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商引羽看他, “怎么了?” 喬北寄恭敬答道: “有陛下所留溢出?!?/br> 草! 商引羽差點爆粗口,為了不讓君王不早朝的昏君行為真的發生,他背過身去,道: “自己去九龍池洗?!?/br> “臣遵旨?!?/br> 等人走了,商引羽平心靜氣半響,才叫服侍的宮人進來。 吩咐安德忠派人去弄一套一品武將的朝服,送去九龍池。 宮人自動分做兩組,一組服侍皇帝洗漱,另一組整理龍榻。 商引羽用溫水滌面,晨起的迷蒙散去,大腦逐漸清明。 孤真的將十九幸了。 商引羽曾經也曾幻想過他與喬北寄在一起后的生活。 早晨和北寄一同從龍榻上醒來,他或許會親下對方的臉頰,道一聲早,然后他們一同洗漱,隨意吃些點心墊肚子,他們在甘露宮外分別,又在朝堂上再見…… “血!”一位整理龍榻的宮女忽地小聲驚呼了下,又很快驚恐地捂住了嘴。 剛從九龍池回來的喬北寄腳步一頓,猛地看過去,臉白了七分。 商引羽蹙眉看過去,榻上,紋著金龍云紋的錦緞上幾點鮮紅如梅花綻開。 ——昨晚和十九的那次,是在榻上幸的。 見陛下面色不善,安德忠趕緊過去處理, “叫嚷什么,一驚一乍的?!?/br> 不就是陛下幸得激烈了點嗎,沒見識的。 剛剛是他服侍皇帝穿衣的,安德忠很肯定陛下身上沒有傷處。 至于喬北寄,堂堂大將軍,又不是嬌弱女子,這么幾滴血能傷多重?有什么好大驚小怪。 安德忠心態良好。 商引羽側頭,就看到了一身武將朝服,面色慘白的喬北寄站在屏風處,他昨晚故意恐嚇都沒把北寄嚇成這樣。 那邊,幾位宮女太監已經跪地上了。 商引羽不想把事情鬧大,只道: “太后前些日子還說宮里寵物太多,缺人手,孤這里也不需要這么多人圍著,你們就去壽安宮搭把手吧?!?/br> 陛下最不喜吵鬧,這一個輕飄飄的吩咐下來,也沒人敢再吭一聲,安德忠打手勢讓榻邊跪著的人都出去,自己親自來整理。 商引羽洗漱完,上前輕攬過喬北寄,往外室走去,道: “先隨孤用些吃食?!?/br> “陛下,臣……”喬北寄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開口。 商引羽拉著喬北寄在桌前坐下,能用膳的時間不多,桌上只有些點心和米粥。 商引羽沒讓宮人服侍,給喬北寄盛了碗粥,道: “是孤弄傷了你,孤來處理就好?!?/br> “不是傷……”喬北寄低聲道。 “一樣的?!?/br> 孤當然知曉那不是正常意義上的傷,但那也是孤幸出來的血,總該由孤來負責處理。 商引羽昨晚運動了幾場,正腹中空空餓得很,悶頭喝了半碗,見身邊的喬北寄沒動靜,側頭問: “沒胃口?” 喬北寄搖頭,端起碗,道: “屬下一時走了神?!?/br> 主人親自盛的,他不可能不喝,他剛剛只是想到了些別的。 自古男婚女嫁,洞房當日都要以元帕承接落紅,但他不是主人之妻,甚至連妾都算不上,頂多是個侍奴。 別說備上元帕承接,若非主人在是在榻上幸他異處,怕是根本見不著那點落紅。 可見著了……還不如沒有。 他到底異于常人,男子的身形外貌,卻藏著女子之戶,這是見不到光的。 被宮人看見,還得主人為他遮掩。 一個異類,怎能侍奉主人,眷念主人的溫柔。 用完膳,商引羽與一貫沉默寡言的喬北寄一同出甘露殿。 商引羽其實有很多話想問喬北寄,想問他昨晚說的難受是什么,想問他后不后悔,日后還希望被他幸嗎? 他還想抱抱喬北寄,親下他的臉頰。 到底是不一樣了。 他幸了北寄,那些曾經的喜愛就再次變得鮮明,商引羽不知道自己得用多久,才能把那些情緒再次塵封。 看喬北寄沉默跟隨,商引羽勉強笑笑,克制住伸手將人摟住的沖動,道: “去吧,孤給你備著馬車?!?/br> 皇帝上朝和朝臣上朝當然不是一條路,喬北寄還得先出宮。 “臣告退?!眴瘫奔母┥硇卸Y。 商引羽目送了喬北寄一段,才帶人往早朝的大殿去。 昨晚才舉辦完攻下金國的慶功宴,今天無非是對各位將軍的封賞。 這些商引羽早有準備,半點不慌。 但他沒想到,這幫昨晚爛醉一場的朝臣,又給自己準備好了新戲。 他們居然比他還先考慮起了喬大將軍的婚事。 第24章 臣盡心服侍陛下 商引羽看著那一副準備嫁女兒的內閣大學士,道: “宋大人怕不是昨晚喝多了,還未醒過神吧?安德忠,給大學士上醒酒湯?!?/br> 宋學士當然不可能是醉酒上朝,他聽說了大將軍昨晚慶功宴后被皇帝留在宮中,今日早朝還是從宮里出來的,他故意提出這事,只是想探探皇帝的意思。 前些年冬狩,陛下不喜他們與當時還是禁衛的喬北寄走太近。 時隔兩年多,陛下一手將其扶持成了正一品的大將軍,依舊不喜朝臣與喬北寄牽扯上關系。 喬北寄就是陛下放出來的一把刀,陛下將那把刀握在手里,不許任何人與其接觸。