似乎已恢復自信。如此說來,這些照片你是從新谷那里拿到的。rdquo; 是的。rdquo; 你知道這些照片起先在誰的手上嗎?rdquo; 倉木遲疑了一下,但立刻回答:筧俊三吧?rdquo; 野本暗自為倉木的反應之快咋舌。若松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失望地晃了一下肩膀。但旋即射出第二支箭。既然你連這個都知道那就省事了。正如你指出的,筧指揮的lsquo;黑牙rsquo;,與薩德尼亞反政府游擊隊組織共謀,計劃在艾切巴里亞總統來日訪問時加以暗殺。像筧那樣的人,怎么會持有總統訪日警備計劃書的復印件?這可是嚴重問題。rdquo; 倉木默然。 若松把拍出封面的那張照片放在最上面,將整迭照片往桌上一放,然后用粗肥的手指猛敲。你看清楚。這份計劃書封面的左上角,打了編號吧,是09。01是給內閣總理大臣,02給國家公安委員長,03給警察廳長官hellip;hellip;。按照順序排下來,你告訴我09應該在誰手上?rdquo; 倉木不動如山,只掀動嘴角答道:室井公安部長嗎?rdquo;野本不禁倏地握拳。 若松的臉上恢復血色,眼角帶著緊張的神色。你說對了。這份計劃書放在公安部長辦公室的保險柜里,只有極少數干部才能過目。筧不可能神通廣大地潛入位于警視廳十一樓的公安部長辦公室,打開保險柜取出計劃書偷拍。這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mdash;mdash;照片是在部長把計劃書借給你的那幾天,被人拍下的。rdquo; 野本緩緩抬起左手抹去人中冒出的汗珠。他突然覺得好渴。若松意外的反擊令他感到訝異,但又還無法摸清狀況。難道若松的意思,是指倉木翻拍計劃書交給筧嗎? 然而倉木的嘴角卻浮現一抹令人費解的笑容,以若無其事的語氣說:你仔細看看照片。攤開計劃書翻拍的左上角,放了一個形似鋼筆的紙鎮吧?那和放在我家書桌上的東西完全一樣。連鍍金剝落的地方都相同。rdquo; ◇◇ 2 ◇◇ 若松忠久感到全身冒汗。 剛以為已奪回優勢,出現在眼前的新照片立刻讓他受到致命打擊。到目前為止,若松為了室井公安部長,有時奉命行事,也有時自作主張策劃了各種行動?,F在若松這番心血卻將被室井親手化為泡影。 雖然是半夜,室井依然穿著筆挺的灰色西裝,一頭半白的厚發梳得整整齊齊,胡子看起來也像剛剛才刮過。 室井走進房間,目光冷靜地瞥向倉木。 其實我女兒就住在這間醫院。自從她丈夫在薩德尼亞橫死,至今已快三年了。rdquo; 沒有任何人吭氣。屋內彌漫著窒悶的沉默。 室井再次開口:剛才我在我女兒病房。好一陣子沒來了,所以我來看看她。rdquo;語氣聽起來仿佛這是他出現的唯一理由。 倉木用干硬的聲音說:在這種時間嗎?rdquo; 室井沒回答,徑自走近若松坐的長沙發。若松把身體往旁邊挪,讓出位子給室井。然后脖子一扭,看著退到墻邊僵立如鐘的野本辰雄。 你去看看木谷和宮內。就算真的出事了也不可引起sao動。找院長商量一下,盡快處理,別讓任何人發現。rdquo; 野本縮起脖子點個頭,踩著僵硬的步伐朝門走去。 野本一離開,室井就雙臂交抱往沙發椅背一靠,眼睛悲涼地凝視著桌上的照片。對于向來敬佩的室井,若松突然萌生惡意作對的念頭。 部長命我務必弄到手的照片,原來就是這些嗎?rdquo; 室井的雙眼在一瞬間失焦。 是的。你不僅沒達成任務,還犯下大錯,讓我最不希望看到照片的人看到。為了謹慎起見我要先聲明,我這可不是在責怪你。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